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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为例,解读宫崎骏动画背后所蕴含的哲理

《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于2010年的7月在日本上映,故事讲述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少年翔在暑假到姨婆家疗养期间遇到了居住在这所老房子地板下的迷你小人族,并和迷你小人族少女阿莉埃蒂建立友情成为好朋友,帮助她一家摆脱人类的抓捕,成功逃脱回归自由的一系列故事。这部电影沿袭了宫崎骏和吉卜力工作室一贯精良优美又温馨的画风,通过少年翔和迷你少女阿莉埃蒂两个人之间共同经历而建立起深厚感情的诠释,表达了这部电影对生命的态度和对人与自然该如何和谐共处的深入探讨。

这部动画电影的剧情改编自英国作家玛丽·诺顿的奇幻小说《地板下的小人》,玛丽·诺顿是英国儿童文学作家,她创作的《地板下的小人》在出版的同年就斩获了卡内基儿童文学奖,是深受英国儿童喜爱的一本童话故事书之一。据说宫崎骏和高畑勋(日本导演、编剧、制作人)早在40多年前就已经读过这本《地板下的小人》的故事书,也曾尝试过想要将这部童话改编成动画来制作,但后来因一些原因没有完成。直到2008年的夏天,宫崎骏又想起了这个未能完成的愿望,他重新制作了故事脚本后又成功说服了铃木敏夫(吉卜力的社长)的同意。自此开始《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这个剧本才终于被吉卜力工作室正式搬上了制作的日程中去。

尽管剧本有了,动画制作也被放在了日程上,但是导演一职该由谁来担任又成了这部动画电影遇到的一个新的问题。原来宫崎骏和高畑勋都先后迎来了自己的高龄,他们不再像原来一样有着大把的精力可以投入,所以两个人一致决定要大胆启用新一代的年轻人。于是担任社长的铃木敏夫就为宫崎骏推荐了米林宏昌,米林宏昌作为吉卜力工作室青年一辈的翘楚,他制作的《千与千寻》、《哈尔的移动城堡》和《悬崖上的金鱼姬》的原画稿都得到了宫崎骏极高的评价和认可。但是米林宏昌起初并不想要接受这份“被委以重任”的工作,他坦言:“作为导演,思想和主张都是很必要的,我却两者都没有。”。最后在宫崎骏和铃木敏夫的联合说服下终于妥协,接受了这项“被赋予”的导演工作。

事实证明,宫崎骏和铃木敏夫皆是慧眼识英雄的伯乐。由米林宏昌负责导演的《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一经上映之后就雄霸了当时日本电影票房的头把交椅位置,于第二年又获得了“素有日本电影奥斯卡奖”的第34届日本电影学院奖之最佳动画片奖。豆瓣上对这部电影的评分高达8.8分,有50多万人看过该电影,被评为好于93%的动画片、好于97%的奇幻片。

12岁的少年翔因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被其母亲安排由姨婆接到位于东京郊区的一所老房子里居住。这所老旧的日式庭院住宅承载了翔母亲家好几代人的历史回忆,是由姨婆的爷爷那一辈亲手所建,一直到翔这一代已经整整延续了五代人之久。在翔来到这所老房子之前他就从妈妈那里听说过,这栋老房子里有的不光是整个家族的回忆,还存在着一个更为奇幻的传说——据说在老房子里可以见到迷你小人族。

14岁的迷你小人族少女阿莉埃蒂和爸爸波特、妈妈霍米莉共同居住在翔姨婆家老房子的地板下面,他们一直靠从这座老房子里居住的人类那里“借”东西来维持正常的生活起居。为了防止被人类发现迷你小人族的存在,他们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地少量“借”取,从未被房子里生活的两个老太太发现过。直到那个被送来养病的少年出现,终于打破了过往所有的平静,为阿莉埃蒂一家带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动荡。

也是在这段曲折波澜的经历中,让迷你少女阿莉埃蒂了解了人类并非如她父母所说的一样都是坏人。那个竭尽所能帮助她的文弱少年就让她见证了人类的善良和淳厚,翔不顾心脏因奔跑而带来的难受,誓要做迷你少女阿莉埃蒂的守护神,用他拼命去努力的坚持为阿莉埃蒂找回了差一点就是去的妈妈,赢得了阿莉埃蒂对他的信任和友情。同时翔也因为这一次的救援行动、在帮助迷你少女阿莉埃蒂的过程中找回了那份本属于年轻人身上该有的阳光。让这个一直以来都活在被心脏病折磨下的忧郁少年,终于重新建立起来的对自己的自信、对生活的热情和对未来的希望。

