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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8.9《绿皮书》:接受自我是走出孤独的一剂良药

是的,托尼,我住在城堡中,一个人。我不够黑、不够白、不够男人……那你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绿皮书


2019年由彼得法拉利指导的电影《绿皮书》一经上映就好评不断,凭借着热门一举收获了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剪辑等五项重量级提名。电影本身130分钟的篇幅但仍旧可谓处处是细节,这看似是讲述了一位黑人音乐家与白人保镖在南下巡演中发生的趣闻故事,但实际上却更是主角雪莉博士逐渐抛开世俗偏见、抛开自我偏见,回归本我,守护尊严的故事。

种族歧视问题经过时代的发展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在电影里的上世纪,黑人虽然已经得到了解放但却极不受尊重。雪莉博士则是黑人里的音乐天才,他看似过着比别人优越的生活、在舞台上所有人都为其鼓掌致敬,但在他心里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雪莉博士显然不是那种传统的黑人,但他却也被白人艺术家排挤,他一人独居在城堡之中,此番孤独寂寞除了借酒消愁、对月独酌,他再也无其他排解方式。

迷茫:非黑非白我到底是谁

雪莉博士刚刚出场时便是坐在自己城堡的优雅宝座之上,他身上透露着天才艺术家的高贵气息,但隐隐又让人觉得可怜。他的工作与穿着打扮一下子就使他与传统黑人划清了界限,但身上的黑色皮肤却又使他在一群白人艺术家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城堡里尽显金碧辉煌但却连一个说话排解的人都没有,如果说挣到足够的钱、取得足够高的艺术成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尊重,那么雪莉博士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从电影的细节我们可以知道,雪莉博士的理想其实是想成为一名古典音乐家,但当时的社会环境里白人并不爱听黑人演奏古典乐,所以迫于生计雪莉博士不得不转向了流行音乐的学习。他的流行乐演奏尤其是以其本人为主的三重奏大受欢迎,作为天才音乐家的他凭借自己的才华曾两次进入白宫演奏,广受北国北部人民的敬仰与追捧。然而到了南方巡演时它却饱受歧视,甚至一旦下了舞台就成了连厕所与餐厅都不允许使用的“劣等人”。在舞台上风光无限,一旦下台便饱受歧视,这种剧烈的反差不经让雪莉认为自己不过是富有白人的演奏工具,或许是为了称托出白种富人的优雅,又或许是人们爱听这种流行乐但这些却并不是雪莉自己所渴望的。

无限的迷茫之中,雪莉博士对自己的音乐人身份产生了怀疑,我热爱古典乐但我却必须要演奏流行乐,我在舞台上是受人尊敬的音乐博士,舞台之下却是一个饱受歧视的黑人。那么隔开雪莉博士与旁人的障壁真的是肤色吗?其实不然,当黑人旅店里的其他黑人邀请雪莉与他们一同玩游戏时,雪梨拒绝了这个邀请,随后便遭到了黑人兄弟的冷嘲热讽“难道你觉得自己很高贵吗?”不受白人尊重,不受黑人待见,雪梨在痛苦与迷茫之中不经发出了自己的呐喊,他问保镖托尼“是的,托尼,我一个人居住在城堡之中,我不够黑,也不够白,甚至不够男人,那么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就这样雪莉博士仿佛成了种种矛盾的集合体,他不是传统意义的黑人,也不是白人,甚至他并不认可自己所谓音乐家的身份,他的千言万语只能埋藏心底,借酒消愁是他逃避现实的手段,对月独酌是他倾诉孤独的方式。酒在电影中出现多次,如果我没猜错,饮酒已经成了雪莉博士的成瘾机制,若是离开了酒他便会崩溃,但其实我认为如果雪莉能够自己走出身份的困惑圈,勇敢的接受自己,说出这就是我,或许再多的难题也会迎刃而解吧。

困惑:接受自我是找回方向的引路灯


相比于雪莉博士,其保镖托尼则更可以算得上是影片的亮点之一。托尼是一位意大利裔白人,其家庭生活拮据,为了养家糊口他不得不去当铺典当了自己的手边,去酒吧当服务生,去和大胃王比赛吃热狗。他既是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老板的得力干将、也是雪莉博士的司机兼保镖。其实托尼本身是一个带有种族偏见的男人,但他因为生计而不得不接受雪梨提供的职位。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托尼是一个非常开放乐观的人,粗鲁的打手是他、责任心满满的丈夫也是他,一个人有着多重身份并非坏事,这很正常,正是对“部分的我”高度认可与接受的托尼,才使得他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号称可以摆平一切困难的“托尼lip”。

托尼是个粗旷、率真的男人,以电影中吃炸鸡为例子,对于托你来说,炸鸡可以算是想吃就吃、想仍就仍,完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再反观雪梨我们则会发现,他闻到炸鸡的香味既想大快朵颐,又担心不卫生或是弄脏衣服,他担心很多问题,其内心的挣扎一下子就与托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管做什么,都要倾尽全力,工作就工作,笑就大笑,吃东西时,就当是吃最后一顿。”

