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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黄山挑夫

许松华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归来,奇松、怪石、云海、日出使我留连忘返。而是那些擦肩而过的黄山挑夫坚忍不拔的身影,却久久的回绕在自己的脑海中。

  今年四月,我爬上了梦寐已久的黄山。下山的时候,只能拄着拐棍一步步地艰难地往下挪,还没走了一半路程,两腿就抽筋僵硬,疼痛难忍,心里暗想:这下可糟了,下不了山了!正在进退两难时,忽听山下传来一阵阵音乐声,美妙的旋律回荡在整个山谷,也许那天黄山天气特别好,上山的挑夫也特别多。一群群穿着统一绿马甲,脖子上挂着毛巾,手上拿着一根木棒的挑夫,他们担着蔬菜瓜果,或担着饮料食品,或担着水泥燃油,甚至还有扛着毛竹和氧气瓶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这阵阵美妙的旋律是挑夫们放在扁担凹槽里的半导体收音机发出的。为了节省体力,他们从不与人搭话,也不允许游客对着他们拍照,一个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成为他们上山路上唯一的伙伴,他们始终人低着头,一步步地艰难地向上攀登。由于山路狭窄陡峭,当有游客下山时,挑夫就侧身避让,使肩上的重物更显沉重。挑夫表情凝重刚毅,使人想起人生的坎坷和生活的艰难。特别在他们那宽宽的肩膀后部、脊背正中,居然有一块突出的肉疙瘩,显然,这是长年累月当挑夫是扁担压出来的!但他们脸上只荡漾着自信和从容。这从容和自信,使我想起巍峨耸立的黄山雄蜂和坚韧挺拔的黄山松,使人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生命之美。我情不自禁地偷偷地按下相机快门,记录下这一难忘的瞬间。

  黄山挑夫是移动的风景,每到一处,都把人们震撼。他们的高度就是黄山的高度,他们的骨骼就是黄山的骨骼。他们那沉重得没有一点响动的步履,一点点地把黄山拔高。他们吭吁吭吁的喘气声,没有言语,却胜过华丽优美的文字;没有响动,却能听到澎湃激昂的呼号。他们莹亮的汗珠闪着光芒,炽热滚烫,砸在石上就冒出一股青烟,弥漫于山涧山巅。人们都说黄山云雾最美,殊不知是黄山挑夫的汗珠幻化黄山。

  黄山挑夫永远向上攀登的姿势,凝结成顽强不息的雕像,黄山挑夫那钢钢铁般的意志,成为不屈的脊梁,背负起一个民族的希望崛起。黄山挑夫,是黄山之魂,黄山之灵,黄山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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