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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楚门的世界》:如何超越“匣中的世界”?

楚门的世界

设想一下:有一个人生活在桃源镇,有房有车,工作轻松收入高,更有和善的邻居、挚交的朋友、甜美的妻子。突然有一天,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亡父”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他发现每天路上来来往往的车都是重复的电影片场道具,镇上每时每刻都有数百台摄像头对准着他,他的全部生活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片场,他自己只是真人秀肥皂剧中的主角。试求这个人的心理阴影面积!

实际上, 这是电影《楚门的世界》带给观众的一个“寓言”。在电影中,主人公“楚门”最终走出了“桃源岛”。可是在我看来,无论他如何选择,他和电影中观看这场“真人秀”的观众一样,都只是导演彼得·威尔作品中的一个人物——桃源镇上的村名在窥视楚门,而导演却在窥视桃源镇上的所有人。现在,当我们看着部电影的时候,我们又何尝不像桃源镇上的窥视者一样呢?

这就像一个俄罗斯套娃,一个套一个,桃源岛之外是电影的世界,电影世界之外是我们所在的世界。这部电影试图引起我们思考:我们所在的世界会不会也是虚拟的,我们是不是都是生活在一个虚拟世界中的“真实角色”呢?

其实,对这个问题,很多哲学家都思考过。“庄周梦蝶”是对现实的真实性的经典质疑。印度教的“摩耶”和柏拉图的“洞穴寓言”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摩耶”这个概念的基本意思是,世界是“梵”通过其幻力创造出来的,因而是不真实的,只是一种幻象。这也可以说是印度教对世界最根本的看法。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设计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洞穴寓言:

洞穴隐喻

有一批居住在洞穴中的囚徒,脖子和脚被锁住不能环顾,只能面向洞壁。他们身后有一堆火在燃烧,火和囚徒之间有一些人拿着器物走动、火光将器物变动不居的影像投在囚徒前面的洞壁上。囚徒不能回头,不知道影像的原因,以为这些影子是“实在”,用不同的名字称呼它们并习惯了这种生活。

希拉里·普特南1981年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阐述了“缸中之脑”的假想:“一个大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电影对这一题材的呈现,其实要丰富得多。除了《楚门的世界》,电影《黑客世界》等都表达了对世界真实性的怀疑,以及对超越这种虚拟世界的向往。更有甚者,例如《源代码》《恐怖游轮》《明日边缘》等电影,通过循环叙事,让人感到亦真亦幻,不禁怀疑: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植入到脑中的记忆,你会不会也正在重复某一天呢?

如果说,影视作品中主角是被动地进入虚拟世界的,那么,随着技术的快速进步,虚拟与真实的边界越来越模糊,人类可能更容易在无意识中进入虚拟世界,甚至主动地拥抱虚拟世界。这并不是说,世界本身变成了虚拟的,而是说,当人的“意识”可以被模拟或复制,当脑机界面可以无缝联通的时候,人如何“分辨”世界是虚拟和真实的问题。

特斯拉公司CEO马斯克说:“我们活在真实世界的概率只有十亿分之一”,这句话或许是对这种趋势的经典概括。在未来的技术世界,或许,虚拟空间不会留下更多的蛛丝马迹,等待这个世界中的“主角”去发现并质疑;或许“楚门”永远也无法发现他变成了道具,而没有发现,就不可能去改变。

《楚门的世界》带给观众的思考有很多,它放佛是虚拟世界真正来临之前的一场“穿帮”的预演。但它提出的哲学问题,在现在看来并没有弱化,而是随着技术的进步有了更加坚实的基础。这是留给未来世界的“楚门”去探索和回答的根本性问题。清醒而不沉迷,或许是面对未来的最基本的原则。

(学生习作:刘巍)

【评语】本文能够跳出电影并结合电影进行分析,从思路上来说,是十分成功的。不过,在下半部分的分析,有点戛然而止了。感觉对虚拟与真实的问题,还没有认识透彻,所以,越到后面,越感觉下笔力不从心,无法进一步深入分析下去了。

关于虚拟世界的批判,让·波德里亚在1976年出版的《象征交换与死亡》(又译为《符号交换与死亡》)一书,被公认为后现代理论与文化研究的最重要、最经典的阐述之一。这些著作看起来都很枯燥,但道理是很深刻的,对讨论这个话题是十分有益的。

另外,英国作家阿道司·赫胥黎创作的长篇小说《美丽新世界》,也提出了类似的问题,对娱乐社会的精神荒漠问题进行了深刻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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