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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封闭的鲁西南小乡村里过年

​在2020年一月份,迎来了阳历和农历的新年。

所谓新年,只是人为的划分,时间是连续的,那些悲伤或痛苦或快乐并不会因为过了一年而产生任何不同。但我们依然看到跨年夜的晚上每个人都希望新的一年快乐越来越多、痛苦越来越少。我一样也不例外,总希冀在新的一年,有新的改变。

进入1月,都等着放假过年,工作已经没有了太多心思,大部分人都是一本正经的划水而已。这种状态,甚至觉得无聊和焦躁,每天都是等着时间流逝。我更多的时间是在回想这过去一年的事情和思考未来一年的规划。过去一年时光待我不薄,虽然下半年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和痛苦,甚至白发都长出了一排,但毕竟一年结束了,很多事情都得到了比预期还要好的结果,一身轻松,为明年做了很好的准备。唯一的期待就是趁过年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雾霾依然严重,春节前一片祥和,去大集上逛一下:“橘子五元三斤”“香蕉便宜啦”“猪头肉18”……在这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总能发现不一样的乐趣。街道在变,摊主在变,世事变迁,但一样有人卖菜坚持了十年,坚持,是最不容易的。

小时候过年无非期盼吃肉、新衣服、压岁钱,穿着棉裤棉袄结伴到田地里、到树林里、到结了冰的小河里……处处留着我们儿时的笑声和快乐。现在我们买得起以前喜欢的玩具了,但已经不需要了,我们都长成了大人模样,见面的问候也变成了掏烟寒暄,彼此也不会吐露谁心底的秘密。

我们村有个不是太好的习俗,除夕这天中午便把团圆饭吃了,晚上就是吃点水饺,而后男人们便找到各自的那一代人去聚会喝酒,女人们则在家看电视或逛街聊天。我们一起长大的几个伙计,同样受父辈们的影响,每年的除夕晚上都会聚在一起,这个习惯至少已经延续了20年。

以前小的时候,都是各自从家端来一盘菜,凑在一起,每人再掏出几块压岁钱买上几瓶劣质的葡萄甜酒,嘻嘻哈哈便熬到半夜把年过了。大家成年后天南海北、天各一方,各自有各自的忙碌,如今都已成家生子。这一晚,是一年当中唯一聚齐的一晚,大家都是回忆回忆或者吹吹牛逼或者讲几个生活中碰到的段子大家哄堂笑笑。一些人不愿喝酒,大家也都不再强求,喝酒的人也都很收敛,到最后往往就成了平常爱互怼的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其他人坐在一边迎合着哈哈一笑,不到十点,大家便各自散了,当然有些人还会继续打够级或者推牌九玩上一晚。初一一早,仍然保留着给长辈磕头拜年的习俗,这一习俗,是从我记事起便有了的,到如今不曾改变。

女儿一天天变化,她治好了我的失眠,但带给我的却是早醒。有了孩子,你的时间便不是你的时间。互联网对孩子的影响,真的是无孔不入,侄子他们玩吃鸡6到飞起,时不时蹦出一句“干就完了,奥利给”,让人哭笑不得。网络事件以及网络文化对他们这些小孩而言已经习以为常,你不得不感慨,科技的发展,时代的变迁。要知道我们高中时谁有一部小灵通,那就相当于现在的王思聪了。

以往每年都奔跑于走亲戚和聚会之中,春节往往过得疲惫,而今年,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我们的小乡村都进行了物理隔绝,反倒让很多人有了休息和喘息的机会。

突然之间口罩就成了比猪肉还贵的必需品,如果能有更好的预知性,当我1月初看到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的新闻时,可能就提前囤了一批口罩,可能就会提前买上很多吃的喝的看的,可能年前的行程就会做出改变了……但我当时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新闻。

从来没有想过武汉这种城市会把这么个小事搞成一个国际事件。没有人预料到事情的走势是这个样子,一会这个专家组成员,一会那个院士,一会可防可控,一会有限的人传人,一会哄抢双黄连……所谓权威的话总是自相矛盾,民众该信什么,该信哪个?这个社会依然纷乱复杂。

武汉的现状,无疑让在封城前夜逃离武汉的那些人证明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凡事应有自己的计划和判断。

1月底预计中的返程,预料中的推迟,这无疑会成为近几年最长的一次春节假期了。每天无所事事,看着疫情的数字变化,吃饭睡觉忘记了星期几,过得轻松而又疲惫,整个国家都像停滞了一样,带来的影响无法想象。

接下来的二月,大地都快回春了,这个世界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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