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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先生》仍是块璞玉,创作和人生一样没有回头路

《妙先生》历经波折,总算于上月底上映,并很快同步上线了网络平台,观众对影片的评价褒贬不一。有拿此片与《大护法》作对比后表达不满的,但也有跟风者带着想看《大护法》2,发现《妙》不符其想象而随口叫衰的。

对画风的精美程度一致赞誉,但也有漫迷们对影片在技术层面或故事概念上提出了意见。

作品海报

在小编这儿,也认为该片达不到经典和完美的程度,但作为一部国漫,它在我眼里就是一块璞玉,我也会期待看到导演的下一部动画影片,我不会想要去摔打它,甚至踩踏它,因为深知成玉不易却易碎。

五年的时光,无数默默无名的幕后制作者,一笔笔画着梦想的图画,这中间有人走了,又有人接着笔画下去,最终完成的这份成果,不止带着观众的期许,还是参与其中的工作者,和支持着动画梦想的人们心中的一份星火。

我是期盼国内影视作品涌现更多经典的观众一员,但我也希望影视创作的星火不灭。以下内容也与我以往整体性评价的方式不同,是假设自己成了《妙》团队的一员,对影片的另一种“假设”。

一、被彼岸花选中的人类宿主

剧照

影片中,彼岸花被赋予了多面的形态和奇特的功用,分别有孢子形态;未成熟的红色花形;成熟的金色花形。而它的功用也随其成熟程度变得更强,能将它周围人类的恶念和念欲放大。

而金色的彼岸花会化为无形,寄生在人类宿主的体内,普通人看不见却都渴望得到它,因为传闻吃下它就能实现愿望。

只有寻迹者能通过法器确定被成熟彼岸花寄生的人,片中解释被选中的皆是至善之人。

影片也勾勒了三位被寻迹者找到的至善之人模样:和养父相依为命的孝文;被烂赌的丈夫哄骗的女子云香;好赌的小偷萧笃。

剧照

看得出编导在三个人身上展现了不同的善,和不同的行为发展。可当我重新回顾每个角色的性格特点和行为,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我看到宣传海报上多处出现的“人性”二字,才明白过来,这部自分级PG-13,标签“暗黑”,主打成人向的动画作品,真正将“人性”的复杂展现够了吗?

我认为从影片的一开始,用兄弟相残的引子展开,到一带而过的路有饿殍,更容易让观众产生困惑,世态炎凉究竟是天灾战乱等外因而恶化,还是人性因彼岸花的泛滥产生质变的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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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年龄、不同境遇下的人都有自己对人性的判断,但越长大越发现,人性可能并非性本善或是性本恶,多数情况下是环境和经历造就的,只有孩子被教育简单辨别好人或是坏人,越来越多的国内影视里,角色越来越不追求完美人设。

所以彼岸花选择的至善的人,究竟该是怎样的模样,等再回顾影片内容时,似乎都成了让人无法确信的模糊印象,还有疑惑“为什么是他”。而且太过明确的价值观也给了一些观众“被说教”的意味。

剧照

当然,这是编导一开始就设定好的价值观,一旦从概念进入到制作环节,方向就很难更改,商业环节上也限制了它不易打翻重来,毕竟大多动画作品比真人电影耗时更多,这一部就历时5年才完成。

那如果方向确定了,要怎么从草图完成这幅画作。

个人觉得《妙》在前面的架构上还不够,更像社会新闻对一个案件在进行简要报道了。但影视作品不同于真实事件,观众被你带入的是一个并不悬空的幻想世界,特别《妙》又是探讨普世的价值观,肯定是希望观众沉浸并且认同幻境中的现实意义的。

剧照

呈现方式上是不是可以用更贴合大众形成认知的轨迹,将内外环境做有必要的铺垫和建构呢。而不只是通过断开的单一画面去交代,即使画面上有隐含的信息,画面内容不单薄,也容易让第一次观影的人没法快速捕捉有效准确的信息。就像给填色绘画,背景信息就像轮廓,越清晰明朗,着色也更易锦上添花。

具体比如描绘某个村庄如何从兴旺走向衰败,某位像萧笃这样的人遭遇过怎样的变故,恶人何时开始行恶,善人又如何不因善小而不为,人与人之间的连接,物与人之间的影响等人间百态。

二、有果皆有因的自然规律

作品剧照

主角取名丁果和殷凤,谐音“因果”,也寓意着这个“妙先生”的世界里是因果循环,环环相扣的,所以有了冰纨玉、得苦寒症的人、火蝉蜕、彼岸花这套闭环。

这也是丁果作为寻迹者,长途跋涉一路追寻的答案,但当真正的事出有因从“妙先生”的口中道出时,思绪却更多被带入到前面至善之人的故事线里了,还有卜卦者意外的一笔,都让答案显得苍白,甚至有些意料之中。

没有打动我的关键之处,也是这看似契合现实生活中人与自然的共生关系,却还是将关系中的人类放到了重中之重上。火蝉少了,彼岸花疯长,似乎最终受其影响的还是人类,人与自然的天平仍旧出现了明显的倾斜。

本该因打破自然界平衡所承担的后果,付出的惨重代价,直到影片结尾都未能给予反思到平衡之意的观众一拳重击,而是将落点又放到了人类善与恶的争斗中。

是不是可以对自然生态链的描写多一些,包括火蝉和彼岸花,奇趣国度里那些形态各异的动植物,是怎么参与到新陈代谢中的,火蝉除了参与到人类的存亡关系里,还与哪些动植物密切关联着,又对哪个产生了无法逆转的影响。寻迹者以外的人类对恶化的察觉,心理和行动上有了哪些变化。

要拿同样反思人与自然关系的作品相比较的话,不得不对比我很钟爱的动画作品《虫师》

作品海报

在《虫师》续章的最后一集“常の樹”中,讲述了一个与巨树有关的动人故事。

一棵古老的杉树已经在这座原始森林的山头活过了千年,因为汲取日月精华和光脉(作品中强大生命力的隐形地下河脉)的灵气,它生得格外茂密高大,并在几次重大的天灾中幸存了下来,成了这座山上最高,年代最久远的巨树。

人类迁徙至此,开始在山下定居繁衍,村民们靠种树伐木养家糊口,一场天灾却让树林严重受创,有村民提议砍掉幸存下来的巨树,即使它曾被村民当“神树”敬畏,树被砍倒卖掉,村民们活了下来。

来自影片截图

数年后,一位从外地打工回家的壮年,穿越森林时误食了“觉木”(虫)化成的果实,开始有了巨树的记忆,但也因为虫让双脚变成了木桩,壮年绝望到寝食难安,却也意外有了超出人类的感知,预知到地震灾害,及时挽救了整村人的性命。

来自影片截图

末尾,壮年看向恢复生机的山峦,对幼女讲起古老的故事,那是巨树曾经的记忆。

就像《虫师》主题曲里唱到的:

“ We broke

Everything that was right

我们毁掉了

原本美好的一切

......

And if we turn back time

Could we learn to live right

当时光倒流

我们能否学会活得正确 ”

故事里被人类背叛的森林终能重露新芽。

而现实中,当你一次次听到某个动物又濒临灭绝,北极熊的栖息冰地变小,人类付出的代价总还是比自然界损失的少。

心中的缺口就像那道山峦上凹陷下去的洞,成了永远的遗憾和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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