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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筝的人》:为过去的“不堪”救赎,与自己和解

文丨卿心君悦

过去,忘掉了吗?

如果没有彻底忘记,或仍旧处于其阴影之下,不妨,此时一同去找寻属于你的“救赎”之路,如同在作品中阿米尔接到拉辛汗来自巴基斯坦的电话那样,开始正视存在于过去中的“不堪”。

“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这是作品中,阿米尔回首过去的自述。

那些掺杂着不堪、懊悔、内疚的记忆,你以为早已忘掉了,实际上却如同“哈桑”二字在阿米尔心中带来的刺痛一样:

“‘哈桑’,那么久远的负疚和罪恶感再次刺痛了我,似乎说出他的名字就解除了一个魔咒,将它们释放出来,重新折磨我。”

或许,对我们而言,也曾为了一些“过去”,施加过无数次的“魔咒”——谎言、虚构的事实或各种看似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来强迫将其埋葬。

然而,结果如何,心知肚明。

可能,是时候揭开了,即便已经结痂了,毕竟在前行的道路上终究不能携带太多负面因素——“负重而行”。

或许,真相很痛,但最起码比一直活在虚幻的梦中好的多,就像作品中说的:

“被真相伤害总比被谎言安慰好。”

哈桑,阿米尔不敢提及,又无法忘记的“过去”——阿米尔在关键时刻背弃了他。

哈桑,是陪同阿米尔一起长大的伙伴,对于阿米尔来说哈桑有无数个身份,存乎于过去、现在、未来与迷雾中,是仆人,是朋友,是兄弟,是内心的愧疚之源,也曾是导致过去种种不堪的“罪魁祸首”……

而对于哈桑来说,阿米尔的身份从来就是唯一的,用“朋友、兄弟”来形容,不够确切,或者说都不能够准确的表达对阿米尔的情谊。对哈桑来说,阿米尔是他的信仰,比生命还重要的人,“阿米尔”那是哈桑出生以后最先说出的名字。

对于哈桑的情,阿米尔内心十分清晰,他知道哈桑从不会拒绝他任何事情,但是他对哈桑的感情却始终存有着矛盾:

  • 说是朋友,但是有时却从未平等的对待,时常嘲笑讥讽。
  • 说关系好,但却总会嫉妒父亲对他的宠爱,故意疏远他。

哈桑却没有这种困扰,对阿米尔的情始终是“为你,千千万万遍”,即便面对阿塞夫(身边人都害怕的存在,十分厌弃哈扎拉人(哈桑))时,极度恐惧中,仍旧会为了阿米尔挺身而出:

“如果你敢动一动,他们会改掉你(阿塞夫)的花名,不再叫你‘吃耳朵的阿塞夫’,而是叫你‘独眼龙阿塞夫’。因为我(哈桑)这块石头对准你的左眼。”

在哈桑的背后,阿米尔能清晰的察觉到哈桑那一刻外表坚强下的战栗与恐惧,那鼓起的勇气来源只是为了保护阿米尔。

林肯曾说:“人生最美好的东西,就是他同别人的友谊”,对于阿米尔来说,有哈桑这样的朋友,是万分庆幸的,然而阿米尔却没有将这份情谊永久的保持下去,并逐渐演化成持续一生的痛。

1975年冬季的风筝大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在“尊风俗、厌规则”的阿富汗人心中,这是极为重要的一件大事。风筝大赛分斗风筝与追风筝两部分,阿米尔是斗风筝的能手,而哈桑是追风筝的能手,那一年阿米尔渴望争取到第一名来获取父亲的爱与认可,在斗风筝中阿米尔得到第一名,在哈桑去追风筝的途中发生的事,成为了阿米尔一生的悔恨。

当时,在哈桑去追风筝前,对阿米尔微笑着大声喊道:

“为你,千千万万遍。”

然而,随后一切都变了。途中哈桑遇到了阿塞夫,在小巷的胡同中遭受其扭曲的“侮辱”(强暴),而当时阿米尔就躲小巷胡同的外面,没敢像当初哈桑保护他一样挺身而出,独自跑开了。

