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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为人知软银投资往事—商汤:融2亿美金 软银:不,我给你20亿


2018年初,中国人工智能初创企业商汤科技(SenseTime Group Ltd.)的创始人飞赴东京与亿万富翁投资者孙正义(Masayoshi Son)见面。当他们进入办公室时,首席执行官徐立希望说服软银集团的负责人向这家成立三年的初创企业投资2亿美元。

在演讲的三分之一时,孙正义打断了他的话,说他想投入10亿美元。几分钟后,孙正义提出了20亿美元的建议。谈到众多的软银经理,孙正义表示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工智能公司。一位在场的人说:“为什么你现在只告诉我有关他们的事?”

最终,软银投资了12亿美元,帮助SenseTime转型为全球最有价值的AI初创公司。这家年轻的公司今年的估值达到75亿美元。


62岁的孙正义提高了办公共享初创公司WeWork的股权后,这种投资模式现在遭到抨击,只是因为投资者对巨大的亏损和难以解决的治理退缩了才看到这种投资模式一落千丈。实际上,根据彭博社的计算,软银已经与其他投资者一起参与了数十次筹款活动,这些活动使私营公司的总价值增加了超过1500亿美元。在其交易中,有全球排名前两位的初创公司-ByteDance Inc.的估值为750亿美元,Didi Chuxing Inc.的估值约为560亿美元。在某些情况下,软银参与了多轮融资,这有助于提高估值,从而为孙正义的公司带来了账面利润。

WeWork惨败提出了有关此类数字的问题。在软银的投资下,这家共同工作的初创公司今年的估值达到470亿美元,然后在孙正义策划的救助计划中暴跌至78亿美元。WeWork正在削减工作并缩减运营规模。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金融学教授阿斯瓦斯·达莫达兰(Aswath Damodaran)说:“ WeWork不仅是一个错误,而且还表明整个模型都存在缺陷。他撰写了四本有关企业价值评估的书。如此糟糕地估价,您投资组合中的所有其他公司呢?''

软银表示,WeWork是一个例外,而不是更广泛问题的征兆,并且它已经从经验中学到了。

自2016年推出其1000亿美元的愿景基金以来,孙正义已成为全球最活跃的科技投资者,为80多家公司注资。根据研究公司CB Insights的说法,这帮助创造了独角兽的丰收,有300多家初创公司的价格达到或超过10亿美元。


“我的大脑和心脏,几乎所有关于我自己的东西都集中在愿景基金上”

人们还不太了解孙正义必须保持估值上涨的动机。当软银购买一家初创公司的股份,然后以更高的估值再次投资时,孙正义表示,他已经获利。根据会计准则,这是合法的,但软银没有收到任何款项。唯一的变化是,软银通过提高初创公司的价值,将其原始股权的价值从10亿美元提高到20亿美元。在软银的损益表和收益计算中,额外的10亿美元中至少有一部分可以算作利润。

总部位于洛杉矶的私募股权基金Patriarch Organization的首席执行官埃里克·希弗(Eric Schiffer)说:“他们提高估值以获取更高的回报,使投资者看上去更漂亮。这种筹资手段实质上是独角兽色情片。”

软银表示,其会计符合所有标准,并与广泛接受的惯例保持一致。至于初创公司的估值,它表示并不会自行确定,而是向红杉资本和淡马锡控股等有经验的公司投资。Vision Fund的管理机构SB Investment Advisers首席财务官Navneet Govil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的估值已得到120多位与我们并肩投资的老练投资者的验证。”

软银表示,它有一套严格的内部估值程序,只有在考虑到未来的现金流量,公开市场的代理以及私有市场的融资价格后,才计入任何估值增长的利润。软银的德勤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员会核实这些计算结果,愿景基金的有限合伙人也拥有自己的审计师,其中包括Duff&Phelps和Ernst&Young的员工,他们对最终数据进行了审查。Govil先生说:“我们的估值过程很稳健,并由独立审计师每季度审核一次。”“我们相信我们的表现很出色。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愿景基金1已经进行了7次IPO,实现了47亿美元的已实现收益,114亿美元的累计投资收益,并向有限合伙人返还了99亿美元。”


当今的会计准则可能不适用于对独角兽进行空前炒作的时代。根据软银使用的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FRS),公司有很大的自由度来确定他们认为投资组合公司的价值-以及因此向投资者报告的利润。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有任何公司试图确定软银目前正在使用的科技创业公司的账面利润。纽约税务专家罗伯特·威伦斯(Robert Willens)表示:“我不认为我们从未尝试过记录与未报价的股权投资有关的如此巨大的收入。”

Son先生的簿记工作使他能够声称自己的平均内部收益率远远超过其他投资者。本月,当软银受到WeWork的打击时,孙正义为自己的投资方法辩护。他说:“全球有5,000个风险投资,平均内部收益率是13%。我们的回报大约是这个的两倍。”