托尼提到他父亲的这句话我们可以理解成,花开堪折直须折,及时行乐、活在当下。与其去纠结炸鸡或是衣服的问题,去在意世俗与旁人的偏见,倒不如随心所欲的去活出自己的精彩。那些乐观爽朗的人根本不会去担心生活里那些不必要的问题,而这也为这种人节省出来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享受生活,其心态与经历则自然更加潇洒。

其实更加让雪莉敬佩的则是托尼对生活的处理态度与方式,对于托尼来说只要能够达成目的结果,无论是贿赂也好也是用拳头也罢,其实本质没有什么差别。他不会因为道德束缚或是不够高雅等因素受到影响,也正是因为这种决断的魄力才使他“事事都能摆平”,这种人在生活里也显得更加灵活。

正如亚历山大大帝解开高尔丁死结一般,既然传统方法无从下手,那么就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开好了。对自我的高度认可与接受一方面需要勇气,另一方面需要魄力,正是这些因素才能使托尼在美国酒吧这个复杂的小世界里成为处事高手。而托尼的种种行为也逐渐成了雪梨博士走出自我偏见阴影,逐渐认可自己,寻找自我身份的引路灯。

救赎:走出孤独,需要勇气;守护尊严,需要浪漫

人其实常常是处于一个自我封闭的状态,我们的内心与世界观常常离不开眼界的约束。就好像坐井观天,但登东山则可小鲁,登泰山则小天下。很多内心孤独的人其实常常喜欢把自己关在一座封闭的城堡之中,就好像雪莉博士,他既不爱与白人艺术家交流沟通也不喜欢和黑人朋友玩耍打趣,看似格格不入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他自我封闭的结果。


俗语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阅读之中我们常常可以读到这大千世界的不同思绪,我们会惊叹原来曾在这世上还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样的人事;而旅行则可以让我们在这行色匆匆的世界里明白自己的身份与理想。正是此次南下巡游之旅让一直身处孤堡的雪莉博士结识了左右逢缘的托尼,继而又通过托尼的感染察觉到了内在自我的混乱纷杂。

逐渐雪莉博士清晰明白的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既然这家白人餐厅并不欢迎我用餐,那么我也大可不客气的拒绝巡演去下一家,既然这里的黑人伙伴想要招待我们,那么我也很愿意与吧台上的黑人伙计合奏一手爵士音乐。拒绝演出乃至于黑人音乐家一起合奏都是极其需要勇气与魄力的,这说明雪莉博士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孤堡,并且对自己的黑人身份与人权进行了自我认可

在影片中还有这样一个细节,那就是雪莉博士在演奏的时候将钢琴上的一杯威士忌移开了放在了地上,这是他对自己钢琴家身份的尊重。此时的雪莉博士已经整合了自己内在的所有身份,他可以大声的告诉所有人“我是雪莉博士,我是黑人也是一位钢琴家”。这种身份回归与认可之后,雪莉博士在黑人酒吧之中与其他艺术家合奏爵士乐时尽兴的快乐与刚开始坐在宝座上的孤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不禁让人唏嘘,或许真正的救赎就是认可自己,就是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去说我是谁,我想要做什么,也只有那些有勇气走出阴影的人才会明白原来影子的前方有着光呀。

单单有天才的气质是不够的,想要改变大众的想法更加需要的是勇气。愿意放弃高薪南下演出的雪莉博士本身就已经展现出了难能可贵的勇气,他知道此番旅途的凶险,但为了尊严他愿意以生命为注。关于黑人饱受歧视,自己不被尊重的现象,雪莉博士并没有采取以暴制暴,他常常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用自己身上的品质、勇气乃至行动去捍卫自己的尊严,对于动拳头解决起来更轻松的托尼来说,或许这就是雪莉博士身上的浪漫气息吧。


浪漫是遮掩的艺术,他总是被用来掩盖我们在一定范围之内人尽可夫的事实。雪莉博士作为一个反暴力主义者他曾经对托尼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托尼却对此不以为意。而后雪莉道歉时,托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知道这世界的复杂。其实守护自己的尊严或者别人的尊严,我们最需要的并非是拳头或子弹,或许暴力能够允许一个人表面上屈服与你,但他的内心一定不会折服。就好像风可以吹起一张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打动生命的不是以暴制暴而是品质、思想或者其他什么我们称之为浪漫的艺术。

小结:有时间担惊受怕,倒不如活出自己的精彩

雪莉博士的孤独是建立在自我偏见与世俗之上的结果,他担心自己的行为不够优雅,不够合群,甚至不够艺术。但人生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给你担惊受怕呢?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算完全正确,由于我们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与宿世进行对比,也不能在来世加以批改。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查验哪种方法是最好的,由于不存在任何对比,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无法准备。既然不知何为最好,又无法准备,那么何不及时行乐去洗尽自身铅华,抛开一切世俗偏见活出自己的精彩呢?

我们在热爱世界时,便生活在这世界上——泰戈尔

既然想要获得幸福,那么我们就应该相信幸福是可能的。我活一天就应当生活,而且要获得幸福。比起思考吃炸鸡会不会弄脏衣服这种小问题,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将担惊受怕的多余精力放在享受生活之上,若是前方一片阴影那只管坚定心中“影子的前方必有光”便可以了,接受自我的勇气是走出孤独的一剂良药,学会浪漫则是守护尊严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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