那一天的事,成为了阿米尔一生无法原谅的“过去”。

或许多数人会认为因一时的错,痛苦一生有些不公平,但这就像阿米尔父亲曾说过的一句话:

“这也许不公平,但几天内发生的事情,有时甚至是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也足以改变一生。”

有时不经意的选择,看似微不足道,却足以改变一生,尤其是面临是与非、对与错的选择时,面临涉及到原则、人性、良知的选择时,一定要做出不会愧疚一生的决定,这就如同文天祥《过零丁洋》中的“留取丹心照汗青”,如同《解忧杂货店》中浪矢·雄治写给皆月晓子的那一封“致歉信”。

那时阿米尔未曾站出来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是怯弱(不敢正面面对阿塞夫),二是自私(认为每一件事都要付出代价,为了获取第一,得到父亲的爱,这是“哈桑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我必须宰割的羔羊”)。

那一刻阿米尔违背曾经的诺言,辜负了哈桑的情谊,忘记了阿里(哈桑的父亲)曾经的提醒“喝过同样的乳汁长大的人就是兄弟”,忘记了幼年时与哈桑一起在石榴树上的刻字“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君主)”,忘记了在哈桑梦境(鼓励阿米尔勇敢)中的“喀布尔的苏丹阿米尔和哈桑之湖”……

在哈桑曾说到的那个梦境中,为了证明湖中没有鬼怪,阿米尔勇敢的跳进了湖水中,哈桑紧随其后,可实际上,那个湖有鬼怪,阿米尔就是鬼怪,将哈桑拉进了“暗无天日”的湖底,而自己也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深渊。

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阿米尔失去了挚爱的朋友,丧失了内心的“平静”。取得的胜利,获取的父爱,以及他人的眼光,阿米尔总是会觉得格外异样,失去了曾期盼的样子。

他不敢向任何人诉说这件事,包括父亲、视为“知己”的长辈拉辛汗甚至是后来“雅尔达的朝阳”般的妻子,隐藏在“欺骗”中他觉得压抑与窒息,如同在作品中的描述:

“有一部分的我渴望有人醒来听我诉说,以便我可以不再背负这个谎言度日。但没有人醒来,在随后而来的寂静中,我明白这是在我身上的咒语,终此一生,我将背负着这个谎言。”

看到这里,你想到了什么?

悔恨?可耻?不堪?

是否想到曾经因一时任性、懦弱、私欲……而成为遗憾、愧疚的往事?

马克·吐温曾说:“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或许,这个阴暗面就成为了人生的一大困扰,内心再难以平静。

先按耐住自己的情绪,我们继续往下看。

“我抬起头,望见两只红色的风筝,拖着蓝色的长尾巴。它们越过公园西端的树林,越过风车。”

这是在作品中,阿米尔接到拉辛汗来电后的描述。

回想在那次事件以后,阿米尔做了什么?处处躲着哈桑,尽管哈桑并没有错,然后内心的愧疚,选择性的将错误全部推向了哈桑。

  • 拒绝他的接近
  • 拒绝他的好意

他曾迫切希望哈桑可以痛打他一顿,这样心里也许会舒服一些,甚至也许由此会有一切恢复如初的可能性。为此,阿米尔约哈桑出去,用石榴打哈桑,乞求哈桑的还击,然而哈桑只是从“茫然失措”到“捡起一个石榴,将它掰开,在阿米尔的额头上磨碎”,再到“哽咽着”转身离开,他始终没有真正的回击。

为了逃避一切,阿米尔将生日时收到的手表(父亲送的)与钱,偷偷的放到哈桑的床底,并将东西丢失的事情告诉父亲(阿米尔曾建议更换佣人,送走阿里与哈桑,遭到父亲的拒绝)。

最终,哈桑面对阿米尔的陷害谎言,没有解释的承认了,因为他不希望阿米尔受到伤害,随后阿里带着哈桑离开了,去了哈扎拉贾特。

再后来因为战争,阿米尔随父亲一路从喀布尔逃到美国。在美国期间,阿米尔娶妻成家,当了作家,期间父亲去世了,他内心的愧疚始终没有淡忘:

