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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相思:白居易的冬至,成为爱情的仪式


“艳质无由见,寒衾不可亲。

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白居易《冬至夜怀湘灵》



初衣解诗:谁会在乎夜的长?谁会在乎月的圆?只为有情人分开,时光才变得分在难捱。

冬至是一年中,太阳最短,而夜最长的一日,现代的人浑浑噩噩的过,因为公历和农历本身就两码事,更何况在当代的节日之中,紧锣密鼓地会有元旦春节,冬至实在是被时人忘怀久矣。

但在古代略有不同,此日因为太阳,从南回归线逐渐向北移动,是一个开始,文武百官会向天子祝福,因为古代的天子就是太阳的化身,而民间则意味着春天之前的春,有过小年的欢喜。大家穿春衣赏梅花。所以冬至的诗,大多数非常的吉利,那是一种期盼,一种安慰。就连杜甫背井离乡,在冬至的这一天,会让孩子给自己斟杯酒,心情虽然寥落,日子总是一个新的开端。

但是白居易,很奇怪白居易,在这一天里并不太开心。无论是从年轻的时候还是老年的时候,冬至的时候他都会写诗,这倒是和其他的诗人不一样,而且写的,也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白居易的冬至诗,不阳光不明媚,充满了离愁和相思。而且我们知道白居易并非一个刻意吟咏愁苦的诗人,他时常会有清新明丽的句子。但冬至对于他肯定是一个不一样的节点。

那么只能说冬至对于白居易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是其中的一首《冬至夜怀湘灵》

“艳质无由见,寒衾不可亲。

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

白居易这可真是写得简单明白,点出了湘灵和他的交集。这个湘灵肯定不是天上的仙女。你那美丽的样子,我没有办法见到,寒冷的被窝,让人辗转难眠。这是一年中最长的夜晚啊,我和你分开两地,各自独眠。

这已经很明白的表示,湘灵是他的情人和爱人,在这冬至最长的夜晚,互相的牵挂和思念。但其实如果有情的人,平常也会互相的牵挂和思念,他却选在了冬至这样一个夜晚。很显然,这是一种补偿。因为现实给的不多,用最纯净的仪式来证明。



我这里简要的说一下白居易和湘灵的故事。湘灵的原名肯定白居易不会写,但是他用这样一个名字,肯定是含有女孩子的特质,那个女孩子有水的明秀和灵气。据考证这是他从小生活在安徽符离认识的女孩。且住在他家的附近。

白居易大器晚成,28岁才中进士,而且他37岁才结婚。说他没有感情经历,那纯粹是鬼话,而且《长恨歌》,是做在他34岁期间,其中惊天地泣鬼神的缠绵句子,没有自己的亲身体会,是无法流传千古的。

就是唐明皇有杨贵妃,那个让白居易惆怅的女子,到底是谁?他在写长恨歌的时候,一定心里也怀了誓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尽期。



白居易的确是为这段感情坚持了许久。他喜欢的湘灵在晚年的他的诗中露出了端倪,一个少年时的邻家女孩,给他做过一双鞋,在离别的时候发愿,愿意像这双鞋的鞋带一样,千山万水永远在一起。

那么我们回过了头来看这样一首冬至诗,这是对湘灵的回应和回报。你心里有我,我同样为你等候,在每一个冬至的晚上。

为什么说在每一个冬至的晚上?因为我相信白居易,是在每一个冬至的晚上都留下了相思的,至少他在目前留下的2000多首诗里,关于冬至的诗,就可以找到一长串,而里面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孤守与相思。

“十一月中长至夜,三千里外远行人。

若为独宿杨梅馆,冷枕单床一病身。”《冬至宿杨梅馆》

这两个“若为”试问自己,你为什么在这个冬至夜还坚持?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是哀怨自己的可怜。但实际白居易虽然做官较晚,但是驿路寻花,对于一个在外的官员来讲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无非是表示,我这样的独自空守,是为了一个人。



“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著远行人。”《邯郸冬至夜思家》

有人说这是他结婚以后的作品。但实际白居易写这首诗时,的确已经30多岁,但是他是在秘书省做小官,冬至节外派到邯郸去公差。这个家里人除开他的母亲,如果多想一下,只能是另指他人。我们知道白居易是非常孝顺母亲的。但是这是一些资料上记载,他的母亲因为性格嫉妒彪悍,有着心理或者精神上的疾患,是无法和他产生共鸣的。那么这个家里人,或者愿意被白居易说成家里人的,也就是这一个叫湘灵的女子。

我们从白居易的第一首诗里,已经可以看到这两个人是有夫妻之实的。但为什么最终白居易没有娶她?

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湘灵是白居易少年心仪的女孩。白居易为了她37岁以后才结婚,而在漫长的思念与相守当中,湘灵和她发生过实质性的感情关系,并且定下了终身相守的誓言。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白居易母亲的反对。一种是女孩子和他有着实际地理的距离,以白居易的情形,他30多岁,还挣扎在社会的底层,无法进行迎娶。两个人的人生就此错过。



实际上白居易50多岁之后,仕途才真正的稳定,从五品到三品到从一品,直到死后追封尚书,也就是一品大员。而那个湘灵,早已经远适。

但是白居易的每年的冬至,都会写下夜最长“夜偏长”的句子,是为了怀念他无法迎娶的妻子。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关于感情的象征和仪式。李商隐是最皎洁的圆月,白居易是最漫长的冬至。

当爱的人已经远走,当相思,固定成相思,每年的冬至,在白居易的心里都会自然反射成最长的夜,一生无需忘怀,逢夜必思。

在这个冬至夜里,你是否有最思念的人?请告诉他我爱你。



“十一月中长至夜,三千里外远行人。”

初衣胜雪为你解读古典诗词中的爱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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