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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老家的柿子树

文:蒋雪花

图:红艳

在众多水果中,我最喜欢吃的,是柿子。尤其钟爱老家的柿子树上结出的红柿子。在我的思想里,秋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因为它装点着迷人的秋色,承载着希望的梦想,也赐予着人们一个怡人舒爽的好气候!


柿子,相对于其它水果来说,它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水果了。每当在这样的季节里,在我的老家丰县的村庄上,随处可见,触手可及。不过,柿子树也就是这最近十年才真正多起来的。而在我小时候(八十年代)的那会,却并不多见。几家人家里也就只不过那么一到两棵。这样一来,柿子树的身价自然在我的眼里就高贵了很多。

在我七八岁时,能吃上一个柿子,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因为在那个经济不发达,家庭拮据的生活里。人们的要求是能有粮食吃饱就谢天谢地了。别的,像水果之类的东西,在那会儿是专认富人的,而平民百姓你就往一边站吧。没有你的事儿。

那会儿,我邻居家的大门口就有一棵老柿子树,主树干的直径足有20公分,从地面开始量到树顶足有十米高。不过,长相有点奇特,可谓是我们那一片的树中最歪瓜裂枣的一棵。树身弯腰驼背,并且粗糙丑陋,大窟窿小窟窿的浑身上下得有好几处。可正是这样的一棵树,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和美好。

长相怪异的树,有着它的独特魅力和风光。自然会吸引着大家不一样的眼球。在九十年代初的那会,农村里流行着遛乡照相的习惯。而照相的时候又总习惯找一个奇特的背景以此来使拍出来的照片更显效果,更有个性。那么这棵树绝对是处在首当其冲的位置。

他们照相的时候,有的人是选择倚着它的树干照,有的人是抱着它的树干照,有的人是用一手扶着它的树干,一手插在腰间照,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调皮的小男孩们干脆就蹭蹭的爬到树上面的那个枝桠处,骑在树上或蹲在树上,咔嚓一下就留下了一个永恒的画面。

当然这棵树也是孩子们的快乐王国,温馨的家园。在那个年代里没有像今天这样先进的玩意儿,电脑和手机。所以说那时的孩子与今天的孩子相比真的有点野和泼辣。爬个树,攀个墙头,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都有着小泼猴儿的身段,也都有着斗牛儿的那股力量和蛮劲。


不管是春寒料峭,还是小雨绵绵。一放了学,一群孩子就如一群小麻雀似的欢呼雀跃着一拥而上。抢着爬树,有时候还会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的局面经常上演。不过,毕竟都是小孩子,不记仇,没有恨,过不了三分钟,都又跑到一块儿去玩了。想想童年多好呀,即使流的泪都是幸福的泪。每一个欢笑里都写意着无限的纯真与美好!

柿子树,它必竟是一种果树。最最吸引我们的当然是它的果实。当然我也更喜欢它油光发亮,葱翠欲滴的叶子。叶片厚实,脉络清晰,我尽管多少次都想摘下几片拿着玩玩,可我真的好不忍心。只是用脸靠近了再靠近,嗅嗅它们的清香味,听听它们的呼吸声。是的,这就是大自然的恩赐,这浑然天成的东西绝对会让每一个热爱大自然的人顿生怜悯和爱护之心。

其实它的花和果实都有异于其它的的果树上开的花和果实。它开的花,总给我一种悄无声息的感觉,不张扬不肆意,也不浓烈。淡黄且有点发白的小花儿,头顶一个小帽儿,潜藏在浓密的绿叶间。

如果不仔细的观察,不善于发现的话,还真的难睹到它们的芳容。它没有那灼灼桃花儿的红和美艳,也没有梨花儿的雪白和炽烈,它就是它,就要做真实的它自己。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自走自路,自奔前程,不问西东。

大约在农历的五月底时,花已全部败落,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个大小均匀,墨绿中带点浅黑色的小豆豆。每一场风雨过后,树底下都会散落着一些夭折的小柿子,浑身是泥,让人不禁一阵心疼。

每每这时,邻家的小伙伴们,都会跑过来欣喜若狂的疯抢这些小柿子。他们会拿着这些小柿子当玩具,先是塞满兜,然后不顾三七二十一的你砸我,我砸你。一些嘴馋的小孩儿,当小馋虫找上门的时候。就再也禁不住要去咬上一口。

可这时,他的一个赶紧的“大吐为快”,伸舌头,挤眼睛,弄鼻子的表情会告诉我们。这柿子它得有多涩,是的,还没成熟的青柿子就是如此,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它的威力会有那么大。在我的思想里,我认为青涩二字一定是由此而得来的。