  • 面对父亲无意中提到哈桑时,阿米尔会觉得“被一双铁手掐住”。
  • 面对妻子索拉娜的过去时(十八岁曾与人私奔、同居,)阿米尔想的是:“我凭什么去指责别人的过去”。
  • 面对夫妻不孕时,阿米尔会觉得这是“报应”,是罪有应得。
  • 面对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时,会放任思绪飘散,久久难眠。

而阿米尔所有的思绪总是会在1975年冬季那个小巷的胡同处萦绕着,“蓝色的风筝”与“棕色灯芯绒裤”成为生命中最大的梦魇。

直到二十六年后(2001年)的一天,接到拉辛汗的电话:

“来吧。这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这句话触动了阿米尔,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救赎的机会。

阿米尔去了巴基斯坦找到拉辛汗,得知哈桑始终在担心他,一直在喀布尔的家中等着他回去,哈桑娶了妻子,见到了母亲(曾在哈桑出生后离开),有了孩子(索拉博),哈桑当时就知道那年冬天阿米尔躲在小巷的胡同处,但哈桑还是把阿米尔当成最好的朋友。

还从拉辛汗的口中得知,哈桑与妻子在驻守阿米尔的房子时被杀,只留下一个孩子索拉博在喀布尔那个战火硝烟的城市。

拉辛汗想让阿米尔亲自去救,这就是给他的救赎之路。

这一刻,阿米尔又怯弱了,为了自己的家庭和现在的生活,就在犹豫时阿米尔从拉辛汉口中得知了另一件事情:哈桑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阿米尔的父亲与阿里的妻子莎芭娜所生)

再次回想幼年的生活,父亲对哈桑的特殊关注,或许一切都能说通了,他终于明白拉辛汗的真实目的:

“拉辛汗传唤我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洗刷我的罪行,还有爸爸的。”

因为他和父亲都背叛了“愿意为我们付出生命的人”——哈桑,阿里。

同时,阿米尔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如今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他一手造成的,尤其是哈桑的死,若那年冬天他勇敢的站出来,如果之后没有那么卑劣的用谎言逼走哈桑,或许在美国生活的还有哈桑,或许就不会有后续一系列的悲剧。

这个悲剧,需要他去收场。

你是否偶然间,也会经常想起过去的事,处于过去的阴影之下,那么或许有些问题是无法逃避的,斯宾诺莎曾说:“如果你希望现在与过去不同,请研究过去”,一再的逃避,只会让往后生活愈来愈糟。

正视过去,接受曾经的不堪,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否则很容易像让·罗斯唐说的:“最可怕的是看见你过去憎恶的一切披着未来的外衣又回到你面前”,沈从文接受了在“与弱点而战十年”中的自己,写下了《主妇》,救赎了自己,挽救了婚姻;在《解忧杂货店》中的敦也三人接受了“浑浑噩噩”的过去,主动自首,救赎了自己,挽救了人生。

逃避,不会解决问题。

“我体无完肤——我当时并不清楚有多糟糕,后来才知道——但心病已愈。终于痊愈了,我大笑。”

这是在作品中,阿米尔心病痊愈的描述。

阿米尔答应了拉辛汗的请求,亲自前往喀布尔去解救哈桑的儿子,自己的侄儿——索拉博。拉辛汗给的消息说索拉博在哈桑夫妇死后,进入了恤孤院,阿米尔到达那里却发现索拉博被塔利班的人带走了,生死未卜,想要找到他的唯一线索就是:

“明天到伽兹体育馆去,中场休息的时候你会看到他(带走索拉博的人),他就是那个戴着黑色太阳镜的人。”

第二天,阿米尔在那里见证了塔利班的恶行,也找到了目标人物,而这个人却是熟悉的人——阿塞夫。

索拉博被阿塞夫带走了,而此时的阿塞夫正在喀布尔实现幼时的愿望,对哈桑等哈扎拉人(阿塞夫与阿米尔是普什图人)实行惨无人道的灭绝行动,在一番争执后,阿塞夫要用武力斗争(单挑)决定阿米尔是否能带走索拉博。

