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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娱·艺论 | 十二个时辰里,瞥见人性的光芒

《长安十二时辰》从悄然开播,到成为今夏最火的电视剧,用实力说明了一部好剧可以从多个层面击中观众的心。

有的人看悬疑。“十二时辰”,时间被压缩在短短的24小时里,这么短的时间,发发呆,半天就过去了。可生活在唐朝盛世的古人要反恐,要破案,还要见缝插针地谈一谈情。

有的人看权谋。太子与林相,郭力士与何监,没有绝对的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有的只是从自己立场出发的谋篇布局,一进一退间,闪耀着政治智慧,也暴露着自私与黑暗。

有的人看大唐风韵。隔着屏幕,观众像坐着时光机一样回到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王朝。从长安城烟火气浓厚的一百零八坊,到元载家可爱的小婢女、胖美人,都让我们相信“昭昭有唐,天俾万国”就是这样的万千气象。

有的人看偶像。顶级流量易烊千玺,无疑为这部剧吸纳着一批忠实的粉丝。拍摄时才17岁的他,一边准备高考,一边让自己成为少年天才李必。还好,经过前几集台词功力欠缺的批判期后,观众越来越认可他的表演。一个刚开启自己演员生涯的年轻人,用沉稳和走心把人物形象立住了,让观众接纳了他的稚嫩和短板。

不管从哪个方面解读,《长安十二时辰》都能单独成篇,都能让我们在历史和现实间找到契合点,这正是优质古装剧的魅力——它一定是用古代的故事表达着现代的情感。

这部剧里人的成长是最动人的篇章。这成长从大唐到今天,从庙堂到民间,从正史到野史,都有着同样的破与立的过程,成长过后,破蛹化蝶,灵魂升华,光芒闪耀。

我们都曾在白居易的故事里知道“长安居,大不易”,白乐天生活的年代,唐朝由盛转衰,安史之乱让诗人留下了许多关心民间疾苦的现实主义佳作。《长安十二时辰》的故事发生在安史之乱之前的十年,那时的大唐,外表是繁盛的东方帝国,内里已经暗流涌动,为大厦将崩积攒着摧毁的力量。可对普通百姓来说,“长安居”依然是最深切的愿望,整个《长安十二时辰》都是以“长安居”为最朴素的情感来展开故事的。

先看崔器,这个当过兵的粗莽汉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留在长安。在应该及时援助张小敬的路上,他故意走拥堵的道,站在拔灯现场的围观人群中,痴迷地听许鹤子唱歌;在守卫靖安司的过程中他忙着升迁,去了右骁卫。他的种种行为不讨人喜欢,却有着合理的情感支撑——太想彻底融入长安,甚至驱动他用了可耻的手段。好在他在危难关头,良知未泯,一夫当关,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在生命最后时刻,以得到长安的认可为慰。

再看姚汝能,这个人出场后一直亦正亦邪,观众摸不清他的立场和姿态。他是宰相的后人,可是父亲却获罪被斩。他在长安生存得小心翼翼,亦步亦趋,一切以保命为主的投机主义劲头,让观众喜欢不起来。最新的剧集里,姚汝能暗是右相暗桩的身份曝光,但他又坚守着“不退”的信念,让观众以为这应该是个碟中谍的人物。实际上,他的胆怯与动摇,他的倒戈与背叛,他的勇敢与坚持,都有着信念支撑,他太希望自己家族在长安再度光明显赫,这是他的包袱也是他一切行为的动机,复杂又单纯,才是人性的多元所在。

剧里的倒霉鬼程参,是外地来长安的才子,带着一马车的诗文要来拜会长安的名家大家,也好给自己在首都寻一份立足之地。可碰上张小敬后,他的马车被抢,诗文散落,自己还被抓到靖安司的牢房,一口饭也吃不到。牢房这片小天地,让程参看到了张小敬的纯良,闻染的执着,元载的卑鄙,更是亲眼目睹了屠杀。这奇特的经历让程参觉得长安原来这般不堪,从此立下英雄志,穿上了军装,并写下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等经典诗篇。是的,程参的原型就是边塞诗人岑参。我们只在诗人简短的介绍中知道他求仕不得,赴边塞从军。电视剧为我们展开合理的想象,用程参的成长来讲述大时代背景下的一切可能性。

如果穿越回唐代,我愿当一回程参,可以在一天之内目睹人性的多棱。这个角色的设定非常戏剧化,他更像是替屏幕前的我们,一边看戏,一边看透人生。

当然,十二个时辰里的男主角张小敬和李必,其成长更典型。镜头通过闪回,交代了张小敬为什么那么热爱长安百姓及烟火气的生活;也通过李必的“地下城”之旅,让他象牙塔般的知识储备受到了现实生活洗礼,为他今后在辅佐几位皇帝时的执政理念多了人民立场。再结合原著里反恐与捉凶为主的强情节来看,《长安十二时辰》电视剧的改编在格局上已经超越原著。这在当下的国产剧里实属难得。剧情发展到现在,谁是幕后大Boss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物都立住了,他们才是唐长安城熠熠生辉的光源所在。

(文/米希 刊于燕赵都市报2019年7月29日第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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