这部动画电影也是宫崎骏对以往动画角色塑造的一个颠覆之作,他笔下曾经创造出的女主都是先经柔弱后通过别人的帮助以及自己在成长道路上的摸爬滚打一路成长蜕变成刚强的。而这一次在《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的剧情中,则是由一位一开始就具备了坚韧不拔品质的少女来带领,透过少女的引领和影响让文雅柔弱的男主角最终破茧成蝶学会坚强的故事。

今天,我将从“叙事特点、镜头语言和创作主旨”三个方面,来进一步为大家解读出这部奇幻感情片的价值与魅力。同时在每一段的解析最后,我也会结合这部电影带给我的感受来谈一谈值得引起的思考。

叙事手法:选用戏剧式结构来表现剧情,以人类和迷你人族的对立冲突为背景去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引发观影者的认同感和深度思考

《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这部动画电影的原著本既可以说是童话故事又可以说是一部舞台剧剧本,因为原作者玛丽·诺顿女士在年轻时曾是老维克剧团的演员,这个剧团是以演出莎士比亚的戏剧而闻名于世界,所以玛丽·诺顿在自己的故事创作架构上也是习惯性地采用了舞台剧的模式进行的写作。宫崎骏在撰写这部动画脚本的时候也依然沿用了其本身的戏剧式结构,运用戏剧的“冲突律”来推动情节。以故事中人物的矛盾冲突,按照事件的发展顺序来一一进行呈现,方便观众对剧情理解的同时又能被剧中的矛盾冲突吸引注意力。

① 以男主角的回忆倒叙开头,按照故事发展的时间顺序推进,围绕着少年翔和迷你少女阿莉埃蒂的相遇相识为主线,剧情连贯统一。

开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少年翔在12岁那一年的暑假被姨婆接到近郊的老房子里度假修养。这座带庭院的老房子已经承载了翔妈妈家族五代人的历史生活印记,也是翔妈妈小时候一直生活的地方。在翔到达老房子的当天,他就看见了老屋前的花园里采摘紫苏叶的迷你小人族少女阿莉埃蒂。虽然在来这里之前翔已从妈妈那里听说过关于迷你小人族的存在,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妈妈说的是真的。

发展:迷你少女阿莉埃蒂和她的爸爸妈妈一直居住在翔祖母家的地板下面,他们靠从人类那里“借”东西来维持基本的日常生活。在翔到达老屋的那一天当晚,阿莉埃蒂装扮好自己信心满满地跟随爸爸来到了地板上面的屋子里“借”方糖和纸巾。为了这一天阿莉埃蒂已经准备了很久,她期待自己也能像爸爸一样勇敢地支撑起一家人的生计。所以她认真地观摩爸爸为她演示“借”方糖的过程,到了“借”纸巾的环节,她也和爸爸齐上阵,想出一份力。本以为可以顺利地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结束,却不料被旁边人类少年突然睁开的眼睛所打断,惊慌失措的阿莉埃蒂急急忙忙地和爸爸撤退,慌乱中还掉落了爸爸好不容易“借”到的方糖。

故事在开端就清楚地交代了人物所处的正是当时的现代社会,当时的日本在大肆发展经济的同时森林和植被都被过度的开发利用,对自然界造成了很大的污染和伤害,令很多曾经存在过的物种都被灭绝变成了历史书中的一个传说。而阿莉埃蒂一家作为还活着的迷你小人族,也可能是仅存的几个迷你小人族,他们要想在这个社会环境中生存还不能被人类发现不可谓不是难如登天。导演按照时间、因果的线索来进行情节的叙述,为观众提供了丰富的信息增量。

高潮:翔想和迷你少女阿莉埃蒂做朋友,他为阿莉埃蒂送来她未能顺利“借”走的方糖块,又给阿莉埃蒂一家带来家里长辈为迷你小人族定做的家具。就像每一个心思纯良的孩子一样,想要对一个人好就极尽所能地投入。只是他在做这一切的同时却忘记了小心谨慎地隐藏,让家佣春姨从端倪中寻得了迷你小人族的存在的事实,于是春姨先抓走了阿莉埃蒂的妈妈,又打电话叫来了除虫公司的人想要彻底清除掉房子里所有的小人族成员。阿莉埃蒂只能跑来向翔求助,翔欣然应允,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不能跑不能跳的文弱的书生。他化身成为了守护公主的王子,在翔和阿莉埃蒂的共同努力下,他们顺利地完成了营救的任务,同时翔也销毁了所有关于迷你小人族存在的证据。