孙正义对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充满信心,因此于2017年创立了愿景基金,当时的规模是任何风险投资基金的十倍以上。他一直在寻求重复他最著名的投资的成功-对中国阿里巴巴集团控股有限公司(Alibaba Group Holding Ltd.)的2,000万美元押注,如今这只股票的市值已超过1,200亿美元。

孙正义在阿布扎比的穆巴达拉和沙特阿拉伯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的支持下,在2017年开始了闪电战。根据研究公司Preqin的数据,孙正义向大约100家公司投资了超过350亿美元。其中最大的一笔是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来自WeWork和滴滴出行。滴滴出行是模仿Uber Technologies Inc.成立的中国乘车巨头。去年12月,由软银牵头的集团向Uber投资了90亿美元,其中包括从现有股东手中购买股票。



软银在截至2018年3月的财年开始将愿景基金的财务业绩包括在内。包括相关的三角洲基金在内的总营业利润为3030亿日元,或不到30亿美元。第二年,这一数字飙升至1.26万亿日元,使其成为孙正义公司最赚钱的部门,占母公司营业收入的一半以上。孙正义将精力投向了新兴企业,软银因此使其国内电信业务脱颖而出,并使其早期投资产生了现金。

孙正义在五月份对投资者说:“我的大脑和心脏,几乎所有关于我自己的东西都集中在愿景基金上。”

但是,软银记账的利润大部分是纸上账。在第一个会计年度,投资估值的未实现收益基本上占了Vision和Delta基金所有规定的收入。在最近一个会计年度,未实现的估值收益总计达1万亿日元,而已实现的收益(如将印度电子商务巨头Flipkart出售给沃尔玛公司)总计不到3,000亿日元。

WeWork强调了这种方法的风险。软银于2017年8月首先以210亿美元的估值入股。然后,它在2018年11月以450亿美元的估值再投资30亿美元,后来同意以470亿美元的价格获得15亿美元的认股权证。孙正义在今年5月报告业绩时,他强调了WeWork作为投资组合公司进行IPO的例子。当交易破裂时,软银遭受了4,980亿日元的打击。

软银愿景基金表示,它从未从WeWork获利,一路飙升至470亿美元。它以大约一半的价格将其股票记入账簿。它仍然必须将其降低约75%,这导致了损失。

风险资本和私募股权公司大多是私人公司,因此它们不需要向公共股东报告季度利润,而其有限合伙人通常专注于投资组合公司通过IPO或收购变现的回报。软银没有透露其投资组合公司每季度的具体估值变化,通常只列出一些赢家或输家。与软银一道投入资金的投资者有时是Grab,Didi和阿里巴巴等子公司。

纽约大学的达莫达兰先生说:“如果我是投资者,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出这些数字的。否则,您将无法相信任何估值。他们谈论会计师越多,我就越少会相信数字。''

软银得出结论,根据国际财务报告准则,愿景基金必须将估值变动计入收入,因为其主要业务是投资,而软银集团则必须将该收入计入其账簿,因为愿景基金是合并的子公司。一位接近该公司的人士表示,由此产生的利润数字几乎毫无意义,但根据现行规定,没有更好的会计方法。


斯坦福大学商学院金融学教授伊利亚·斯特列布拉耶夫(Ilya Strebulaev)说:“我既不是会计师也不是律师,但以收入来表示是没有道理的。”通常会使初创公司高估约50%。

更为复杂的是,创业股权有时会在拥有不同股东的软银集团和愿景基金之间转移。这些资产的价格变动对双方的利润都有影响。

在WeWork之后,其他交易正在接受审查。2015年,软银投资滴滴出行,这家中国公司的估值约为60亿美元。然后,随着Didi的估值攀升至560亿美元,它每年大约会投入更多资金。

但是滴滴自两年前的筹款以来就陷入了麻烦。中国监管机构已严厉打击打车服务,以吸引农民工进入大城市,并损害出租车司机的收入。在使用汽车拼车服务后,两名乘客被杀,政府因此被停职。此外,自5月份IPO以来,Uber的股价下跌了约35%,投资者对乘车行为越来越持怀疑态度。

一位与软银打交道的人说,优步的跌落意味着软银可能应该在滴滴出行上至少降低同样的幅度。该知情人士说,这家日本公司还必须考虑对其他乘车公司的投资,例如东南亚的Grab Holdings Inc.。滴滴拒绝置评。Grab的一位女发言人说,其估值没有变化,除乘车外,它的多元化也已经实现。

软银在其最新的优步股份收益报告中亏损,但没有提及其投资组合中的其他打车公司。一位与该公司关系密切的人士称,该公司确实在最近一个季度削减了其在滴滴和其他打车服务中所持股份的估值。软银表示,它无法透露每个投资组合公司每个季度的亏损或收益。

