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情乡韵”』
· 桂花飘香板栗黄 ·
/ 第 94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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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金雨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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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来早，寒意未浓时秋的气息便早已蔓延开来。树叶由绿变黄，纷纷飘落，满怀眷恋地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桂花也袅袅婷婷地散发出了醉人的香味。河堤上，田野里，山腰间，一株株板栗树就像撑开着的一把把遮阳伞，树上缀满圆滚滚带刺的小球，放射出金黄的光芒，仿佛挂在树梢的成千上万个小太阳。成熟的果实还会裂开一道小口子，似乎对来人张开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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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树形高大，通常有20~40米，原产于中国，分布于亚非欧美等大洲，我国各地广泛栽培。板栗历史悠久，早在《诗经》中就有记载：“栗在东门之外，不在园圃之间，则行道树也。”栗子营养丰富，有“千果之王”的美称。栗有南北之分，北方板栗生长期长，矿物质含量、糖分、淀粉相对较高，但个头偏小；而南方板栗生长期短，含糖量低，个头偏大。板栗之美味，令陆游“齿根浮动叹吾衰，山栗炮燔疗夜饥”。
如今几乎任何季节，我们都可以吃到板栗，超市里随处可见真空包装的小袋甘栗，方便之极，开袋即食，但除了异常甜外，似乎没有了板栗该有的香糯。某购物商场里一年四季都有糖炒栗子，不停翻滚的机器把板栗炒得油光可鉴，虽然香气扑鼻，却香得不那么纯正，味道也变得不那么纯粹。还有所谓的“板栗糕”、“板栗饼”等各种点心怎么都吃不出板栗的味儿，难道只是借着板栗的味美而打着旗号吗？让人不禁怀念起小时候吃过的板栗。
记得童年时，我的家面山而居，松林中夹杂着几株板栗树，每到秋天，我们就会在高大的树下徘徊，捡拾掉落下来的板栗。大家常常一起摇动树干，顽皮的男孩子还用石头砸果子，若是有板栗纷纷坠下，就一哄而上，欢笑着抢夺。掉落下来的常常是连同带刺的外壳的板栗，每一个捡拾栗子的孩子都被芒刺狠狠扎过，呲牙咧嘴地痛过后继续捡。刚剥开外壳的板栗可以生吃，脆甜可口，满嘴喷香，每次捡到的板栗并不多，根本等不及回家交给父母烹煮，就在树下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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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清板栗最佳出处，莫过于对河口。对河口板栗色泽鲜亮，个大若卵，红褐色的果壳内包裹着浅红色的果衣，果衣有苦涩之味，轻轻撕开果衣，露出了白色中略透着些黄的果肉，轻嗅，有一股板栗特有的清香。生食，香、甜、爽、脆，颊齿留香；蒸煮，酥、软、清、甘，回味悠长；炖肉，粉、糯、绵、密，营养丰富。仲秋过后，进入了对河口板栗最佳的采摘时期，近一个月，板栗就会落市，且食且珍惜啊。
糖煮栗子，大概是一种谁都喜欢的美味。日剧《小森林》里，女主人公市子将糖水栗子做得非常诱人，而且特别有情怀。《小森林》是一部清新治愈的电影，讲述了一个平凡女孩市子无法适应东京的快节奏生活，又回到青山绿水环绕的山村老宅，在这里，她接受大自然的馈赠，认真对待每一种食物，用最简单的烹饪方法做出最深刻的美味。老宅的邻里间盛行做糖煮栗子，将栗子去壳、除涩、挑净筋络、反复煮，每一步要一丝不苟，才能是成功的糖煮栗子。市子心无旁鹜地做着，并在制作栗子的过程中明白：食物本身并不重要，由食物搭建起来的简朴自律的生活方式和对生活本身的热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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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成语叫“火中取栗”。讲的是一只猴子和一只猫看见炉火中烤着的栗子，狡猾的猴子很想吃，就问猫想吃吗，猫说想，于是猴子就让猫去偷，而自个在一旁放哨。猫好不容易用爪子从火中取出几个栗子，自己脚上的毛都被烧掉，栗子却全都被猴子吃了。这个成语比喻受人利用，冒险出力却一无所得，有多少人被这惨痛的现实狠狠教训过。但梵高却有一句名言：“一切我所向往的自然创作，是栗子，从火中取出来的。啊，那些不信仰太阳的人是背弃了神的人。”初始不得其解，后来终于在欧文斯通的《渴望生活》中找到了答案。
梵高的著名画作《向日葵》是在阿尔创作的，当时阿尔正值盛夏，阳光炽烈，但梵高故意不戴帽子，在烈日下创作。晒到画作树干都成了蓝色，树叶都成了红色，不料产生出奇妙的美。正是因为梵高对艺术奉献所有，不计后果地燃烧自己，终于采撷到繁杂艺术的奇妙瑰宝，登上了艺术巅峰。梵高也是从火中取栗，而它的意义却是磨砺之后的成熟、丰收。人生如同艺术，有时，我们不妨像梵高一般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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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主编：归李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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