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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回首是故乡

说也匆匆,逝也匆匆。一年到头,似乎感觉还没来得及好好准备,年关就站在那里就向我们招手了。一年咋又过去了呢?我们来不及轻叹几声,就开始整理伴随自己流浪的行囊,舒展一下岁月的衣角,踏上那条回家的路。

是的,回家去。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里,家以外的地方都是流浪。我们流浪于世,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名词,这样一个团圆的节日来熨平不断焦躁的内心,轻擦泪水而无需隐藏。

远方的我们,此时把思绪别进腰包,穿过那茫茫人海来到车站和机场,手提着大包小包,眼中带光,嘴角轻扬,打算体面地面对故乡的山山水水。但当目光落在那一缕从房舍间升起的炊烟时,内心深处的礁石总会被浓烈的情感一次次冲击而显得无法宁静。

卸下这一路风尘,就准备过节的事情。杀鸡宰羊,打扫门庭,好不热闹。几天之后,大伯大舅,姑姑婶婶,一大家子总算是落座到一起,就着饭桌上的热乎劲,侃天说地。他聊聊走过的城市,看到的故事,她说说见到的稀罕物什,还有婚嫁丧娶那些家常琐事。村庄里,一声呼唤,泉水叮咚。叫着黑蛋的男孩,喜欢上了邻村的二丫,都成为了一件乐事。而孩子们呢?弹珠、鞭炮、画片,王者、精英、穿越,打团开黑,拉着自己的小伙伴,也是忙得不亦乐乎。房前屋后的那些嬉笑声、惊叹声、感慨声,铺撒着冬日的土地。

等鞭炮声渐渐消失,台历上的那一页页醒人的日期便催促着我们离开。我们在心头一遍遍念叨着后辈们要听话懂事,也收获着长辈们的谆谆叮咛。我们带着行囊,走向远方,继续在人世中流浪,期许着下一年的归程。

不过,无论是在哪里,会走多远,我们心里最柔软的暖意,都在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里,它是母亲手中的那根线,一直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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