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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记取生命中那一场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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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衣

初春,下了一场雪,到底是春天的雪,感觉不到凛冽的干冷,空气湿润起来了,风也柔柔的,地上铺陈了白茫茫一片,那是阳春白雪的柔美。

雨水第二天,又下起了雨,比雪多了一些声响,可以闭着眼静静听着回忆往事。

吃过晚饭,逯先生时时唤我的名字,叫一起到窗边听雨,听他催促的声音中掩饰不住对万物的好奇,一如那个长不大的少年。

想到这里禁不住笑了起来,忙忙的敲完最后一行字,关了电脑,走过去。

看他爬在飘窗上,身下卧着几只抱枕,窗纱展开一半,他正凝神望着窗外,见我过来,他笑着拍拍身边的空位让我到身边去。

两个人也不言语,默默望着对面楼房中昏黄的灯影下,几个忙碌的身影,细细的雨丝沙沙作响,飘窗外屋檐下滴滴答答。

想起王维的那句:晚钟鸣上苑,疏雨过春城。

春雨只是这个春天的过客,来人间走一遭,看看这个繁华世界的男女,让世人暂时忘却尘世的烦恼,得片刻闲暇,倾听它优雅降临的美妙。

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旅行,匆匆百年转瞬即逝,能记得的有几人,能经过的事能有几重,能陪伴一起听春雨稀落的夜晚,又能有多少呢?

夜里,睡在羽绒褥上,柔软舒适的干爽,让浑身透着温暖的安适,耳边是滴滴答答不绝的雨声,一声声敲着春天的闲梦。

黑色的夜,想起年少时上课突然停了电,总有几个调皮的男生欢快的叫闹,老师也能原谅这偶然的惊喜,从不发出苛责的训斥。

短暂的黑暗里,有女生收到了心仪男生的小纸条,纸条落在手心的一刻,恰好有人点起了蜡烛,偏偏被旁边调皮的男生看到,几个女生也跟起哄,到那女生手里抢夺。

写纸条的男生把焦急挂在脸上,大家一看便知,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加入到抢夺纸条的活动中,我摸到她手心里急出来的汗,女生急得把纸条塞入口中,吞进肚里。

究竟上面写了什么,她自己也没来得及看。

想想那时的自己竟然那么残忍,把一对少年、少女的美好萌芽,用鲁莽生生摧残。

后来,同学聚会,听到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

毕业后,少年骑车走了很远的路去找女生,那一路走来的心里路程已经模糊难辨,但那时的纯真和一腔孤勇的爱,依然清晰可见。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走到一起,或许是家人极力阻拦,或许是其中一个人越走越远,或许本来就应该有一段往事,停留在白月光和朱砂痣的美好中,以供余生回忆。

匆匆数年已过,回想往事,不禁要问,真的在一起又能怎样呢?

或许会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消磨,把彼此仅存的那些纯洁情感磨掉,连一点年少时美好的回忆都被消耗的荡然无存了吧。

有时候,春天会莫名怀念起父亲在世的日子,他是个喜欢劳作的人,自从有记忆时起,总是记得他从春天就在房前屋后忙碌,开了一行行像诗句一样的小小菜畦花圃。

他的工资足够他支付生活所需,他完全不靠这些东西养家,他的劳作纯属乐趣享受。

经过一个冬天冷寂的土地,在他的手里渐渐变得有了生命。

忽然有一天,一畦齐齐整整的新韭碧绿成行,几颗茄子秧苗从土地长破土而出,星星点点几株太阳花开遍了田埂边,房前的那棵杏树摇曳着满枝芳华。

一场春雨过后,布谷鸟鸣叫着翩翩飞过上空,太阳恰好露出一点明媚,那景象像极了欧阳修的诗句: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

那样的春天过了一年又一年,好像永远都过不完,多想它一年一年如此过下去,永远都过不完啊。

可终究很多事不能天长地久如人所愿,再美好的事情也有它的时效,就像花开的时候,终究会有花落的那一天,那些日子过了就永远都无法回头。



有一天闲来无事,翻看画集,看到王希孟的那副《千里江山图》。

画上全是十八岁天才少年的青春,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欣喜,没有经历过风雪飘摇的年纪,没有旧梦难眠的痕迹,就那么清清爽爽地展示他的青春和朝气。

翻到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看到了江山的凋敝,看到云海深处可知不可见的心事,毕竟那是82岁的人的倾诉心事。

他不再是一马平川的一望无际,他在人生的巅峰和深谷中走过,经历过太多的世事坎坷,见过了无数的生生死死,画面的最后部分,似乎在说不尽的悠悠往事,一切都尽付笑谈中了。

在欲说已忘言的莞尔一笑之后,都被他藏进画的延绵不尽中。

人生何尝不是在许多非议中挣扎,在高光与落寞中成熟,在春梦与秋梦中辗转,渐渐发现,原来的那个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

午夜梦回,会轻轻问一句:原来的那个春季,那个花树下独自静立黄昏的人,走去了哪里?

想起苏轼,年少聪慧,难掩的惊世才华,一亮相就惊艳整个文坛世界。

他中皇榜,带红花,穿红袍,官入翰林,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的天才少年,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此后几年,还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苏轼,下大狱,受酷刑,经历惊心动魄的生与死,一路贬谪,经年的颠沛流离,在困顿的窘境里挣扎。

生活都需要靠朋友的接济,有人送他一坡荒地,他面对黄土背朝天,几经耕耘只为了一家老小的艰难糊口。

他由苏轼变成了苏东坡,那时的他已经是尘满面、鬓如霜,眼睛内再也不见旧时的风华和睿智的光。

那又怎样,他坐在田头与老农共话桑麻,夜晚喝醉酒归来,还是那个: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他仍是月下独坐江边静听江声的自在人,仍是那个安于天命的豁达人。

记得有一次听蒋勋先生的演讲,他谈到有一年春节在法国度过。

春节那天下了一场雪,一家人静静围坐在火炉边,一起唱歌、吟诗,吃着美餐,喝着美酒,度过了一个温暖而美好的夜晚。

刚到立春,地上的雪还没化净,从雪地上开出一朵朵白色的花。

那是,每年立春这天必开的雪莲花,无论阴晴雨雪,雪莲花像接到了命令,没有早一天,也没有晚一天,刚巧就在立春这天齐齐开放。

时过多年,蒋勋每每想起那个旧历年的夜晚,和立春那天盛开的雪莲花,他觉得美得像做了一场春梦,那么不真实,又是那么久久不能忘怀。

人生如梦,记取生命中那一场阳春白雪,立春后绽放的一枚枚花朵,那是生命的芬芳,是人生最美的存在,是值得人永远缅怀的过往,有此足矣!

END

作者:青衣,十点读书签约作者,写有温度的文字,交有深度的朋友,个人公众号:青衣的微态度(qingyi20186)今日头条签约作者,头条号名称:青衣20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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