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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午夜巴塞罗那》看伍迪·艾伦对于爱与人生的思考

我们每个人对人生的解释,只在于我们选择如何去曲解它。

——伍迪·艾伦

《午夜巴塞罗那》是名导演伍迪·艾伦的一部爱情片,曾获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同伍迪·艾伦的其他影片一样,这一部也频出经典台词,故事情节大胆,惹人深思,从中也寄予着伍迪·艾伦对性、爱情和人生的哲学式思考。

影片讲述的故事很简单:两个女孩克里斯提娜(斯嘉丽·约翰逊饰)和薇琪(丽贝卡·豪尔饰),在巴塞罗那度假,偶然认识了艺术家胡安(哈维尔·巴登饰),胡安邀请两个女孩去奥维耶多过周末。克里斯提娜很高兴的接受了邀请,薇琪虽然觉得这很不妥,但为了照顾朋友,也勉为其难答应了。去奥维耶多之后,原本热情奔放的克里斯提娜突发疾病,薇琪与胡安共度良宵。三人回到巴塞罗那之后,薇琪与未婚夫道格回归平静生活,但心有不甘;克里斯提娜与胡安开始了同居,后来胡安的前妻伊莲娜(佩内洛普·克鲁兹饰)也加入进来,开始了“三人行”。

01克里斯提娜:不断探索未知

克里斯提娜最大的特点便是好奇。

当胡安邀约她跟薇琪去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地方共度周末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轻率洒脱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一直在追寻。当一场艳遇发生时,她期待并渴望着这一场奇遇,不管它是火花还是长明灯。

浪漫而富有艺术气息的胡安爱上了这个尤物,对克里斯提娜展开热烈追求,虽然胡安的风评不好,但克里斯提娜只听从自己内心的欲望,很快开始与胡安同居。同居之后又接受了胡安的前妻伊莲娜跟他们同住,开始了“三人行”。但这“三人行”不同于我们平时说的以男人为中心,而是两两之间各自产生了暧昧不明的情愫。

奇妙的是,三个人的同居生活,形成了一种稳固的平衡,比其中任意两人在一起时的关系都要紧密。这种平衡打破了传统的爱情模式。在此之间我们能看到双性恋、三人同居等大胆前卫的爱情元素,挑战传统、非比寻常。

三个人都热爱艺术,只是克里斯提娜说自己“缺乏天赋”,虽然也能欣赏艺术,也喜欢音乐,但是当想表达那么多东西的时候,却没有天赋。这个“天赋”,其实就是克里斯提娜跟胡安和伊莲娜之间的不同。胡安和伊莲娜是艺术家,狂放不羁、不在乎世俗眼光,而克里斯提娜不是,她只是对这个世界、对陌生的男人、对全新的关系好奇而且敢于尝试。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她心里那种不安和悸动又产生了,她选择离开胡安和伊莲娜。

伊莲娜说她“永不满足”,胡安说她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爱的那个人,当她真的找到她爱的人、她满意的关系之后,她会得到她一直追求的生活。

克里斯提娜是在追寻,而并非伊莲娜说的“永不满足”。在这个寻找过程中,她或许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但起码她找到了自己不想要的。

我喜欢克里斯提娜,因为她永远好奇,充满生命力,不断更新。当道格听说克里斯提娜跟伊莲娜也做过爱,他惊讶的问克里斯提娜:“那么你是双性恋了?”克里斯提娜说:“我没必要给每件事情下定义吧?”道格的生活里面充满着无数的定义、刻板印象和板上钉钉,而克里斯提娜的生活里充满了享受和体验。

02薇琪:固守安全感

当薇琪对胡安心动并且有了一夜情之后,她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后来两人在巴塞罗那偶遇,薇琪想跟胡安谈谈那浪漫一夜,胡安却总是回避这个话题。于是薇琪带着不甘心,跟自己原先的未婚夫结婚。而她的未婚夫,是一个只知道谈生意经的、追求世俗眼中成功的律师。

薇琪在精神上已经与未婚夫偏离了,电影中有一个镜头,她的未婚夫道格跟朋友在谈房子和室内装修的时候,薇琪明显是对这场谈话融不进去的,她的眼神老是飘忽游离。

还有一个细节,道格从纽约来巴塞罗那找薇琪的第一晚,两人躺在床上,道格称赞薇琪,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刚才太投入了”。很明显,像道格这样循规蹈矩的律师,并不能给薇琪带来狂野的性爱,薇琪的激情并不能完全被激发,显而易见,正是与胡安的那一夜,才赋予了薇琪新的性爱内容。

后来胡安和薇琪相遇在街头转角,薇琪再次问胡安,关于那一晚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想追问那一晚的意义。胡安说:“活得认真就等于活得郁闷,于我来说,那只会带来失望。”这很像世俗眼中所谓渣男的回答。像胡安这样的人,认为生活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连真爱都不能赋予它意义,因为真爱转瞬即逝。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热爱这个世界。跟一个女孩做爱的理由可以仅仅是,城市是一座浪漫之都,夜晚气候温暖宜人,我们活着。

影片最后,薇琪把自己内心的苦闷跟朱迪说了,朱迪于是安排了一场派对,特意给薇琪与胡安交谈的机会。在此之前,朱迪已经把薇琪的心情跟胡安解释过了。胡安邀请薇琪去看他的艺术品,正当两人逐渐入港时,胡安的前妻,伊莲娜拿着枪出现了,这是影片的一个小高潮。薇琪的手被子弹擦伤,她终于大喊:“你们俩都疯了!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受够了!”这句话,只是她在告诫自己悬崖勒马,她终于在深不见底的欲望漩涡边停下了。

可以想象,薇琪回纽约之后,跟道格之间会像原来那样,虽然带着一丝不甘心,但是她知道别的生活不适合自己,那样的生活她试过水了。她不想像克里斯提娜一样,不断去探索很多新鲜的边界,她只愿意固守着安全感。

就像朱迪,跟马克在一起,虽然已经没有感觉没有爱了,但是她不会离开他,只能靠偶尔的偷情来给自己一潭死水似的婚姻生活找点刺激。这是薇琪跟道格以后婚姻生活的写照,但是薇琪会安于这种生活,因为她的性格决定了她只能过这种生活,这也很好,求仁得仁。

影片最后,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克里斯提娜离开了胡安和伊莲娜,继续追寻;薇琪和道格过着死水一般平静的生活;而胡安和伊莲娜又像以前一样,整日大打出手。但真的回到原点了吗?伍迪·艾伦在影片中用很多细节和旁白向我们说明:对于爱情乃至人生,没有确定的答案和固定的解法,但这真的重要吗?每一个人在这个过程中都看清了自己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这也是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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