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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和林怀民,一份值得被深深祝福的感情

文|高宝宝

​我停在信仰的前面很久,我看着这个门口,我要何时进去?我会在信仰的中心和你相遇吗?我要静静绕进回廊,在每一个幽暗的角落寻找你。

这段话,摘自《吴哥之美》。准确地说,这本书是一个男子写给他的同性爱人的定情信。

在那个季节,我许诺给你爱与祝福,而不是血源。真正的爱,应当是一种成全。我决定在道德与法律之外爱你,那是人类长久的历史不曾经验过的。我的爱,Ly's M,将独自流传成新的血源。

这段话,摘自《欲爱书》。这本书,则是这个男子写给他的同性爱人的分手信。

写情书的人不少,但是能把情书写成一本书的人,却不多。而能写出两本情书的人,恐怕更少。

比起分手信《欲爱书》的欲爱交织与无奈克制,定情信《吴哥之美》的沉静与期盼,则是将一个爱人之人内心最浓最深的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令人动容。

这个把情书写成书的男子,不是别人,他,是蒋勋。他的同性爱人叫林怀民,是一个享誉国际的台湾现代舞蹈家,也是一个60、70年代台北文坛瞩目的作家。

画家,作家,美学布道者,这是蒋勋给自己的定义。但我相信,没有人能完全定义他的身份,因为,他是一个传奇。

第一次知道蒋勋这个名字,是在几年前。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一个声音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男子,在讲《向春暖花开的远方流浪》。那个声音,醇厚、深情,富有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那天,我知道了,他,叫蒋勋。

林青霞说:

你们都把我当偶像,而我的偶像是蒋勋。他的声音是我的半粒安眠药,能给予我内心安定的力量。

从第一次听到蒋勋的声音那天起,无论多忙,每个周五林青霞都要从香港飞到高雄,听蒋勋讲文学。

蒋勋近的名字为大陆所熟知,是因为《孤独六讲》。

孤独没有什么不好。使孤独变得不好,是因为你害怕孤独。

蒋勋以《孤独六讲》,叩开大陆平民生活哲学阅读的大门。

《蒋勋细说红楼梦》,是蒋勋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数十次阅读《红楼梦》后的心血之作。他从青春与美的角度出发,带领读者逐字逐句去探寻书中的繁华与幻灭,幸福与哀伤。

跟随他温暖而治愈的声音,我们仿佛在阅读自己的一生。我想,有这种感受的人,一定不只我一个。

1947年,蒋勋出生于陕西西安。1949年,年幼的蒋勋跟随父母举家逃到台湾。

蒋勋的父亲是黄埔军官,从小,蒋勋就跟着父亲学习写字。他说,每当哪一横不平了,或者哪一竖不直了,父亲的严厉都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

他摸不清父亲喜怒哀乐的原因。

蒋勋的母亲是满清贵族后裔,她喜欢听戏、看小说。然而,这些在父亲眼里,都是荒唐之事。母亲内心那个花花冢,父亲一辈子都不懂。

在蒋勋的人生记忆里,母亲常常带他看一朵花开,寻一条河流。母亲陪他做了太多看似无聊的事情,但却教会了他什么是美。

蒋勋说,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父亲问他考第几名,他回答说第二名。父亲立刻严厉地质问:为什么不是考第一名?

当蒋勋正在瑟瑟发抖时,母亲会一把把他抱走。

他说,他好感谢那样的拥抱。

如果一个女子在怀胎的时候不快乐,她的忧伤大概会遗传给肚子里的孩子。

蒋勋,就是那个曾经不快乐的孩子。

兄弟姐妹6人,唯独蒋勋表现得忧郁和敏感。大概是母亲把去国怀乡的幻灭,还有婚姻不如意的失望和悲凉,统统通过脐带,输进了蒋勋的身体。

长大后的蒋勋,有一次带母亲游览台北故宫,当他们看见展品中的清朝薄胎瓷器时,正在学艺术史的蒋勋不无得意地给母亲介绍。没想到母亲却轻描淡写地说:

以前,你外婆家有好几柜子这样的东西,每次她一发脾气,就会摔几个。


蒋勋说:

母亲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但是她的心事我都懂。

我愿是手臂

让你依靠

虽然白发苍苍

我仍愿是你脚边的炉火

与你共话回忆的老年


你是笑

我是应和你的歌声

你是泪

我是陪你的星光

当你埋葬土中

我愿是依伴你的青草

你成灰,我便成尘


如果啊,如果

如果你对此生还有眷恋

我就再许一个愿

与你结来世的因缘

这首诗,节选自蒋勋写给林怀民的诗《愿》。

毫无疑问,他们是相爱的,他们的爱曾经跨越了世俗的眼光。

然而,当年,当林怀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手从自己的手掌中滑出,蒋勋伤心难抑。他决定用一年的时间,一边写一本书一边等他。

于是,他带着纸与笔,穿梭在世界各地。无论是在希腊、阿姆斯特丹、巴黎、罗马、曼谷、埃及、佛罗伦萨,还是在柬埔寨、威尼斯、波西米亚、马来西亚。无论是在十万英尺的高空,还是在一望无际的平原,蒋勋的爱和想念从没有间断。

“在我的思念和眷恋中,你不曾缺席过。”这份跨越道德、距离、理性的爱,始终在他的心里翻滚,他始终没有放下。

前世我们一起读过一段经,这一生就有了肉身的缘分。

在流浪和自我放逐的过程中,情感的毁灭与不舍在他心中交织着。但最终,他还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市,等待那个熟悉的人,和那份熟悉的情感。

那是在30多年前。

2019年,林怀民在一次接受台湾《天下》杂志采访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

上个月的时候,我把蒋勋的锅子烧坏了,我会被打死。

而最近一段时间,蒋勋也总是在自己的脸书上提到林怀民。

年轻的时候一直爱着的那个人,如果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能陪在我们身边,是多么值得被深深祝福和好好珍惜!

林夕说,人不能凭借爱意让富士山化为私有,我不赞同。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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