结局:阿莉埃蒂带着被救出的妈妈和爸爸团聚到一起,他们整顿行囊之后踏上了寻找新家之旅。在阿莉埃蒂随家人离开的时候,翔赶来为她送别,两人互送了留念的礼物并约定要各自好好地努力生活下去。

这种基于因果而展开的戏剧式结构模式,除了注重时间因素外,更加强调了故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使得观众可以轻松零压力地观看、理解剧情。整个故事情节既丝丝入扣又清晰易懂,在把观众吸引到剧情中的同时又能将观众的情绪带动起来,在跟着男女主人公共同历险的经历中感悟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不仅仅只是保护花草树木,更要爱护和我们共同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每一个生物种类。

② 利用剧中人物对立的矛盾冲突,将故事剧情推向了整部影片的高潮。

如果电影的故事情节整体平淡没有波折,即使拍摄的手法再好、呈现的画面再美、配乐再悠扬动听,都难以让观众从中获得精神和心灵上的共鸣。只有预先在剧情里埋设伏笔,利用剧中人物间的矛盾纠葛将情节发展推动到一个高潮的顶端,使观众感受到心情跟随剧情的跌宕起伏,才能触动观影者内心的牵绊。

迷你小人族和人类本身就存在的矛盾:在影片的开头和剧中,阿莉埃蒂的爸爸都是一再和女儿强调着“迷你小人族和人类”之间的矛盾。可见,这种对立的立场并非是一朝一夕间所发生,而是由多年的矛盾冲突积累凝结而成。阿莉埃蒂的爸爸和女儿曾讲述说:“在阿莉埃蒂出生之前,这个屋子里还居住着另外两家迷你小人族,但是这两家人都先后被人类发现,其中一家人全死了,而另一家幸存下来唯一的一个也早已搬离了这个伤心地”。这种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同族人被迫害的残忍,催发了阿莉埃蒂爸爸的仇恨之火。

家佣春姨和阿莉埃蒂一家人由“借”东西而引发的矛盾:春姨作为翔姨婆所雇的家佣,她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她认为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她都有着绝对的管理和支配权,所以阿莉埃蒂一家在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从屋里拿走物品的行为就是“偷”。她认为这些迷你小人族和那些流浪的动物一样,都是在从这栋房子里“偷”食物,所以她必须要抓住这些“偷”东西的小家伙,然后“好好地教育”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但是从迷你小人族的立场来看,他们认为自己拿东西的行为是“借”而非“偷”。在他们看来人类就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所以从人类那里拿东西就是在问大自然在借东西。就像是人类为了生存会开发森林、伐木、开垦土地、挖地上的野菜、捕捉河里的鱼,狩猎山上的动物一样,人类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也正是再问大自然去借取吗?人类向大自然借东西得以果腹好为了让自己能够生活得下去,而迷你小人族向人类借东西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生活得下去,性质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通过这些叠加在一起的矛盾和冲突,剧情被不断地推进发展,直至到了阿莉埃蒂的妈妈被家佣春姨抓到关在罐子里,也到了这部动画电影的高潮部分。人类和迷你小人族的矛盾从单方面的叙述被推到了实实在在的眼前,最后在翔和阿莉埃蒂的共同合作努力中避免了迷你小人族被围捕的危险,也暗示了人类要学会保护那些弱小的生物,给与他们更多而爱护和帮助,这也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一部分。

镜头语言:运用远景、全景、小全景式构图以及特写镜头画面来营造出大自然色彩缤纷又处处尽显着生机勃勃的意境

所谓镜头语言就是用镜头来代替语言去表达所想要传递出来的意思和想法,也是一部电影拍摄手法的重要元素之一。在宫崎骏和吉卜力工作室所创作的动画作品当中,多采用极远景、远景、景深镜头和微距镜头来进行展示周围的环境以及大自然瑰丽的美景,并运用全景式构图、散点透视来展现人与自然融合共处的隐含思想。

影片一开始随着翔乘坐车子行驶中的两旁景物转换,导演就运用了大量远景、全景的镜头画面来呈现出由钢筋水泥土所堆积起来的城市到郊区的景色过度。这种突出的对比,让观影者可以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乡下老房子所处环境的优美秀丽、繁花似锦。

① 日式庭院的小巧精美环境:在翔到达了老房子之后,电影中又运用了一整组空镜头(景物镜头)来阐明导演想体现的日式庭院精致小巧,处处花团锦簇、尽显郁郁葱葱的唯美禅意。通过树木、池塘、各色盛开的鲜花、飞来飞去的蜜蜂蝴蝶、以及草丛里出现的小野猫来表达出这番苍翠欲滴、生机盎然的背后隐藏的是男主将从这里寻找到对生活的希望,治好“心”病的寓意

