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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年轻 永远热泪盈眶

◎童晔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周杰伦《七里香》

偶然在网络上看到这句话:“当代年轻人的安全感来源于耳机、侧身睡和靠窗的座位。”仔细想想后发现的确如此,在无数个漆黑的高速公路上,或是被无限拉长的航线里,还有飞速前进的高铁中,我都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耳朵里播放着的都是周董的《七里香》。

我对周董的迷恋,最早可以追溯到小学。那个时候mp3盛行,几乎是人手一个,可惜我不是其中一员,自然无法体会那种戴着漏音耳机随着音乐节拍起舞的快感。好在小学英语书发磁带,我以学习为由,敲诈我妈买了台很大的录音机。有了录音机后,我在校门口买的五块钱一盒的磁带就派上了用场,我记得我买的第一盘磁带是《叶惠美》,里面还附送歌词,有歌听还不用抄歌词,简直美上天。

我的初中时代盛行翻盖手机,我偷偷摸摸用它听周董的歌,在母亲推门而入的瞬间迅速合上机盖,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我大声念英语单词的声音。

高二,周董结婚了,我矫情地从抽屉里翻出来很多磁带,想听,却找不到录音机,只得作罢。好在科技发达,在音乐软件上一首一首听下去,仿佛没有尽头。

当然,在迷恋周董的这么多年里,最喜欢的还是他2004年出的《七里香》: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我在夏天出生,喜爱夏天的浓烈,总是希望人生犹如这盛夏般绵延不绝。《七里香》总让我想起年幼时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闲逛,吃着碎碎冰,仰着头看着悬挂在屋角上的大电视。伸手就可触摸的小黄花,挂着吉他站在田野中间的周董,前奏里的风声,卷起周董的长发,露出他棱角分明还带着青涩的脸庞。

高中最大的心愿就是听场周董的演唱会,希望可以跟着万人流着泪唱出:“你出现我诗的每一页。”可惜高中学业繁重,去听演唱会简直是天方夜谭,后来上了大学,也曾想过攒钱去听演唱会,结局十分惨烈,一顿不吃饿得慌的我,边流着悔恨的泪水边刷着周董演唱会的视频,在宿舍里嗷嗷叫唤。今年毕业,上班后手头稍微有些宽裕,8月就守着APP抢11月的演唱会门票,好在网速够快,抢到了。看着逐渐灰下去的界面,有种青春跟着变成灰烬的错觉。

悲催的是11月这场演唱会,我等到最后都没有听见《七里香》。周董灵活地在舞台上蹦着,举起手里的麦,问我们想听什么。台下喊成一片《七里香》,周董听完认真点头,答非所问道:“好,那就《等你下课》,作为今天的结尾。”

原来,《七里香》里有这么多人的青春。

人的脑容量不大,留给回忆的就更少了。往事纷纷,最后都被不断出现的新记忆给取代,我很难过,因为我想永远记得那个在校门口小卖部蹭音乐听的自己,想永远记得那个深夜刷题的自己,想记得那个永远在远行不敢回头的自己。这些记忆,就像《七里香》前奏的风声,我希望可以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

我希望我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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