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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神偷》:人生无声无息被岁月偷去的,是风雨中丢失的温暖

在幻变的生命里,岁月,原是最大的小偷......

众多香港导演里,罗启锐并不是一位高产的导演,从《非法移民》到《岁月神偷》,罗启锐专注文艺影片的初心背后,是用充满人文关怀的影像记录香港社会变迁史的坚持。

罗启锐镜头下的底层生态,遍布了悲与喜、离与别。平凡人的无奈、劳苦大众的希冀、穷小子的酸涩爱恋,罗启锐聚焦于社会底层之人的故事,试图用最朴实的镜头语言侧面勾勒时代进程。


《岁月神偷》上映于2010年,是罗启锐上部作品《天水围的夜与雾》后的又一力作,本片荣获第60届柏林电影节新生代单元水晶熊最佳影片奖,导演罗启锐也获得了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编剧奖。

演员阵容有任达华、吴君如的强力加盟,影片整体叙事流畅、情节紧凑,同时影片即详细地刻画了人物内心经历,又将感人的亲情主题升华,留给人们久久不散的内心波澜。


一座城、一个普通平凡的家庭、一段不幸的往事,《岁月神偷》的导演罗启锐向人们发出震耳发聩的灵魂拷问:那些被岁月偷走的究竟是什么?


影片以孩童时期的罗进二为第一视角,讲述了一个家庭在社会边缘求生存的故事,不断“逝去”的背后,藏着多少辛酸?逝去的亲情、逝去的爱情,影片里的罗家人最后才明白,曾经的温暖再也回不来了,原来岁月是最大的小偷。

怀旧时代下,小人物的悲欢离合与奋斗史

影片一开始,罗进二头戴鱼缸、漫游街头的场景意味深长而又诙谐有趣,鱼缸外面的画面从罗进二的主观视角看是黑白色的一幅城镇街头熙熙攘攘的真实图景;而第三人客观视角下,是罗进二戴着鱼缸幻想自己是太空人的轻松、欢快的另一幅场景。

现实与梦幻的空间距离,仅用一个鱼缸相隔开来,而此时的背景音乐是“Dancing on the moom”(在月亮上跳舞),联系到影片的时代背景,那时正是美国开始探索月球计划的时候,而罗进二扮演太空人正是侧面映射时代背景,突出了登月这件“新事物”在一个穷人家孩童心里不可磨灭的影响。

另一方面,影片《岁月神偷》是以罗进二的视角展开剧情,罗进二的世界充满了纯真,然而他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因为一系列变故而数次发生了改变。


开始的罗进二是顽劣、调皮的,而之后随着芳菲姐的离去、哥哥的逝世,罗进二开始真正了解到成人世界的残酷,在影片接近尾声时,他丢掉了常常作为太空头罩的鱼缸,意味着罗进二从幻想走向现实此时的罗进二已经抛弃了天真,接受生命的洗礼。

空间位置来看,罗进二一家处于深水埗一条不知名街道的街尾,靠着鞋店的生意生活,事实上仅此二点便已经将“罗家处于社会边缘”的生存状态勾勒出来,处于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他们注定要面临现实的考验,他们无法阻挡时代变革,更难以阻挡生老病死的规律,爱情、亲情,在近乎一种绝望的无力中,罗进二一家也注定要经历人生的悲欢离合。

罗进一作为罗进二的哥哥,是第一个尝到这种滋味的人,他是学校的优等生、父母街坊邻居眼中前途无量的乖孩子,他有着强烈的自尊心,但在意识到与恋人芳菲的巨大身份差距后,罗进一开始失魂落魄。

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贫寒的出身与芳菲多么不匹配,直到芳菲不得不移民到美国,罗进一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力,他对于芳菲的离开什么也做不了。青春时代,穷小子的恋爱总是充满了无奈。

任达华和吴君如在影片中分别饰演罗进一的爸爸和妈妈,吴君如一向给人的感觉是喜剧影视的常客,但在《岁月神偷》中,吴君如却扮演了一个穷苦潦倒却乐观开朗的罗太太形象,作为罗进一的妈妈,她是影片里第一个出场的女性人物。


她不仅是家庭苦难的亲历者,更是罗家艰苦岁月里的精神支柱,得知儿子罗进一得了白血病后,她依旧坚持不懈地奋力生活,这样以一个坚强的女性形象,不仅是影片对于劳苦大众“奋斗”的致敬,更是映射小人物于底层坚韧谋生的可贵精神。

因此,《岁月神偷》同样是一部反映小人物奋斗史的励志影片,试图将人物的悲欢离合同时代价值构建起来互文关系,借以此突出小人物身上的闪光点。


无法忽视的温暖

影片《岁月神偷》,被大量的橘黄色光源笼罩。


这样暖色调的光源为影片增添上了一种梦幻、不真实的颜色,橘黄色的光线下的罗进二一家充满了温暖与明亮,像是风雨中被亲情所构筑的“乌托邦”,但这样的乌托邦是否能经历住风雨的考验?一切都是未知。