柿子真正成熟的时候,通常是在农历的九月份。文章写到此,我不由得想起了这样的一句话:七月的枣,八月的梨,九月的柿子上满集。民间流传下来的俗言,绝对没错,因为这是勤劳智慧的农民长期以来的总结。




每当秋风起,叶儿在林间翩跹起舞时。我知道这是大自然向人们发出的信号,一些果实就要成熟了。这时的我和我的那些小伙伴们去那棵树下的次数会更多了,看着一个个如火红的红灯笼似的大柿子。眼睛直溜溜的,简直就要把眼睛看直了。口水仿佛在那一刻就要流成了河,真希望能有一个柿子从树上掉下来,哪怕砸到我的头上,都再情愿不过了。

透过斑驳的阳光,看着挂在枝头的柿子,感觉甚是一种美轮美奂的艺术作品。一阵风吹过,顿感凉意又浓了几分。多想吃个柿子来温热一下自己渴望已久的心灵。

可,那棵柿子树,必竟不是自己家的,如果是的,早就拿个棍,打下来几个尝尝鲜了。哪怕它的涩味还是那么的浓,但自己的味蕾已经不允许你去那么想了。那家的老奶奶,她最懂孩子们的心思,那一棵树上一年下来也只不过共挂果一百多个。可,我们那一片的小孩儿一共就得有二十多个。就是按平均分,也分不了几个的。

而,更何况会有一些被虫吃鸟叨过的呢。鸟儿仿佛是大千世界中,最先知道水果成熟的“第一人”。专找好的,大的,甜的叨。从不吝惜,也不给主人留一点情分。自己吃饱了,才会去窝里睡大觉。一些贪得无厌的鸟儿干脆就驻扎在树上不走了,吃了睡,睡醒了再吃。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在那个季节,能拥有一个大柿子捧在手心,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简直是如获至宝。也正是邻家的这位老奶奶,那一年差不多十岁的我,也是在这样的秋收季节里,帮大人干了一天农活的我,她站在她家的大门口,见我从此路过,急忙喊住了我,送给了我一个又大又红的柿子。

她用亲切的语气说:孩子啊,放几天再吃,现在还有点涩。我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现如今,当年邻家的老奶奶早已去了天国,去安享她的晚年了。而留给我的永远是她一手拄着拐杖,一边用最温切的眼神看着我的样子!

几年之后,随着祖国大好形式的发展,想吃什么水果都不在话下,可以去集上买,也可以到友好的邻居家摘,只要你想吃。不过,作为农村的我们,几乎家家都有那么几棵柿子树,在秋收的季节里,虽然母亲她每天都很累,但也仍不忘满足我这个小馋虫的味蕾。

从地里回到家后,她速速的洗把脸,洗下手,就钻进锅屋,拿上几个熟透的柿子,拌上面。开始做起了我最爱吃的柿子面,而我当然也配合的极其好,赶快的到大门口抱上几抱麦秸杆开始烧锅。

随着锅中传来的那一声滋啦的豆油声响,不一会儿,我最爱吃的柿饼就出锅了。甜香丝丝,金黄酥脆,让人禁不住立马开吃了。是的,这种美美甜甜的味道几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也可以说一直到现在,甚至是一辈子。久忆久甜,久思久恋!

不过,柿子虽好吃,但不易多吃。因为它属于性寒的果实,特别一些胃寒或宫寒的女性更不易多吃。从小就听大人说,喝了酒之后,更不能吃柿子,如果吃了,会危及到生命。因为柿子它会和酒发生反应,凝滞在人的胃中或肠中,造成堵塞。所以说,每当在家人吃柿子的时候,我的奶奶就会在一旁唠叨个不停,而我一点都不烦,因为我知道她这是在关心着我们,爱护着我们。

家乡的柿子树啊!你们现在又是何等的模样?是不是叶儿又泛红了很多,也掉落了很多?是不是还有当年的那些鸟儿又停落在您的身躯上,专挑好的果实叨?吃饱了又在您的枝头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呢?是不是今天的孩童们也像当年的我们一样,在果子成熟的季节里,天天围着您的身躯转个不停呢?这一切还是否一如当年的那样好吗?我相信会的!又在怀疑不会!


但不管世事如何沧桑巨变,不管昨日的风云吹落到了哪儿,我依然怀念那些过去的时光,依然想念我亲爱的家乡,依然想念我梦中的那棵老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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