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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一年之中最长的夜;读一读白居易,足以慰风尘

“冬至”,按着字面理解,以为是冬天到了。但是这里的“至”,却是“极、最”的意思。南朝梁人崔灵恩编撰的《三礼义宗》里说“冬至”有三义:一是阴极之至,二是阳气始至,三者日行南至。

相比于“亚岁”、“冬节”,我更喜冬至的“一阳生”。说冬至是节日也好,说“冬至大于年”也罢,都不是因为冬至夜长到极致,冬至后冷到极致,而是因为这极致的背后,阳气暗暗回升,意味着开始。

开始,总比结束要美好;即使这开始尚在潜伏之中。



冬至,已经是一年二十四个节气里的第二十二个了,接近年终岁尾了。古人在这个时候是要赶回家的,要祭祖要宴饮;回不去的,就只能在这一天,吟唱着挥不去的思念。

关于这一点,我们读一读白居易就足矣,他一个人的诗,就足以抚慰我们的心灵,在异乡的夜里,听着窗外的风声雪声,默默地,深深地,想家人、想爱人、也想一想这一年来辛苦努力的自己……


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邯郸冬至夜思家》

古时候虽然没有春运,但是古人更讲究“年终有所归宿”,甚至自先秦时起冬至就有了假期。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是把冬至当成大日子过的。

唐朝的白居易却在某个冬至,夜宿在邯郸的驿站里。在荧荧如豆的灯下,独自抱着双膝;这寒冷的夜里,只有影子陪伴着自己。想着家里的亲人在夜深时聊天的时候,一定一次又一次说着他这离家在外的人。

一个“抱”字,体现了冬夜沁骨的凉;一个“影”字,说明了作者内心的孤独。抱的是自己的膝,陪着自己的只有影子,读来无端地感到心疼。

白居易的诗里,有没有我们的经历?漂流在陌生的城市,我们是否有过许多这样的夜?

寂寞又凄清,悲凉又无助。


艳质无由见,寒衾不可亲。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冬至夜怀湘灵》

“艳质”,是说湘灵是个美丽的女子;湘灵到底美不美史书上没有,但是她是白居易眼中的西施,白居易笔下的湘灵始终是美的。可是湘灵再美,却没法相见——他们之间,不是隔着山与水的距离,而是隔着白居易的母亲。

白居易的母亲不同意和她儿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湘灵,因为她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她儿子出身官宦,而湘灵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闺女。

于是,最长的夜里最深的相思;本该欢聚的时候,却忍受着最煎熬的孤寂。冬至无眠,因为爱的那个人不在身边;冬至实苦,因为爱的那个人不知今生能否相见。

如果,漫长的冬夜里,有爱做伴;寒冷的冬至夜里,有家可安居,那么,我们的冬至,就比白居易幸福多了。



十一月中长至夜,三千里外远行人。若为独宿杨梅馆,冷枕单床一病身——《冬至宿杨梅馆》

不诉漂泊的难处,不说羁旅的伤痛,“远”、“独”、“冷”,再加上一个“病”,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年终总结”,未免让人唏嘘!遥想大诗人白居易,号乐天,这几首冬至的诗却都不太乐观。

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多余的修饰,平易简单;一如冬至时的雪花,纯净,带着清新的冷冽。


彼时的白居易,心中似乎缺少温暖;此时的我们,一定要让自己活得开心!《汉书》曰“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因为否极泰来,阴盛极故阳气渐升,所以冬至是个值得祝贺的日子。

在我们北方,冬至吃饺子是一直以来的习俗,因为一句“冬至不吃饺子,冻坏耳朵没人管”。读过白居易的冬至诗,我们要比他过的好:

摆上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最好再烫上一小壶你爱喝的老酒,冬至,就是个有滋有味有温馨的日子!

为了我们那么艰难的一年,为了我们依然都在,为了不远处的春天,碰一下杯吧!

让冬至,在叮当作响的香气里,笑出眼泪来!



#21日18时2分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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