当罗进二一家遭遇变故时,影片又会被冷色调占据,这似乎又是对冷酷现实的另一层暗示,而当罗家在一场突然奇来的台风变得支离破碎时,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此时的冷色为主的光线布置正是对现实的侧面勾画。

这种暖色与冷色的交替,一方面引起人们主观意识的改变,人们总是对苦难敏感、排斥,而对温暖怀有向往,而另一方面,也深深地升华了影片的主题:那些无法忽视的温暖,才是我们生命中要倍加珍惜的东西,悲哀的岁月里,亲情永远是我们的依靠。


这在由任达华所饰演的罗爸爸身上有深刻的体现:

如果说罗妈妈是这个家庭结构中的精神支柱,那么罗爸爸就是整个家庭中无可替代的顶梁柱,他严厉、不苟言笑,是一位传统父亲形象,他一方面承担了家庭主要的经济责任,另一方面,他又怀着望子成龙的情结,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罗进一的教育上,在这样的压力和心情下,即使儿子罗进一做的再好,罗爸爸也不会轻易夸奖他。

可当罗进一得了白血病住进了医院直至去世,罗爸爸后悔不已,他悔恨自己为什么曾经不给儿子多一分关爱,这时的他已经抛弃了曾经的“传统父亲”与“向往自由的儿子”之间的矛盾,他再也见不到儿子充满活力的身影。


罗爸爸这种心情的改变从影片另一处细节可以看出来,一向紧衣缩食的罗爸爸居然主动给罗进二零钱,让他去买自己最喜欢的零食,事实上,联系影片前部分便知道,少言寡语的罗爸爸很少这么主动“疼爱”罗进二,而这一次,罗爸爸明白自己亏欠儿子,于是,对于大儿子的愧疚之情转移到了小儿子罗进二身上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弥补对大儿子缺失的爱。


而此时,命运的变故、亲人的离别、纯真的逝去,罗爸爸和罗妈妈最后明白,人生无声无息被岁月偷去的,是风雨中丢失的温暖。


无法预知的命运——生命是一场“幸”与“不幸”的轮回,

影片《岁月神偷》并没有片面地、仅仅反映劳苦底层人们的“不幸”一面,那个时代的人们也有“幸”的一面,正像影片中罗妈妈说的那样,“难字右边是个佳,一步难,一步佳”,当影片最后罗进二替代逝世的哥哥成为新的年轻有为的少年,过去的“不幸”终将被今日的“幸”替代,在幻变的生命里,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同时,从影片形式上看,《岁月神偷》是一部典型的以现实主义题材的影片,而这何尝不是导演罗启锐的半自传故事?影片中的香港本土情怀、街头陈设、人文景观,无不是罗启锐的童年印象,被岁月偷去的,用电影来实现,影片中的罗进二偷走的“夜光杯”现在仍在罗启锐的家中,那是他最难以忘记的童年时光。而他也曾说过,《岁月神偷》圆了自己的心愿,像是把过去的记忆有序地摆进了格子中。


罗进二在影片中数次偷了东西,充当太空头盔的鱼缸、孙悟空铜像、英国国旗,这些东西无疑在那个时代最具“符号意义”的物品,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何尝不是时代的缩影?尽管罗家处于底层,但时代的进程永远不会停止,那些特有的时代印记成为岁月中无法磨灭的记忆。


而影片再现那个岁月的时代印记,借罗进二之手“偷”走,这是否又是对《岁月神偷》的主题暗示?我们不得而知,但最后罗进二选择丢弃这些偷来的东西时,一方面体现罗进二的成长决心,而另一方面却又引起观众对罗家命运的又一次揣测,但“幸”或“不幸”,谁也无法预知。

现实思考:

《岁月神偷》的故事并不复杂,而其中的罗进二一家却留给人很深的印象,坚强的罗爸爸、精明的罗妈妈、顽皮的罗进二、悲剧的罗进一,处于时代旋涡中的他们各有各的人格色彩,这才是平凡大众最真实的一面,他们普通但绝不平庸。


他们于艰苦的岁月中寻求梦想,始终怀抱对美好生活的希冀,于时代变革的阵痛下苦尽甘来,拥抱彩虹,逝去的亲情、逝去的爱情,他们无力阻挡命运的车轮,但他们还是选择奋力地抓住一切机遇迎难而上,他们对得起岁月,对得起曾经风雨中丢失的温暖。

人生是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只存在于心灵中间,向现实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望——-萨迪

无力改变过去,那便掌握现在,与其沉湎对过往岁月的伤逝,不如将曾经的温暖记忆留在心里,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些是哲学家思考的事,仅仅抓住现在的一切,不要等到被岁月悄悄偷走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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