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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女》火了,“黄世仁”却惨了,不仅差点“挨枪子”,连毛主席都气得不跟他握手

1945年,陈强在鲁迅艺术学校文工团工作,团里要排一出大戏《白毛女》。讨论排戏时,擅长演农村老汉的陈强就对饰演喜儿的父亲杨白劳势在必得,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导演却希望自己演大少爷黄世仁。

电影《白毛女》(1950)海报

陈强一宿没合眼,越想越觉得不妥:“我才28岁,还没心上人,如果成了反派红角,以后哪还有姑娘能看上我!”第二天一早,他便火急火燎地去找导演,无论如何也不接受这个角色。导演无奈,通知陈强去一遍遍学习毛主席讲话,领悟毛主席所说“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的精神。

黄世仁逼杨白劳拿女儿抵债,穆仁智逼杨白劳在卖身契上画押

陈强反思自己,不仅接受了这个角色,还仔细揣摩人物内心,既要重点表现这个地主恶霸对杨白劳和喜儿的残忍,也不能忽视他对自己母亲的孝顺。正是这样复杂的心理刻画,使黄世仁这一角色丰满起来。“黄世仁”三个字甚至成了“为富不仁”的代名词。

黄世仁给母亲请安

《白毛女》火了,“黄世仁”却惨了。

每到演出最后一幕,陈强饰演的黄世仁总要跪在台前接受观众的审判,两块膝盖硌得青一块紫一块,观众们的叫骂声、喊打声震耳欲聋。走在大街上,老乡们也都对他冷眼相看,甚至会有年轻的大嫂背过头去一阵“呸”。

陈强饰演黄世仁

1946年,剧团到张家口演出,台下因为喜儿的悲惨遭遇哭成一片,最后一幕时,观众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纷纷将手中的水果往“黄世仁”头上砸,陈强右眼被砸得充血,眼睛旁边被划了道很深的伤口,甚至留下了后遗症。

黄世仁欺负喜儿

养好伤后,陈强又赴冀中军区表演。一位年轻的战士入戏太深,“咔嚓”一声拉开枪栓,将枪头瞄准了“黄世仁”,多亏班长眼疾手快夺下了枪,才救了“黄世仁”一命,然而战士仍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打死他!”。此后,各军区首长规定,部队在看《白毛女》演出时,子弹一律退膛,经检查后才可入场。尽管如此,陈强每每演出时,都会一阵后怕。

八路军解放了杨各庄,黄世仁害怕不已

1952年,中国青年艺术代表团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演出歌剧《白毛女》,演出结束后,一位年轻姑娘正准备给“黄世仁”献花,台下一位81岁的老妇人厉声喊道:“不要给他献花!”姑娘和演员都愣住了。原来,陈强表演得太逼真,使得老人始终沉浸在剧情当中难以自拔。

全村公审会上,黄世仁、穆仁智受到严惩

其实不止群众和那位奥地利老太太入戏太深,就连毛主席也被陈强的演技“气得不行”。

1945年4月,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表大会在延安召开,歌剧《白毛女》在期间上演,反响极为热烈。当黄世仁在白虎堂向喜儿施暴时,首长席后面的几个女同志失声痛哭;当幕后唱起“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主题歌时,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喜儿哭诉三年来所受冤屈

演完后,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首长破例上台接见演职员,与他们握手表示祝贺。毛主席走到扮演黄世仁的陈强面前时,大概仍沉浸在剧情之中,竟不肯同他握手,直接走向了下一位演员。

我们难以忖度当时站在台上的陈强内心会在想什么,尴尬、难堪,抑或是骄傲,满足。一个演员塑造的反派角色,能让观众这样入戏,也是对演员能力的一种认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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