软银表示,滴滴是它不负责推动初创公司估值的一个例子,因为硅谷的银湖管理公司与软银以相同的价格进行了投资。丰田汽车公司和Booking Holdings Inc.随后以较高的估值购买了股票。

在美国,食品配送公司Doordash Inc.努力将自己与竞争对手区分开来,并且直到软银去年对这家公司进行投资之前,其市值还没有达到10亿美元的独角兽大关。然后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Doordash的估值从今年5月的14亿美元升至126亿美元。当软银在下个季度报告收益时,它强调了Doordash是其营业收入的主要贡献者之一。


也许在WeWork之后,软银最具争议的交易是一家名为Oyo的印度初创公司,该公司由少年Ritesh Agarwal于6年前成立。它旨在为该国的混乱住宿业带来可靠的质量。Oyo的工作人员可以帮助酒店经营者升级从家具到床上用品和盥洗用品的所有内容,酒店或宾馆会获得鲜红色的Oyo标志作为认可印章,以鼓励旅客预订。Oyo削减了大约25%。

虽然软银从一开始就支持Oyo,但与该公司关系密切的一些人担心Son先生与Agarwal先生的关系类似于他与WeWork联合创始人Adam Neumann的关系,并且他可能犯了类似的错误。2017年,愿景基金向Oyo投入了2.5亿美元,并在去年完成了10亿美元的融资,这家印度公司的估值达到了50亿美元。Son先生鼓励Agarwal先生开拓中国和美国等市场,并以1.35亿美元的价格购买物业,包括拉斯维加斯的Hooters赌场。

东京的并购律师斯蒂芬·吉文斯(Stephen Givens)认为,奥优的商业模式与WeWork相似,后者是一家受技术影响的房地产业务,其业务范围已远远超出了最初的概念。他说:“奥约在印度这样的地方很有道理,但进入美国并购买房地产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即使软银在WeWork上遇到麻烦,它也通过不寻常的融资回合帮助推高了Oyo的估值。去年10月,这家日本公司和Agarwal共同出资,将估值提高至100亿美元。软银在对该公司进行减记时称其为亮点,因为它对WeWork进行了减记,其中25笔投资获得了5,900亿日元的估值收益,其中Oyo是唯一一家。

“如果您严重地破坏了估值,那么您投资组合中的所有其他公司呢?”

不过,据知情人士说,现年26岁的阿加瓦尔已经借入了20亿美元,以资助自己从包括日本瑞穗金融集团(Mizuho Financial Group Inc.)在内的金融机构购买的股票。另一位知情人士说,孙正义亲自为阿加瓦尔个人提供了贷款担保。瑞穗拒绝置评。

此外,在奥约(Oyo)的两个早期投资者是Didi和Grab,这是由软银支持的乘车公司。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用于提高估值的资金是否随后被重新用于提高软银另一笔投资的价值。

软银没有透露孙正义在交易中的个人角色,也没有透露向阿加瓦尔(Agarwal)提供的银行贷款。最终,愿景基金决定不将其Oyo股票的估值提高至100亿美元,因为最新资金不包括独立投资者。



Oyo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感谢包括愿景基金在内的投资者的支持。它说:“我们是一家经营良好的公司,资产负债状况良好,并且非常注重商业经济学,在减少净亏损方面,我们仍保持持续增长的势头。”自2017年末和2018年初以来,与Didi和Grab的业务关系一直没有发生。''

试图理解软银的估值的分析师对这种情况下缺乏透明度感到沮丧。软银没有详细讨论其对特定初创公司进行估值的标准,也不在利润表中说明利润等收益。杰富瑞集团(Jefferies Group)高级分析师Atul Goyal表示:“软银对其提供的投资价值知之甚少。”

竹野正文代表日本参加了国际财务报告准则基金会委员会,该委员会编写了解释如何使用估值准则的材料。他说,公司拥有决定资产价值和披露的广泛酌处权。他说:“规则相当宽松和宽松。”

多年来,孙正义一直对投资者看不到自己的业务价值感到沮丧。在演讲中,他将经常关注软银的市值如何低于其资产的价值,包括阿里巴巴等公开交易的股票。今年2月,他以一张幻灯片显示了一个事件:“ 25-4 = 9?”他的意思是说,软银持有的资产价值25万亿日元,其中包括阿里巴巴的125亿日元股权。 Son表示,投资者只有软银4万亿日元的债务,但投资者给软银的价值为9万亿日元,折价幅度超过60%。“这太便宜了。”

由于股票回购和优步(Uber)等公司即将进行的首次公开募股(IPO),软银的折价幅度有所缩小。Son的公司在其网站上每天进行资产减去债务的计算,以显示股价应该是多少。但随着WeWork的内爆,软银的市值已回落至9万亿日元以下,折价再次扩大至60%以上。

纽约大学的达莫达兰先生说:“市场正在表明这种信任已经消失了。马萨需要重建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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