② 迷你小人族一家居住的环境:阿莉埃蒂一家所居住的屋子也是导演着重用全景、小全景来突出的部分。透过大量的小全景展示,我们可以看到阿莉埃蒂一家三口居住的屋子内部不比人类居住的环境差,虽然面积很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俱全还各个地方都透露出热爱自然的情思寄托,虽然房子的位置处于地板下面,很难见到阳光,却并不妨碍一家人对生活的热情和向往。阿莉埃蒂和妈妈一起制作了好几副景观画面用在各个窗户的窗外,她们每天会根据外界的时间来进行窗户外画面的更换,白天用阳光照射到海面的画面,夜晚再换上星空的夜景。导演是借着阿莉埃蒂一家人的生活状态在告知每一位观影者,你居住的环境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日子是你自己的,所以要懂得运用你的智慧让自己的每一天都生活得充满情趣开开心心,不辜负人生在世的每一寸光阴。

③ 迷你小人族与人类的身高比例之差:为了能够凸显出迷你小人族和人类的比例之差,导演也是煞费苦心,采用了很多全景以及小全景画面来为观众呈现。比如在阿莉埃蒂跟随爸爸进入到地板上的房间里“借”方糖的时候,他们出现的地方是碗橱里,站在泡英式红茶的茶杯旁,阿莉埃蒂只有茶杯高,那个我们一只手就能轻松托起来的喝茶的茶杯,对于迷你小人族少女来说,就像是她的一只大浴缸。

还有阿莉埃蒂装着翔送给她的方糖,辛苦地爬到屋顶想把方糖还给翔的时候,画面为了向观众呈现出阿莉埃蒂的身高,特地给了一个特写画面。特写画面的镜头是迷你小人族少女站在一片爬墙虎的叶子后面,而翔看到的阿莉埃蒂正是透过阳光打在爬墙虎叶子上的一个小小身影。从这个画面上观众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可爱的迷你小人族少女居然还没有一片爬墙虎的叶子大。

整部影片中充斥着的大量的镜头对比画面,导演正是细心地借助这些镜头里画面中的景物对比,来为观众呈现出在人类面前迷你小人族是多么的渺小,犹如一粒微尘,只要人类的手稍微使劲儿用力就能轻轻松松地夺去迷你小人族的生命。甚至根本不需要人类出手,就是院子里的流浪猫,甚至是草地里的一个稍大一些的昆虫,都足以对他们造成灭顶之灾。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顽强地生活着,不放弃希望地努力坚持着。

爸爸也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所以就算很危险!我们也要去往新的地方。我们的种族就是这样! 想方设法地在某地活下去,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我们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灭亡的!

正如同阿莉埃蒂对翔说的话那样,就算未来会怎样根本无法预料,就算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否还存有其他的同族人也好,这些都不能成为阻挡他们一家三口去努力活下去的绊脚石。她会像草地上的青草一样,尽可能地吸取大自然中的养分,然后肆意奋力地去生长,不惧怕任何的危险的侵袭,成为那个心中她所期望的能保护家人的强者。为此她愿意拼尽全力,因为她相信只要还活着未来就有一切的可能。

纪伯伦说:“信仰是心中的绿洲。生活的确是黑暗的,除非是有了希翼;一切的希翼都是盲目的,除非是有了知识;一切的知识都是徒然的,除非是有了工作;一切的工作都是虚空的,除非是有了爱。”

对于阿莉埃蒂来说,她对活下去的渴望就是她“心中的绿洲”。她对家人的爱与守护就是帮助她驱散生活黑暗的法宝,只要她的家人都在,只要他们一家三口一直都在一起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

创作主旨:在该部动画电影命名的背后,隐藏的是编剧和导演关于人与自然该如何和谐共处的真知灼见

宫崎骏和吉卜力工作室为观众所呈现的动画电影不单单只是在给观众们讲故事,在每一部动画电影的背后都还含有其所想要表达、探讨和思考的更深一层的内涵。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产出的电影作品才能屡屡获奖并且在全球都享有很高的评价。一部有灵魂的电影,导演所想要表达的绝不只是呈现在镜头里的画面和内容那么简单,它一定都还带有着独特的内在寓意在其中。

① 迷你人族和人类一样都是问大自然在 “借” 东西来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在这个地球上,每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物种都和人类一样有着相同的生存权。面对那些比人类弱小上很多倍的物种,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保护和爱护。对于小动物来说人类是大自然当中的一部分,对于人类来说小动物也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既然如此就应该在一起和谐共处而不是由强大的一方来主导对弱势的一方进行侵犯和打扰,这样才能聚合成一组可持续发展下去的自然界生物链。

