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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灰


旧城旧街今犹在,只是不见旧时物。

寒冬腊月为了取暖,买回来一个老式火盆,很土的那种。盆有了,草木灰去哪弄?诺大一个城市脑场里却寻不来草木灰,工业化进程的今天,电,天然气早已经取代了旧时物。真是一筐草木灰难倒现代人,我也可以用土,用沙,但若没有这个东西做底色,火盆还有何意义?有时候我们要的不就是哪一点点温度吗?托朋友四处打听,最终在3家新疆烤馕店凑齐半筐草木灰,跑了半个城只为拉这一筐灰,看着后座这筐灰我满足的笑了……

一只火盆,承载的是回忆

看着新买回来的火盆,如儿时老家养猪时用的料盆,粗笨,土气,火盆应该是泥做的,那是泥土的精血,掌上心情应该是有温度的。儿时,天一冷小伙伴们挤在一起伸出小黑爪子围在火盆前,在狼烟滚滚的老屋里玩耍,以前取暖用的都是田间地头的野草或者木头,拉回家里一点就是烤火的开始,孩子们说是来烤火其实是打闹,虽然是寒冬腊月个个都是满头大汗的,玩累了,打哭了,火盆旁边烤着的红薯,花生之类的也熟透了,哭就哭吧!大人也都不管只是扔给你半截红薯,立马息事宁人似的平静了,空气里除了有草木烧焦味还混合着烤红薯的甜,除了小黑爪子个个吃的如小花猫一样,拌着哪满头的汗脸上头上哪里都是黑的,烤焦的红薯是那样的甜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满街各种烤蜜薯,听这名字都很甜,跑着过去买个咬上一大口,心里想着肯定是小黑爪子那个味,希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我们总是不相信这句话,但好像每次都很灵验。

不是城市太冷,是你的眼神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对于炉子的思念,其实,是长在一段唐诗里。更确切地说,是对于火的思念。这种思念,从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心灵的回归。我发现,渐近中年的我,对于过去的一切,总喜欢纠结在心里,以至于有些耿耿于怀。电子时代的家居生活里,“火”也许是个陌生的名词了。与其说是对火盆的怀念,倒不如说是对温暖的渴望,砖构房子凌厉,冰冷,缺少温情,连点泥土和稻草也看不到的钢筋混凝里,让我越发的念旧。我一直盼望,在远离城市、远离喧嚣的地方能有一方院子,有花有草,春天的时候,踏绿远足;夏天的时候,听蛙鼓虫鸣;秋天的夜晚,听山风,望晓月;深冬的时候,看窗含西岭千秋雪,在红泥小火炉边,等一个风雪夜归人,或是独钓寒江雪。


等你,闲来围坐

有人说,世间有两暖,一暖雪夜围火炉,二暖雨夜茶一壶。冬夜,周遭寂静清寒,你我围炉而坐,烹酒煮茶,笑说当年,便不觉得天寒地冻。在时光里一漾一漾的,有草香,也有岁月的香。往事像一缕炊烟,升腾着、缠绕着,记忆搁浅在那样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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