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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哺乳期的女人》你们都是奔着什么看的?故事?女人?

《哺乳期的女人》尽管有着一个禁片一样的片名,但是这部电影其实是一部现实题材作品,电影确实有点隐晦的地方,但整体就是一部关注弱势群体的作品。

这类电影在国内有个名字——文艺片。



2015年,电影《哺乳期的女人》刚刚上映,排片量也很少,电影主要探讨留守老人和儿童的社会问题,那几年关注“空巢老人”以及“关心留守儿童与妇女”的呼声很高,一大部分人对这部电影寄予了厚望。

其实这部电影是由一部小说改编,小说作品在1996年发表,在那个年代,可能正是这一重大社会问题的产生之初。



《哺乳期的女人》是毕飞宇的短篇小说,最初发表在《作家》上,曾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总体来说这部小说就是一部简单又复杂的文本,首先来说它怎么“简单”。

从小说篇幅上看,作品并不长,只有短短六千字左右,这在短篇越写越长的年代里很可贵,特别是在这部作品诞生的1990年,很多作家都追求更具有经济效益的长篇小说,而毕飞宇更多的是以中短篇引人注目。在内容上,小说完全是世俗化的日常生活题材,讲述的也是小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一个七岁的男孩旺旺咬了一个哺乳期女人惠嫂的胸。



在复杂一点,就是小男孩因为其父母常年在外挣钱,生下来没有多久就一直被爷爷奶奶带着,旺旺也就成了中国千千万万个“留守儿童”中的一员,从小没有吃过“母乳”的旺旺,非常想尝一下,结果就在某一天惠嫂给儿子喂奶的时候,上去咬了一下。

而惠嫂也没有想到旺旺会做出这样,并责备了旺旺,此时迅速传开,小镇上流言四起,大家都说旺旺是个“小流氓”。自然旺旺的爷爷也听说了这件事,不由分说的就打了孙子,另一边惠嫂也觉得有点愧疚,就在某天想要主动给旺旺喂奶,但是旺旺拒绝了。

另一边旺旺爷爷听到惠嫂的声音,有一位孙子犯事了,就又是一顿胖揍。



这就是大概的情节了,故事说简单也很简单,但是故事背后的所要表达的社会状况是需要大家反思的,真正的短篇小说,本来就是这样。

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物质上有所缺失会导致身体上的孱弱,而精神上的缺失会导致心灵的畸形,母爱就是人性中的至性,美国学者佛洛姆说:“女人比男人更早地学会了如何照顾孩子,即如何把自己的爱给予她人,母爱不仅仅是更温柔,它也更广泛,更普遍……”



我们回到小说和电影之间问题,不难发现这是两个不同的文本,电影相较于小说,在保留了小镇、旺旺、旺旺爷爷,以及咬人情节之外,对其他的人物和故事的时间都做出了新的改编,于是两个故事就有了截然不同的阐释空间。

电影的导演试图用一种诗意化的电影语言来期盼美好的乡村人性,因为处于当代社会,乡村形象似乎成为一种相较于城市的逝去一样的存在。这两个不同的文本,给我们讲述了两个不同的故事,其中故事内涵也随着时代发展更替,小说暗示了时代在发展,断桥镇不再会是故乡。



毕飞宇在小说中说:“他们这刻儿正四处漂泊,家乡早就不是断桥镇了,而是水,或者说是水路。断桥镇在他们的记忆中越来越概念了,只是一行字,只是汇款单上遥远的收款地址。”因为小说中旺旺的父母离开了小镇,去往大城市打工,我们可以把旺旺他们看作是一群守在家乡的人。

在看看电影中,爷爷带着旺旺去了上海,旺旺站在船头对着东方明珠大喊:“上海真美,上海真好。”导演将作家的离乡主题更推进了一步,除了父辈们离开,连旺旺都向往离开,小说中,家乡是水旺旺家就住在水边,电影中,旺旺家住在船上,而那艘破船也已经搁浅在了一片油菜花地中……



一艘破旧的船,相依为命的爷孙两人,孤独是他们的代名词,他们的生活因一个单身产妇的到来而改变,世俗的眼光,对家庭的渴望,三代人的共同遭遇成为电影的主线,在电影结尾的时候,三个人拥抱在一起,这是中国小人物电影的一个通用现象,就是对家的渴望,本片终究是一部通过隐喻的暗示和人类天生的母性依赖来深化主题的电影,留守儿童、被抛弃的产妇、空巢老人……结局温暖、感人可能就是对观众对他们的最后一点安慰吧。



上帝在第六天的时候创造了人,为仅有的万物元素增添了另一个变数,撒旦变成蛇的模样引诱人吃了知善恶树的果子,犯了错也知道错的人类出了伊甸园,在人世因隔阂与灾异而离散,这就是——《创世纪》

《哺乳期的女人》仿佛就是另一个《创世纪》,因为断桥镇有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陆路。镇上有两处景观,山与河。后来断桥镇上有人出了事,犯了错也知道错的人断了理解的念想,继续在小镇啥不能够因隔阂与可能的灾异而漂泊,其实《哺乳期的女人》就是借用断桥镇这样一个水乡的地理空间,塑造了哺乳期女人的意象。



水是江南的一大特色,其独特的地域特性在断桥镇人身上投射出了“水性”

同样,水也是女性的化身,在《红楼梦》中,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就揭示了水与女性之间的相似性和相通性,在小说第一段300多字中,光是水还有河这两个字就频繁的出现,可见作者也是把断桥镇当做女性来写的。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色彩丰富的短篇小说,也许每个人的解读和感受都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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