这部动画电影的名字之所以被宫崎骏和铃木敏夫定义为“借”而非“偷”,不难看出他们是想要以此来引发观影者的哲思。希望观众透过迷你小人族一家的经历,感受到维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是人人有责的一件不可怠慢的事情。家佣春姨的角色性格设定,也自有着宫崎骏的深意。宫崎骏在借春姨的这个角色讽刺那些对大自然、对小动物没有爱心的人,春姨认为阿莉埃蒂一家人从房子里拿东西的行为是“偷”,她觉得房子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她的,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所赖以生存的一切都是属于这个地球、属于大自然的。

如果人类不是问大自然“借”了陆地进行开采造房,何以来的房屋居所?如果不是人类问大自然“借”了陆地进行开垦种田,何以来的粮食果蔬?如果不是人类问大自然“借”了陆地和资源进行建造开发,何以来的社会发展?如果不是大自然的慷慨给予,又何以来的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既然如此,那迷你小人族从人类这里“借”东西和人类从大自然那里“借”东西又有何不同?人类不过是大自然造物主设置生态链当中的一个环节,是需要帮助大自然把“和谐共存”的这一理念传递下去的使者,所以大自然赋予给人类的使命就在享受它馈赠的同时也要把这份馈赠给延续下去,转递给那些依靠人类而生活的弱小生物种族,让那些生命也都得以借助这份被“传递的馈赠”安享生存。

② 迷你人族同人类一样是共同寄居于地球上的生物,他们需要的是帮助而非豢养:宫崎骏在撰写《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剧本的时候,用了一种比喻的拟人手法,将身高只有14厘米的迷你小人族比喻成了大自然界里和人类有着同等智慧的物种。正因为迷你小人族同人类一样有着智慧,所以他们需要的是依靠人类并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活下去的愿望,并不是变成完全需要仰仗人类才能活下去被豢养起来的宠物。

家佣春姨把阿莉埃蒂的妈妈抓起来又叫来灭鼠公司打算围捕迷你小人族,她的做法看似可恶,但实际她并未想要伤害这些小生灵,她一直在跟灭鼠公司的工人强调“要抓活的”,可见她想做的只是将这些迷你小人族的人给抓起来,以满足她豢养宠物供她玩乐的心情。这也是宫崎骏的又一次暗喻讽刺,他在讽刺那些打着“保护小动物”旗号将野生动物当做宠物来豢养玩耍取乐的人。

有些人自以为是在保护小动物,其实不过就是在满足他们自己内心自私的欲望。谁不想要有自由的权利?人是如此动物又何尝例外?那些生活在野外每天为捕食而奔波的小动物确实很辛苦,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捕获的食物让它们觉得更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在大自然里它们享受的就是那份自在往来的自由,小到蝼蚁大到老虎,它们虽然不能表达出来,但是它们的内心里都有着同一种声音,就是它们自身也有着属于它们的骄傲和尊严。森林之王要在森林里才能显现出它的王者之范,每一种野生动物都自有其该有的生命归宿,它们要的是在大自然里靠自己的能力去繁衍生息的独立生存的尊严,而不是成为供人类取乐、观赏,驯养的宠物。

写在最后的寄语

虽然这部动画电影的导演非宫崎骏本人,但是从剧本的撰写到草图的制作均离不开宫崎骏的身影。可以说《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这部电影也是沿袭了宫崎骏一贯的动画精神,以细腻的创作手法,质朴又充满童趣的故事风格,温暖的情感表达,为观众诉说了童话故事背后大而深的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共存的主题思想。

影片着力描述了一个患有“心”病的人类男孩和一个努力生存的迷你小人族少女相遇相识、共同经历,从彼此的身上获取力量结下深厚友情的故事。主人公翔是一个文弱的少年,因为长期的患病加上家庭的原因形成了一直以来忧郁内敛缺少阳光的性格,宫崎骏为他设定的角色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其实是暗喻这个男孩的“心”有病,他缺少了对生活的积极和热情。而他所遇到的迷你小人族少女则不同,阿莉埃蒂活力四射、勇敢坚毅,她斗志昂扬地和爸爸去人类居住的屋子里“借”东西,她勇敢无畏地去人类的房子里营救被抓起来的妈妈,她的周身就像是围绕着一团明媚又耀眼的光束,让与她结实的翔被这道光所感染,治愈了内心被冰封的晦暗,让他找回了对生活的热情、对未来的期望。从而表达出了影片“纵使暴风骤雨袭,也要奋力求生存”的精神内涵。

你已经是我心脏的一部分了。因为借走的是糖,还回的是心。对亏了你,我又充满了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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