过程中,阿米尔被打的很惨,但是过去的“心病”却在这一刻痊愈了,曾经就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阿塞夫以致于背弃了哈桑,这一次彻底的补偿回来了,那时的结局虽然无法改变,但是心病却得以治愈。结果就在阿米尔要被阿塞夫打死时,索拉博救了他,那个场景如同幼年时哈桑保护阿米尔的样子一般无二,索拉博用弹弓射瞎了阿塞夫的左眼,他们趁机逃了出去。

那一刻,各自完成了救赎与报应:

  • 阿米尔,为曾经的背弃付出了代价。
  • 阿塞夫,为曾经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阿米尔逃出后重伤住进了医院,再次收到了拉辛汗的来信,想通了许多,父亲一生其实都在自我救赎之中,为了曾经犯下的错误(哈桑的身世):

“他(阿米尔的父亲)所做的一切,施舍街头上的穷人,建了那座恤孤院,把钱给有需要的朋友,这些统统是他自我救赎的方式。”

或许在当初逃离喀布尔时为了保护同行的阿富汗妇女免受伤害,父亲不惜性命与俄兵发生争执,也是在为曾经犯下的错误赎罪。

如果说自我救赎有多种途径的话,想来这就是其中一种,如同阿米尔从信中领悟到的:“父亲找到一条将负疚变成善行的路”,这就像拉辛汗说的:“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虽然“过去”已无法改变,但这也不失为是挽回“错误”的一种方式,没有逃避错误,积极的用另一种形式“赎罪”。

而阿米尔呢,那些年一直在走错路:

“除了将罪行发泄在那个被我背叛的人身上,然后试图全都忘掉之外,我还做过什么?除了让自己夜不能寐之外,我还做过什么?”

直到喀布尔之旅,他才真正的得以解脱。

这种救赎就是另一种办法: 正视过去的“弱点与不堪”,用双手拉出跌落在“过去”的自己,接受、包容(吸取教训,克服、超越)。

在信中,拉辛汗还说了另一段话:

“当时你对自己太过苛刻,现在你依然如此……但我希望你会意识到: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

其实,这么多年阿米尔的悔恨与愧疚,就是内心的良知在进行着抗争与自我救赎,也算是用另一种形式告知着:有一些事情无法逃避

当然,这也说明现能为过去“不堪”的事感到痛苦的人,并没有完全被黑暗蒙蔽掉,内心还保留着最重要的“良知”与“美德”。

故事看似结局了,然而随后又出现了波澜,在期间阿米尔失去了索拉博的信任,因无法签证想暂时将他送到恤孤院(律师的建议,为了获取抚养权),也因此背弃了对索拉博的誓言“不将他送到恤孤院”,以致索拉博险些死亡(自杀)。

抢救过来后的索拉博,虽跟阿米尔一同前往了美国,但阿米尔却再未打开索拉博的心,直到遇到风筝,二人合作斗败一只风筝以后,阿米尔为了索拉博去追寻风筝,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追风筝。

这一刻,他愿意为索拉博:“为你,千千万万遍”。

《追风筝的人》译者李继宏曾说:“对阿米尔来说,风筝隐喻他人格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只有追到了,他才能成为健全的人,成为他自我期许的阿米尔”,想来,有些事情我们根本就无法逃避,逃避了那部分“过去”,也让我们失去了完整的自己,尤其是内心那一部分。

过去的错,或许无法挽回,但是我们却可以正视它,在《左传·宣公二年》中有这样一句:“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能正视,能接受,能改之,或能吸取教训,才是对错误本身最大的“救赎”。

想来阿米尔领悟到的“将负疚变为善举”,未尝没有另一番意味,比如:当成前进的动力,当成自己的镜子,当成前行的经验……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有勇气找回自己丢失的那一部分,本不可分割的那一部分,勇敢的追逐一次心中的风筝——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正直、善良、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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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君悦,头条原创作者,高级心理健康指导师,知名情感博主。用文字温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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