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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书》:当他与田里的同胞对视时,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01 导语

最初听说《绿皮书》这个剧名时,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查询了一下相关资料,才知道是指一本黑人出行指南,在美国种族歧视严重的社会环境里,许多地方不接待黑人,这本册子里就详细记录了可供黑人休息、吃饭、住宿的地方。

《绿皮书》的剧名,也巧妙地反映了电影的主题。

电影《绿皮书》是由彼得·法拉利执导的剧情片,于2018年上映。

影片改编自真人真事,讲述了白人保镖托尼被黑人爵士钢琴家唐聘用为司机兼助理,从纽约开始一路护送他举办巡回演奏,途中两人间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作为一部公路片题材的电影,《绿皮书》以幽默的笔调,轻松的节奏,展现了当时现实的不公和托尼与唐各自情感的变化,不显沉重,却引人思索。

02 初见

托尼和唐的初次见面并不算愉快。

托尼因为迫于生计,去应聘了唐的司机。

然而,当他见到唐本人以及听到他那近似招聘仆从的职位要求,本就有些种族歧视观念的托尼,毫不犹豫拒绝了。

虽然,最后在唐的挽留以及丰厚薪水的诱惑下,他还是接下了这份长达八周的工作。

不过,抵触情绪写在脸上,出发前他连行李都不肯替唐搬的态度,让人着实为他俩之后的旅程捏把汗。

而这一切,唐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平静,似乎是司空见惯,又仿佛不在乎。

在这一情形下,两人踏上了这段奇妙的旅程。

03 上路

旅途的最初,托尼与唐的相处并不和谐,尴尬中又隐隐流露出几丝滑稽。

两人的身份人设原本就比较特别,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一直和上流社会打交道的黑人和一个没多少文化混迹于社会底层讨生活的白人。

两人的观念、习惯、价值观均不相同,碰撞出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火花。

唐看不惯托尼的举止,如言辞粗俗、开车时话多吃东西、不顾旁人自顾自抽烟或是在马路边聚众赌博等。

托尼对唐起初也没有对雇主该有的尊重,他随意吃掉点名送给唐的食物,对于唐要纠正他举止的那些看似“吹毛求疵”的要求极其不屑。

托尼开始对唐有些好感,是在第一次看他演出之后。

对高雅艺术一窍不通的托尼,却被唐的音乐感动,他发现唐习惯于一个人思考,托尼在给妻子的家书中直言唐是个天才。

在旅途的开端,托尼和唐最大的一次冲突,是在某个休息站,托尼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旅游纪念品幸运石,却没有付钱。

唐不能容忍这种与偷窃无异的行为,逼迫托尼去付钱后才同意离开。

这是初期两人价值观最激烈的一次碰撞,这一次是唐胜利了。

04 途中

在托尼和唐的旅途中,朝夕相处的两人,每一次的互动,都是一次观念的碰撞和更深入的彼此了解。

从听歌习惯到炸鸡的安利,一贯从容高傲的唐,逐渐显示出了内心敏感孤独偏执的一面。

在托尼的观念中,黑人理所当然应该喜欢炸鸡、喜欢听黑人歌手的音乐,他认为这些都是普通的日常认知,并不带偏见,而唐却认为这种标签本身就是偏见。

唐的所有日常习惯和喜好都和人们认知中的黑人不同,但他的肤色使他摆脱不了被歧视的现实。

为了对抗社会的偏见,维护种族的尊严,他宁愿忍受各种歧视,也要坚持去南方各地巡演。

在某个雨夜他们路过一个日落镇,唐身为黑人被禁止入内,托尼则因为警察出言不逊而动手打了警察,随即两人被关进了警局。

唐联系总统弟弟帮忙,才令他们成功脱困,但他内心深处鄙视自己这种类似乞讨的行为。

他一直数落托尼的冲动,强调只有尊严才能使他们获得尊重。

两人路上再次爆发激烈冲突,唐终于在雨中吼出了心里话:如果我不够黑,不够白,又不够男人,那么我到底是谁。

至此,托尼才真正了解了唐内心的痛苦。

唐对于自己的认知一直是矛盾的。

他弹奏白人的音乐,他的习惯和喜好让他与黑人圈子格格不入,但是在白人圈子,无论在台上被多追捧,下了台依然要忍受各种屈辱。

唐有多重视自己的尊严,为了这份尊严作了多少努力,然而在社会现实面前,这份尊严无法为他赢得更多尊重。


05 归来

在八周的旅途中,两人在日常相处中和各种突发事件下互相帮助,互相了解,不仅渐渐消融了原本的天然隔阂,更对彼此起到了积极的影响。

托尼一直混迹在社会底层,举止粗鲁也没很多文化,认为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极致才痛快,一直随性而为。

所以他最初一直表现出对唐纠正他举止的不屑,但尽管内心不满,为唐工作时仍然尽心尽力,哪怕使用非常手段也一定要使各项条件达到演出要求。

从头到尾,唐都不厌其烦地纠正托尼各种他看不惯的举止,还帮助托尼用浪漫的方式写家书。

最终旅途归来时,托尼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他身上少了戾气,学会了用浪漫的方式对待妻子,举止有了明显的收敛,也学会了忍耐。

而托尼那自由畅快生活的观念,也对唐影响至深。

最后一场巡演的场地,餐厅拒绝黑人入内用餐,一路上不断受歧视却一直默默忍耐的唐,这一次选择了反抗。

当工作人员企图收买托尼劝说唐妥协时,唐表示只要是托尼的期望他就会接受,托尼却很干脆地和唐一同离开了。

这一幕让人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那晚,他们在路边一间黑人酒吧吃饭,唐在那儿完成了这一路上最尽兴最痛快的一次演出。

回到纽约那晚刚好是平安夜,托尼邀请唐到自己家做客,唐拒绝了。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唐带着礼品出现在托尼家门口,尽管家人有些吃惊,但随后唐受到了热情友好的欢迎。

托尼曾经对唐说,世界上有太多孤独的人害怕先踏出第一步。

唐的生活经历,注定他习惯于封闭自己,宁愿承受孤独,也拒绝与人亲近,不过庆幸的是,最终,他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06 结语

影片中有一幕,时间很短,却给无数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托尼载着唐路过一片农田,车抛锚了,托尼修理时,唐下车透气,却看见了一群在田里辛苦劳作的黑人。

他们看着唐,唐也看着他们,直到托尼再次开车离去。

没有人知道这短暂的对视,双方内心都在想什么,相同的肤色,看似不同的境遇,却又会遭遇相同的社会暴力。

他们站在两个世界,凝望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唐宁愿承受各种歧视的压力,也要坚持完成南部巡演,为的是争取自己和同胞们应得的那份尊重。

但这条路是极其艰难的,就像唐的搭档说的,光有天分是不够的,改变人们的观念需要很大的勇气。

回程的那个雪夜,托尼和唐的车再次被警察拦住,两人很紧张,以为又会被找茬,结果,只是警察提醒他们车胎瘪了。

寒冷漆黑的雪夜,那盏孤零零的路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显得异常温暖。

要相信,冰雪终会融化,前方的道路会越走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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