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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罗花开的时候,庭院深深【原创首发】

我家的院子里有一颗美丽的曼陀罗花,粉红色的,特别像喇叭花,但是比喇叭花更好看、更娇艳。它泛着一种让人感到一种神秘的“光泽”,而这种光泽让人觉得有种既若即离的美。


传说曼陀罗花是有毒的,毒性很大,院里的孩子站在花树下抬起头看着、欣赏着,她妈妈就告诉孩子:这花儿有毒,不能摘。

这棵花生长得异常茂盛。刚开始种的时候,它迟迟不发芽,我都望眼欲穿了,它才露出尖尖角。

没想到,几年的功夫,我不再理会它,它就疯长起来,枝条变成树干,一棵树干变成从干,生命力特别顽强,恰如细胞增倍分裂,如果我不限制它的繁殖,它一定会爬满所有院墙。

1、“曼陀罗”的来访

那一年,我更年期身体不适住院,遇到了临床的一个来自农村的大姐。

他的小腿上长了一个如小碗口大的肿瘤。看上去人挺瘦,但是精神极佳。她的快乐感染到我,她还唱歌给我们听:“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听,就是对那个年代非常难忘的人。她给我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沿着故事找到了她的家。


农村的奶牛养殖场,她曾经是场里的妇女队长。干活儿泼泼剌剌、风风火火的,因为经常喝新鲜的牛奶,身强体壮。她告诉我,她曾经去过北京天安门,接受过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检阅。她们家是“下放户”,文革后就扎根在了农村。

她本来是可以回城的,但是由于丈夫的“拖累”,再加上她习惯了农村的生活,就没有回来。

这些年,家里的农活太多了。种小麦、白菜、萝卜,一茬又一茬,一年就过去了。虽然累,但是心情舒畅,当河岸柳绿、杜鹃花开、栗蓬满树、杏子金黄、枣儿脆甜的时候,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城里人真的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后来丈夫反而去了城里,发了点小财,买了奥迪代步。儿子去了外地发展,而她还是选择留下来,一个人打理这令人向往的田园风光。


如今一转眼老了。疾病总是跟随着衰老的身影,并且“形影不离”。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个疙瘩,开始自己也没有太在意,就听从别人的劝说,用民间药方调理外敷,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去了大医院,大夫就让她截肢,她说:不!我没有腿了,就等于鸟儿没有了翅膀。所以一直采取保守治疗,好在病情进展不大。

她告诉我一个秘密:喜欢养花,人就很容易快乐。

我问:你都养什么花呢?

她说:别看我忙的脚打后脑勺,但我养的花儿可多了:蔷薇、牡丹、月季、玫瑰……

我一听高兴坏了:给我一棵红蔷薇吧!我家有一棵白蔷薇,一点儿也不好看。因为看着别人家爬满院墙的红蔷薇,我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啊。


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几天后,我们都出院了,互相留了联系电话。

没想到,她还真来电话了:你在哪儿,我快到你家了。

我简直惊喜不已。

2、“曼陀罗”的种植

她不仅给我带来了花,还给我送来了自己磨好的一袋全麦粉,四棵大白菜。

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很是感激。临走的时候,她说:我认识你太好了,你有空一定去我家住几天,再体验一下下乡知青的生活吧!

我答应着。望着她和丈夫走向奥迪车的身影,竟觉得心里那么温暖。

她走后,我反复看着这花。这是红蔷薇吗?看起来就是一棵花根,并没有漂亮的枝叶。送走了朋友后,我就把花根栽种在庭院里了。

几场雨都过去了,这花根没有一点生根发芽的意思,我非常失望,也就懒得理会它了。

我期待的红蔷薇,我喜欢的红蔷薇,怎么就这么难以如愿呢?

我喜欢红蔷薇那种红火,是与心灵相通的对话,在灵魂深处的燃烧,是种在生活里花的话语。


转年,春天来临,我发现这棵枯树枝开始发生变化了:浑身通绿,绿芽吐露,枝叶伸展,而且一天一个模样。

半月余,就让人刮目相看了。不过,越长我越纳闷:这是我期待的红蔷薇吗?

快看,开花了!但,却不是红蔷薇,是曼陀罗!而且是俄罗斯娇艳养眼的粉红色曼陀罗,甚至比红蔷薇还好看呢。

花儿越来越艳丽,但是它从不招蜂引蝶。特别好看的东西,比如一种妖艳,一种特殊神秘的“光泽”,就只能远远的看了,似乎蜂蝶也明白这个道理。


3、它的枝蔓很长,我把它搭成“艺术品”

长长的枝蔓,茂密了我的心灵。生活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它在窗外娇艳的绽放着,美艳又冷艳,让我看到了季节内心的某些赠予。

我开始直面衰老甚至疾病,学会热爱生活,珍惜自己应该珍惜的人,包括朋友。

以前,总觉得人生不会衰老的那么快,疾病也离自己“大老远”。当有一天发现自己开始衰老的时候,不愿意承认,甚至更不愿意接受。经常心理苦闷烦躁、感觉人生失去了很多色彩,嗅不到生活的花香,触摸不到季节的温度,眼里的美也没有往昔那么富有诱惑了,睡眠也不再那么的香甜。

可当这棵曼陀罗爬到窗上的时候,每天早晨我一拉开窗帘,情形就大不一样了。突然,就觉得内心有一种浅浅的微笑和感动。我开始对着它微笑,并向它致意和问好。


美丽的一天又一天,就这样又开始了怦然心动,找回了行走在路上的自信。

4、曼陀罗花语:爱,并被热爱着

都说曼陀罗是有毒的花儿,其实不然。那是你不了解它。

它还是一味利于健康的中药呢。古代的时候、它经常作为一种麻醉剂使用,可抑制神经系统,同时它也是一种兴奋剂,用来解除痉挛,从而用于抗休克,在医学上还是很不错的中药。

曼陀罗花有很多种颜色:金色、紫色、红色、绿色、橙黄色、白色、黑色。其中绿色代表希望,白色代表爱情,黑色代表死亡。花语里不仅有祝福,还有爱、有幸福、有快乐。

我家的这棵,或许象征友情,也还象征热爱生活。

我想,也许是这个大姐忘记了我想要的是红蔷薇,随便就给了我这样一棵花。也许是他觉得这棵花儿特别漂亮,能代表她的心意。也许想表达的都在花语里,一些话彼此不用多说。

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棵花。今年,我打算让它爬到我家厨房的窗上,让我在烹调生活的同时,一抬头就能望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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