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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医疗的核心价值是“创合”|对话企鹅杏仁/医联CEO王仕锐



本文为《多肽链》独家专访原创

作者|杨慧林


“法国的斯皮尔伯格”吕克·贝松认为自己拍的最好的一部电影是1988年上映的《The Big Blue》蓝色调的故事,饱满的情绪,找寻自我的旅程。

那年,王仕锐只有1岁,他不知道自己长大后会钟情这部电影,不会预料到若干年后会有微信这样的社交软件,更不会知晓自己的微信头像会是这部电影的海报。

与电影中男主角雅克·马约尔不是在潜水,就在潜水的路上的情况相似的是,王仕锐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赶飞机的路上。

一位王仕锐的同事说“我们都很少见到仕锐总,大部分时间他是拖着行李箱穿行于各个城市之间谈合作、看项目。”

“空中飞人”、“年轻有为”、“文艺”、“格局大”、“有远见”是与他共事的同事眼中的王仕锐。

壹|不折腾不人生

“啊,好久没碰乐器了。”王仕锐说起自己曾经玩的摇滚,这么感慨了一句。

与大多数学医的学生不同,2006年从绵阳的高中到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王仕锐实现了“在一流大学读顶尖学科”的想法但并不限于埋头学医。

他写歌唱歌,在学校里组建摇滚乐队,大一大二时,除了学习专业课,还学习了很多与专业看起来无关的课程,比如文学、哲学等。

至今王仕锐还记得在一次哲学课上听到的一句让自己醍醐灌顶的话,是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那句名言“未经审视过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当时就感觉像被击中了一样,现在回过头来看,恰恰是这些与专业无关、看似无用的课程让我重新梳理了自己的三观。十八九岁的我们每个人都以为是在过自己的人生,其实我们从来没有主宰过自己的人生。”

王仕锐意识到“在大学里,最根本的是要弄清楚,怎样度过自己的一生才是值得的。”

随着内心审视的深入,曾经以“当一名优秀医生”为目标的王仕锐在人生方向上发生了转变。

生性爱折腾、行动力极强的他,在大学里开始“试水”创业,做过一款与化妆品相关的女性社区——抹茶美妆。

跟他一起创业的大学同学评价王仕锐:“他大学里就跟别人不一样,想的比别人多。”

他还带领20多人的团队完成了一个科研项目从“0”到“1”的搭建。正是这个为期两年的科研项目,让王仕锐收到了哈佛大学的访学邀请。

2013年在哈佛大学做研究学者期间,王仕锐发现,美国本土有颇受医生好评的社交APP,在国内还没有同类产品出现。

在回国参加博士论文答辩回程飞机上,他准备了一份20余页的商业计划书,写下了对中国互联网医疗的思考,他将创业目标锁定在“互联网+医疗”上。

2014年,口腔专业的王仕锐八年制本硕博连读毕业,想的已经“不是如何当一个口腔医生,而是如何去做一个医疗行业创业者。

那时候,他每天和几名创业伙伴挤在成都天府软件园创业场负一楼的狭窄办公室里讨论如何做好一个医疗创业项目,“医联”在成都应用而生。

对于这些“折腾”,王仕锐说:“这些事情都是我发自内心想要去做,没有什么比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更棒的了。”

王仕锐觉得自己本质上是一个内向腼腆的人,不停地阅读和思考是他的人生常态,形成自己的理解。创业后工作十分繁忙,但他只要有空余时间,便会用来阅读与思考。

“这两个习惯的养成让我平时在面对压力时,比较不会慌乱,会保持冷静,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王仕锐说。

2016年,王仕锐入选福布斯亚洲版“30位30岁以下创业者”榜单。同一年,王仕锐着手启动企鹅医生。

2016年和2018年9月王仕锐两次入选《财富》(中文版)评选的“2016 年中国40位40岁以下的商界精英”榜单。

2019年,中共中央组织部办公厅下发《关于印发第四批国家“万人计划”入选人员名单的通知》,王仕锐入选“万人计划”科技创新领军人才。

如今,三十出头的他,已是医联、企鹅杏仁两家互联网医疗公司的CEO,公司估值共超百亿。

贰|医联“至暗时刻”后

在“互联网医疗元年”2014年,医生实名制社交平台“医联”成立,主要撬动医生的核心价值,并将自由执业医生的时间对接给一切有需要的医疗机构、药企和保险公司等。

万事开头难,“当时最难的是没有医生渠道,找不到医生。”医联团队在创业初期,为了开拓市场,在全国各大省市都设立了办事处,去医院挨个拜访医生。

同一年,医联在全国各省市邀请了1000多名医学专家,让他们将病例进行共享。这个“千人计划”在医生圈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医联聚集到了更多的医生。

医联创办不久,在2014年8月就拿到300万人民币的投资,次年2月,拿到红杉中国的A轮投资数百万美元。

接下来B轮、C轮陆续融资,聚拢了包括红杉、腾讯、中电健康产业基金、中投中财等大量顶级投资机构。

几年间,王仕锐用数次业务转型“医生是非常核心的点,社区方向一开始就对了,然后做医生出转诊,给企业做E-Marketing,再到现在做慢病互联网医院,医联选择的所有业务方向都比别人快至少半年。”

