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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恶魔》| 人性的原始探讨

肮脏的人性与无处归置的残忍,在几近疯狂的暴力对峙中人们似乎再难看清复仇与恶魔的真面目。

影片《看见恶魔》以一场残忍的复仇故事揭露了藏于人性深处的黑暗与暴戾,同时《看见恶魔》也是韩国电影史上首部因过于血腥与暴力而被限制上映的商业电影。影片自身定位为惊悚与恐怖,但在其之上,黑色似乎更能够准确地定位《看见恶魔》的基本类型。

对人性的叩问与对死亡的恐惧充斥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影片中,导演以极为冷静的手法讲述了这场超乎人类道德认知的猎杀游戏,以及驱动影片发展的最为原始的动力——恶。

实际上不论是恐怖电影又或是惊悚电影,还是本片所倾向的黑色电影,影片制造观影氛围带入观众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便是使观众置身于影片所建构的环境之中,借助音效等视听元素使其从情感上产生一种疏离与恐惧。

而在《看见恶魔》中,影片的开头便打破了这种环境营造的常规模式。路灯、飘落的雪花、静谧的乡村夜晚、带天使翅膀的车灯、抒情的车载音乐、与爱人甜蜜的电话、生日的夜,影片开端所呈现的影像元素似乎完全无法与影片中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而《看见恶魔》正是借由这一氛围的强烈对比将观众强行带入一个残酷的黑暗世界,当夜色中看似忠厚靠谱的中年男人蓦然抡起锤子砸向女子车窗玻璃时,观众的措手不及与影片第三视角下的冷静叙事形成极为鲜明的观感反差,使得观众的情感从放松到高度紧张,进而也在电影开端便奠定了本片的基本基调。

通过影片第一个镜头的强烈对比,观众也在逐渐适应这样的影片讲述方式,但导演的高明之处便在于不断挑战以及刷新一般观众对于人性的最后认知。

当第一位受害者张珠燕被击晕苏醒后,与第一次激烈的车内反抗不同,这一次的受害者反倒表现出一种绝望后的冷静,而凶手中年男子张京哲也在有条不紊地磨刀,影片中的一切都试图将影像转为一种近乎病态的冷静。

赤裸的年轻女子虚弱地躺在肮脏布满血渍的塑料布上,当女子以怀有身孕为理由试图乞求凶手为其留下性命之时,凶手停了下来,就当观众都以为凶手良知发现长舒一口气之时,毫无征兆的手起刀落残忍而熟练地砍下了张珠燕的头并分尸荒野。

凶手的动作连贯而冷静,甚至于在处理现场之时还能够悠闲地点着烟哼着小曲,一种由事件本身加之凶手的残暴而逐渐凸显的恐惧感瞬间包围了观众,甚至于影片几乎都没有留给观众消化和反思的间隙,紧接着的便是荒野中的众人在寻找尸块,重案组、警卫队、围观的人群、记者等众人乱作一团,无处不在的惊慌与恐惧伴随着猎奇笼罩着影片中的每一个人,甚至于之一情感通过画面辐射至影片之外的每一位观众,同时这一镜头也是影片中极少数地针对于事件人物之外的群体情绪刻画。

这样的暴力场景几乎每隔十几分钟便会出现在影片之中,在雕刻影片所建构的“恶魔”之“恶”的同时,也在不间断地挑战与刷新着观众对人性的原始认知,影片不断通过极端的视觉场面强化观众对于“恶”的接受度。

当观众似乎开始适应并试图接受以中年男子张京哲为代表的“恶魔”形象之时,“复仇者”金秀贤的角色逐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受害者张珠燕的未婚夫、供职于国情局的青年警员金秀贤不论从社会身份还是情报获取都凌驾于张京哲之上,利用职务之便,金秀贤很快将杀害未婚妻的凶手锁定,两人随即发生激烈的冲突,金秀贤几次有机会将其置于死地,但都在最后手下留情。

起初影片似乎想借由金秀贤的警察身份展现其职业与人性的挣扎,但随着两人的几次正面交锋,复仇似乎不是其最终目的,使“恶魔”承受与相同的煎熬与折磨才是金秀贤复仇的最大目标。

正如影片所展示的这样,相较于传统的复仇类情节设定,影片中的主人公在完成激烈的复仇之后往往会给人以善良与正义的角色印象,但这样的人物与情节设置似乎与影片所定位的“恶魔”还有一定的距离。

因而《看见恶魔》则更多地在影片之外留有观众反思的余地,高强的暴力画面不断冲击着观众的视觉感官,同时借由警员的身份不断向观众发文,借由“复仇”为契机的暴力行为在人性与道义的博弈之中又是否合乎正义?正是在这样的纠结与疑问之中“人性”成为驱动影片行进的原始动力。

至于影片最后,“恶魔”已不单是影射以张京哲为代表的表面上的变态杀人狂,也在一定程度上借指以金秀贤为代表的被情绪操控的心魔。

但即便如此,作为观众又或是身为剧中的某一人物,我们始终无法明析善于恶的界限,甚至于起初为亲人复仇的金秀贤也在情绪化的沼泽中愈陷愈深,也直接造成了更多无辜者因此而丧命,而起初的“恶魔”也在如游戏般的猎杀快感中被吞噬,直至空洞。

当把失去至亲的痛苦还给“恶魔”之时,金秀贤终于在镜头前崩溃,流下的泪与丢掉的耳机不会是结束,恰恰是“恶”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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