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888年路易斯·普林斯拍摄《朗德海花园场景》以来,这种第七艺术已经走过了一百三十多年,在这冗长的电影历史中,有一道惊雷划过,将这电影史分一分为二,那就是电影——《公民凯恩》。
奥森·威尔斯用缜密精巧而又矛盾的方式将美国电影的古典风格集为大成,这部影片被视作现代电影和传统电影的里程碑,新浪潮主将戈达尔和电影大师波兰斯基将其称作:“电影史上十大经典影片”里当之无愧的第一!
《公民凯恩》获得的赞誉和荣誉简直是金光闪闪:获得第十四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八项提名和最佳原创剧本奖;1962年的《视与听》十佳评选它荣获第一;获得美国百年百佳影片之首(第二是《教父》)……
对于这样一部具有开拓性的影片,我谨以两个角度来分析《公民凯恩》:视听分析和隐喻象征。
浅析《公民凯恩》的视听运用
对于《公民凯恩》革命性的镜头运用和序曲与情节的紧密贴合,集同代电影之所长,它所表现的视听运用是它在历史上收获这么多赞誉的主要原因,我将影片中的视听运用拆分为镜头与空间、还有序曲音乐来详细阐述。
镜头与空间处理
运动镜头
在雷电闪烁的一瞬间,照亮了苏珊的巨幅海报,于是镜头拉伸到明亮的霓虹灯,而后俯拍,穿过霓虹灯的缝隙,突破朦胧的玻璃天花板,是苏珊在落寞的喝酒。
这是电影史上经典的运动镜头,借电光和雨水营造了萧瑟的气氛,独特的运动镜头又给了画面一种意外和动感,空间穿梭,这一镜头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不禁感慨奥森·威尔斯的鬼才能力。
纵深镜头
还有就是创造性的纵深镜头,在影片开始不久的一个场景,小凯恩在屋外玩雪的画面一下从窗户拉近屋内,他的父亲和母亲一边争执一边远离窗口,凯恩的身影越来越小,象征了小凯恩和父母家庭的远离和孤立。
广角镜头
头顶天窗落下光柱,男管理员从后景出场,女管理员从前景出场,中间是记者威尔逊俯身在桌前查看回忆录,在这种逆光的大气透视效果中营造了一种深远的视幻效果,这也充分体现了奥森·威尔斯对广角镜头的运用多么娴熟。
影片中的多种镜头衔接的蒙太奇手法带给观众的就是一种全知视角,无论是内视角的亲切与写实性,还是外视角的创造性和参与力,从环境氛围到人物刻画,都让观众能从多角度的碎片叙事中去构架自己内心的凯恩。
序曲与情景的贴合
在电影中奥森·威尔斯对背景序曲的运用极其巧妙。
在影片的开始是一种阴森的序曲,紧密贴合古堡的漆黑诡怖,也为即将到来的凯恩去世做伏笔,这是影片中运用极多的结合。
而声音与镜头配上情节和环境的运用,这才是奥森·威尔斯最巧妙之处,这种运用可以称之为声音与空间的结合:在记者汤姆逊到凯恩的经纪人“银行家赛切尔”的纪念馆翻阅他的回忆录时,仰拍的镜头换换下摇。
在这个巨大空旷的空间中,汤姆逊和管理员的对话充满了空洞、缥缈、断断续续的朦胧质感,这种声音在远近和回声的混响中,带给观众独特的感受,这就是奥森·威尔斯对声音与空间的运用。
凯恩所失去的“玫瑰花蕾”的隐喻
在影片中的叙事线上,一共有六次闪回的叙事手法,最于这种开创性的叙事手法已有太多的前人去分析详解,在我看来推动这些闪回,进行时空交错的力量,就在影片的开始与结尾——“玫瑰花蕾”。
凯恩在去世前所说的玫瑰花蕾到底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在询问,无论是银幕内还是银幕外,而我认为它有三个象征:凯恩失去的童年,凯恩失败的婚姻,凯恩破灭的梦想。
玫瑰花蕾寄托的雪橇是他失去的童年
在纵深镜头讲述的凯恩被迫离开父母,跟随萨克先生离开。在这个时候的凯恩是弱小的,无助的,他在雪地上玩的有多么快乐,那么他离开家庭后就有多么悲伤。
这是一种被割裂的童年,就像最后被火焰吞噬的雪橇,凯恩的快乐童年早已失去,而且这种失去就像那时候被母亲亲自送走的他,无力反抗。
他在苏珊离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态,他看到了玻璃纸板,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童年,无力阻止,所以任他离开,他生命最后的感慨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缅怀和对人生的嘲笑。
凯恩失败的婚姻
玫瑰代表爱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凯恩在生命的最后缅怀自己所拥有的两次婚姻,所以说出“玫瑰花蕾”并不奇怪。
第一次的婚姻更像是政治联姻,充满了冷漠和隔阂,凯恩有权有势,但是却不能掌控所有,更不能掌控这个身为总统女儿的妻子,他的霸道主义遭挫,直到生命最后他才知道自己其实是错误的,这并不奇怪,这就像是一种忏悔。
第二次的婚姻是和苏珊,他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霸道主义,在影片中不少镜头都能表现出苏珊处于凯恩的强势阴影,而且不停地后撤想要逃离。在凯恩眼中他是爱着苏珊的,他觉得自己没错。
而苏珊离开的时候的眼神似乎也在表明她一样爱着凯恩,甚至在威尔逊采访苏珊的时候也能感受到苏珊的痛苦,这是一对有情人,却因为凯恩的个人原因不得幸福,所以凯恩在生命最后也明白了是自己的原因,所以他发出“玫瑰花蕾”的感慨。
花蕾是一朵花的将开未开,这是否在说明凯恩想要回到过去,回到自己两段爱情的开始,他已经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凯恩所破灭的梦
玫瑰的花蕾是他童年的雪橇,他被带离父母,开始他的人生,他记着母亲的话,他要变成最阔的人,毫无疑问他曾离自己的梦想无比的近,触手可得。
可是他的总统竞争因为苏珊而失败了,他的挚友因为写苏珊的报道被他断绝来往,事业和友情的双重打击下,苏珊又离他而去,而且因为他办报社追求热度不追求真实的原因,外界风评可想而知。
于是凯恩的梦破灭了,他有钱,很多钱,可是除了钱他一无所有!他要的不只是钱,他毕生所追求的是那段梦,而他的梦破灭了。
总结
奥森·威尔斯的《公民凯恩》历经百年而不衰,是因为他对前人经验的集合,对后世发展的开拓,这样一种链接点的存在是让我们不少影评人去剖析阐述的原因。
之所以称之为永恒的经典,那是因为无论是《罗生门》还是《英雄》都有对这片影片的借鉴,这种跨越时空长度对前辈经验的汲取,还能产生这么强烈的影视效果,可以感受到这部影片的不凡。
我仅仅分析了这部影片的视听和它的象征隐喻,然而这部影片还有更多可以剖析的东西,对于《公民凯恩》的视听和隐喻,你们有什么不同的理解或看法吗?欢迎在留言区评论讨论,我是郝爱影视,让我们,下期再见!
文|郝爱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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