王仕锐说,医疗行业的创新者必须紧随政策需求变化不断调整业务思路,不然就会被淘汰。

看似顺风顺水,然而至暗时刻只有王仕锐的感受最深刻。正如王仕锐的微信签名“cien anos de Soledad”这句西班牙语之意为百年孤独。

王仕锐创业后压力最大的一年是在2017年,互联网医院相关政策不明朗的局面,让王仕锐心中设定好的计划一项项不断被延迟。

“每天睁眼就想,今天又会被问到十几二十个特别泄气的问题,我怎么回答?没有想明白,没有想明白就再躺一会,就先不要出去。那时候我起床的动作都开始变慢。”王仕锐回想到他的蛰伏期说。

“好在我接受的医学教育让我有一种医生的职业钝感,就是能够在恰当的时机自动封闭情绪。适度焦虑有助于我们的前进和成长,但过度焦虑就是对当下的一种无价值的消耗了。”

困难当下,除了做好手头的事情别无他法,那么就只管按照既定节奏、保持工作状态去做好该做的,然后等待契机的到来。

2018年初,医联开始发力互联网医院业务,以专科互联网医院作为特色,逐步覆盖了肝病、内分泌、艾滋病、骨科、妇科、心血管等病种领域。

2018年4月底,王仕锐等来了他的契机。关于互联网医疗政策《关于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的意见》出台,互联网医疗发展局势进一步明朗。

同年7月,医联完成了10亿元D轮融资,估值超过70亿元,跻身独角兽行列。

目前,医联互联网医院平台汇聚了来自全国超60万的实名认证医生以及3.3万余名的签约医生资源。

同时,医联已与50多家国内外知名药企达成了药品直供合作,通过自营与合作的形式覆盖了全国6000多家药店,合作的医疗机构超过5千家。

开始建立起覆盖疾病筛查、医生教育、诊疗服务、药品配送、保险服务、患者管理服务的生态闭环。

未来,医联将继续深耕医疗产业链上下游,不断提升医疗科技、供应链等方面的能力。

在王仕锐看来,互联网医疗最终考验的是价值链条的设计和大数据的联合应用。

叁|企鹅杏仁神盾局

2018年8月医疗行业最受关注的事件之一是,企鹅医生和杏仁医生的合并,王仕锐任CEO。合并后的企鹅杏仁集团估值超10亿美元,成为新晋独角兽之一。随后在2018年11月企鹅杏仁又大手笔收购于莺科技。

而在此之前,企鹅医生入局互联网医疗不满三年。

王仕锐把触角深入到用户端,意图是通过数据管理、分析给出数据报告,把流量和用户以及医联上的医生在线下诊所上实现精准对接。

2016年,腾讯、医联与基汇资本、红杉资本中国基金联合组建了企鹅医生,一个互联网+业务与实体医疗并线发展的项目,王仕锐担任CEO。

企鹅医生将全国布局的“先行军”放在成都。2017年9月,企鹅医生首家诊所在成都高新区落地。

企鹅医生和杏仁医生合并后,企鹅杏仁集团建成了中国最大的线下门诊的连锁网络。自建诊所已达到47家,(3家旗舰店、30家门诊、7家手术中心以及7家企业医务室)包括北上广深、成都、香港,在建的有25家左右。

“成都所有的店能够在一年之内全部盈亏平衡”王仕锐表示。

企鹅杏仁集团还提供健康服务管理,以全科体系的搭建,作为重症医疗、专科医疗的有益补充服务覆盖内科、外科、口腔、康复医学、心理咨询、皮肤科、体检等常见科室。

纯诊所的运营资产太重,如果可以将诊所的业务分拆,把诊所开放出来,便能找到那些潜在的健康管理用户,进一步扩大企鹅杏仁集团的共享资源体系。

在王仕锐看来,在企鹅杏仁的运营体系里,始终离不开三大核心的建设与提升,就是基础(服务)、留存(活跃)、与转化。“数据和用户模型,是企鹅杏仁自建医疗闭环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外,企鹅杏仁也在整合线上的资源,已经与45万名医生建立合作关系,包括多点执业、线上问诊。线上累计服务超过1000万用户,每个月的定单有10万单,同时在跟医院合作医联体,如果患者因为一些重大疾病需要住院,可以通过医联体转诊过去。

“患者要看得见摸得着,没有真实哪来互联。但企鹅杏仁集团从来不是一个传统的线下诊所。”

企鹅杏仁集团在2019年3月,最新发布4款智能健康产品包括体液检测设备、健康微体测魔镜,涉及就诊、出行、基础检测等多方面。

2019年4月24日,企鹅杏仁集团公开宣布完成2.5亿美元的新一轮融资,估值已超过10亿美元。

2019年9月1日,距离企鹅杏仁集团在深州落地的第一家日间手术中心开整整两年,现在深圳、成都、广州、南京、沈阳5大手术中心的总手术量突破10000台。

王仕锐表示,2019至2022年,企鹅杏仁集团的核心工作是大力发展线上的用户体验和挖掘用户的在线场景,取得互联网医院的牌照,拓展包括在线问诊、电子处方、健康管理等。

“我们可以看到互联网医院的创新业态改变了行业原来的基础玩法,成为了业界普遍看好的模式,它可以整合此前分散式的探索,借助AI、5G等技术手段连接‘医-患-药-险’各方。”

未来,王仕锐设想以城市为单位来铺开企鹅杏仁的业务“这个城市应该有3个日间手术中心,30个全科诊所,300个药诊店,3000个检验、检测健康终端。”

对于王仕锐自己现在的状态,他说“我越来越开心,因为发现自己还能挑战更多,能够做更多,能够帮助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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