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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击俱乐部》:物质时代自我认知的荒诞性,直面人性的原始暴力

生活在物质时代中的我们,是否每天都被压抑着,上学,工作,恋爱,结婚及面对年老的恐慌,这是必经的人生轨迹。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在和心中的泰勒不断地斗争着——其实,我们最强大的对手就是自己!

而《搏击俱乐部》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在其中本我与自我超我进行了终极PK,让我们看到了人性中的闪光和黑暗面,看上去我们面对的是社会,而最终我们要面对的始终是自己。

有媒体评价道,如果你想看有声势、热闹又能让你思考的电影,大卫·芬奇无疑是你的选择。1999年大卫·芬奇执导的电影《搏击俱乐部》闪亮登场,此片所涉及的人性黑暗及社会道德方面的探讨让许多人爱上这部电影,正如有网友评论的:此片带给我的震撼无与伦比没有之一,给他打10分是因为满分只有10分。

我们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人类的理性思想让这种混和体处于平衡状态,然而思想一旦开了小差,那么一切就变了样,我们可能要直面人性的原始暴力性。

一个头两个大,对物质的反抗

金·凯瑞曾经主演过一部电影《一个头两个大》,通过喜剧的方式讲述了一个人如何分裂成两种人格,这种分裂在电影中呈现出来的是喜剧的效果,让人忍俊不禁,但在喜剧的背后则是一种深深的无奈,没有人想分裂成两种,除非他真的想成为精神病患者了。

弗洛伊德本的学说中,人性本恶一直是他理论最大基础,他在《自我与本我》中把人格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可以理解为欲望,自我可以理解为理性,超我可以理解为道德。

本我代表的是人格中无意识的欲望和本能。当人出生之时开始,最先被结构的是无意识的主体,最先显现出的也就是本我的欲望和本能,比如小孩子天生就会喝奶和保护自己把握的东西。

自我可以理解为理性,通俗来讲就是正在思考的意识,也就是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而超我则是在自我基础上的良知或内在的道德判断,对于自我是辅助的拔高作用的。

《搏击俱乐部》则把这种本我和自我超我的探讨更深入了一层,通过荒谬的人格分裂症给我们展现了一部无法妥协的自我抗争,而这种抗争蔓延开则是被物质文明所压抑的广大人群的呐喊。

朱德庸在《大家都有病》的漫画之中说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荒谬的,人如果不能认清这个现实,会让自己很不快乐,现代人要担心的是盲目追求所造成的迷失。

杰克在日复一日无聊的工作中感觉到人生的无意义,而物质的无限满足同样给不了意义,为能顺利入睡他参加了众多团体俱乐部,同时也结识了玛拉,通过玛拉他看到了参加这种俱乐部的可笑,正如杰克说的,她的谎言反射出我的谎言,杰克突然发现参加救助会的意义又消失了,再次失眠。

另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飞机上遇上肥皂商人泰勒:浑身充满叛逆、残酷和暴烈,遇到事想做就做,对社会上的一切意义都怀疑态度。两人虽然个性不同却很合拍,创立了"搏击俱乐部",通过徒手互搏来释放男性的暴力,也可以看作是释放人性中最本我的恶和暴力,而当搏击俱乐部越来越庞大时,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杰克想要把失控重归有序,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头两个大,他面对的是黑暗中的自我,在黑暗的地上升腾起来的原始暴力,这可不是喜剧,更无关爱情,而是对于社会的无声反抗的开始,既然物质造就了这种分裂,最终要通过终极物质来解决。

所以最后当不要试图控制一切,放下一切之后,窗外那些崩塌的高楼证明了这种对于物质世界无声的反抗,最终这种反抗会达到什么样的结果,没有人知道,这只是一段虚幻的旅程,只给出了解决手段,至于结果并未知。


物质与原始暴力的纠缠

大卫·芬奇对于人性的把握很独到,他的其他电影如《七宗罪》、《消失的爱人》、《十二宫》都涉及到人性的黑暗面,但这些黑暗面展现了来的并没有达到一个高度和破坏性,只局限于小范围内的,在这部电影中却是开始以人性底层的暴力与整个社会来对抗了,这种对抗不仅仅存在于艺术中。

如《罗马帝国衰亡史》讲述了罗马是如何从伟大慢慢走向衰亡的,罗马的衰亡的原因有很多,而其中一个原因则是当物质生活大大丰富之后,人们开始把发财致富与尽情享受,当作唯一的人生目的,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不惜诉诸最卑劣的手段。当时流行的一句格言是:"且尽生前乐,明朝未可期"。

而享乐同样随着人性黑暗面的展现,看上去是有目的的生活,却是在物质无限丰富之后的丧失了人生的意义性,转而回顾到人性的自我中,为了释放这种暴力黑暗性,角斗士则成为一种宣泄的舞台,那些罗马公民们开始以欣赏这种血淋淋的暴力作为欢庆的盛事。

只不过成也暴力败也暴力,最终我们可以在美剧《斯巴达克斯》中看到的一样,这种暴力的反噬加速了罗马的崩溃,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是衰亡的速度却是迅速的,正是物质引导人类自我在道德感缺失下,慢慢引发人性恶性最好的作品。

《搏击俱乐部》电影中这种物质丰富导致的对于人生意义的怀疑及暴力的释放因此有了一定的理论性基础,所以我们看到杰克(泰勒)成为了所有俱乐部会员的神,当一整屋的人大声说出死去组员的名字时,代表这个组织顽固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一切开始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人性的原始暴力性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必然会无条件的释放,这也是为什么杰克想要制止这种暴力性的时候,却发现大破坏被设定为自动执行,而这其中深层次的原因则是暴力的无序性。

事隔20年后,2019年一部现象级的电影诞生了,那就是《小丑》,在电影的最后,哥潭市民带上小丑面具上街暴动,整个城市火光冲天,戾气逼人,小丑这位精神病人却成为了这些狂欢人群的精神领袖,如同杰克成为搏击俱乐部的图腾一样,同样是暴力源泉的终极体现,同样展现的是这些人性原始暴力的混乱、无序及杜绝道德和法律之外的破坏性。

《搏击俱乐部》获得如此多的追捧背后正是对于这种物质与自我认知的深刻探讨,正如有人评价这部电影后说的:当心别深刻沉迷于虚伪虚无的文明社交和物质至上中,别忘了,你是谁。

当我们习惯了不断的压抑自己,换来的可能则是有一天无序的暴发,这不是在沉默在爆发,而是在物质的无尽追求中走上沉沦。

在这部电影中,大卫·芬奇给出了一个有意思的结局,既然物质是如此丰富,那么就要以终结这些物质来回归原生态,所以在两人的面前,回归后的杰克和玛拉面对屋外那些崩溃的大厦,一切看似都被破坏了,但是这种解决方案到底对不对?没人能够说清,其实从根本上来说,物质其实并没有过错,过错的则是人如何真正面对自己。

杰克说:工作不能代表你,银行存款并不能代表你,你开的车也不能代表你,皮夹里的东西不能代表你,衣服也不能代表你,你只是平凡众生中的其中一个。

但还有另外一句话,我们之所以为我,其实是独一无二的,应该以最大的善意面对自己,面对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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