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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刷豆瓣9.3《盗梦空间》:从叙事角度浅析这部科幻片的魅力所在

从1927年的第一部有声电影《The Jazz Singer》诞生至今,在全世界范围内一共产生过成千上万部影片。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电影可以称之为好电影?对大多数观众来说,一部好的电影,就是在讲述一个好的故事。或者说看完电影后,能让观影者获得一种超越日常生活的情感体验。换言之,我觉得一部电影在满足观众的基本娱乐需求之外,还能展示出电影的特定魅力,都应该进入好电影的行列。

于2010年7月16日在美国本土首映的《盗梦空间》绝对是其中之一,影片目前在豆瓣积累了131万+的评价,评分高达9.3分,且有70.5%的观众给了五星好评。

该影片讲述了主人公道姆·柯布(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饰)通过进入梦境盗取他人意识的故事。但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做梦”就是人类大脑潜意识的活动。而且我们都知道梦境里出现的所有事物都是虚构的,是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的。对此,这部影片中柯布的盗梦团队却并不认同,因为他们能够进入梦境,并且通过操纵梦境的手段,以达到植入潜意识的目的。

因为诺兰导演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极大地满足了观众对“梦”的好奇心。《盗梦空间》因此获得了第11届美国电影学会奖年度佳片,他本人也获得第68届金球奖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提名。

而《盗梦空间》这部上映近十年的电影之所以能好于99%的科幻片,并能稳居全球影迷票选的最好看的250部电影当中的第9位,除了电影极佳的创意与其蕴含深刻的现实意义外,影片的叙事风格也功不可没。

正如罗伯特·斯凯尔斯和罗伯特·凯洛格在1966年出版的《叙事的本质》中,所说:电影是一种叙事的艺术,而非戏剧艺术。

今天我将从叙事角度这个方面来浅析这部影片的魅力所在,与此同时,我也会结合影片的内容谈一谈自己的思考。

电影中两种常见的叙事风格以及天才导演诺兰“非线性叙事大师”称号的由来

在电影里通常有三种叙事风格,分别为:线性叙事、非线性叙事以及反线性叙事。今天我要解读的只是前面两种。

线性叙事是一种经典的叙事手段,因为它注重故事的完整性,情节的因果性和叙事的连贯性,以及时空的统一性,使故事看起来浅显单纯,所以观众更容易接受。

但随着电影产业的发展,受众对于电影的要求随之增高,导演们迫切需要一种新的模式和方法进行电影的演绎。著名导演斯皮尔伯格也认为:导演一贯的叙事方式使得观众无法有效地参与到整个电影的制作过程中,无法实现与电影的互动和交流,也使电影的创造缺乏灵动性和感染力。

于是,一种新的电影非线性叙事方式应运而生。

非线性叙事是时间的省略、重复和倒退,闪回是其主要手段。非线性叙事主要出发点不再是现实的事理,而在于人物的心理。影片随着角色的回忆随意跳跃时空,这导致了故事情节不完整,结局由单一确定变成暧昧不清,偶然性得到增强。

对此我的理解是,一个故事如果是按照观众能够理解的时间顺序进行的,那么这个故事就是用线性叙事方法来讲述的。而如果这个故事在时间中随意跳跃,让观众无从判断哪些事情发生在前哪些事发生在后,那么这个故事便是按照非线性叙事来讲述的。

对于导演而言,借助于非线性的艺术表现手法,能使电影内容更有张力。虽然观众在初看电影时,会产生一种对电影叙事结构和主题表达的困惑,但随着情节的发展,内容显现,观众可以通过思维,对电影内容依据故事发生的主线进行主题的重新组合、拼接,形成基本的轮廓,同时进行思考。这样一来,导演在实现电影的艺术创作的时候,又保证电影的巨大商业利益。

作为好莱坞重量级的天才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商业影片有十部之多。2000年的《记忆碎片》在美国的票房总额为2600万美元,被称为Cult经典之作,并获金球奖和奥斯卡奖的最佳编剧奖提名。

邪典电影(Cult Film)是指那些在小圈子内被支持者喜爱及推崇的电影,也可称为非主流电影或是实验电影、另类电影。

2006年的作品《致命魔术》以诡异的气氛和精细的结构再次赢得了影迷们的心。之后的“蝙蝠侠”系列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侠影之谜》、《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几乎赢尽了票房和口碑,在全球掀起一股“蝙蝠”狂潮。

2009年,诺兰又凭借《盗梦空间》在全世界引领一阵票房热潮。之后他因为执导了《星际穿越》、《敦刻尔克》两部电影,先后斩获了第41届美国科幻恐怖电影奖土星奖最佳导演与亚特兰大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导演两项大奖。

诺兰的电影的叙事时空具有独特的质感,他切断了线性的时间,不按顺序讲故事,强调的不是事情的结果,重在打造扑朔迷离的效果,并因此获得“非线性叙事大师”的称号。

从叙事角度浅析《盗梦空间》经久不衰的魅力所在

《盗梦空间》将非线性叙事手法运用到了极致,导演诺兰借助于悬念式的故事方式,突破时空的限制,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梦境”的巨大魅力。

影片借助于几层套叠梦境来吸引观众的目光,让观影者既能够享受一次视觉盛宴,还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电影细节,从各个角度推理、分析、理解故事情节。

电影通过将倒叙、插叙、并叙有机地结合,体现出电影叙事的后现代主义的拼贴特征。其中最精彩的是它的首尾呼应,影片一开始就为观众设置了悬念:开头出现在沙滩上的柯布看起来是去刺杀齐藤的,但看完才知到,先前那一幕其实是影片结尾部分柯布救齐藤的一幕。

还有盗梦团队完成“植入意念”的任务后在飞机上醒来,俨然又回到了起点。

另外导演通过插叙尽可能发挥影片中唯一的爱情戏份,以此来丰富影片结构,借助柯布对妻子梅尔(玛里恩·歌迪亚扮演)的内疚梦境会不经意地出现,并且影响植梦任务的进行这一环节来进行故事的展开。

在《盗梦空间》中,我们可以看到导演通过将电影内容具体地分散到不同层次的梦境中,用他最拿手的多重平行叙事,实现了梦与梦的有效关联,这也正是整个故事非线性叙事结构运用的主要体现。

第一层梦的主梦者是药剂师约瑟夫,他也是第一层梦的守护者。在白色面包车内,约瑟夫在这层梦中始终保持着清醒,他并没有随团队成员进入下一层梦或者更多层的梦境。同样,后面层次的主梦者们都是如此,因为需要他们来唤醒其他人。

在第二层梦中,柯布非常巧妙地告诉了目标人物费舍尔他就在梦中,并利用这一点让他放下戒备,随自己进入下一层梦境。这一层的目的就是减轻费舍尔的警惕,为下一层中给他植入意念做准备。

第三层梦的主梦者艾姆斯是一位技艺高超的伪装者。这一层梦境中出现的场景是雪山中的医院,这是柯布团队设计的最终梦境,他们把它伪装成了费舍尔的教父彼得·勃朗宁(艾姆斯伪装的)之梦。费舍尔之所以最后会接受他人植入的意念,主要是因为在这个梦中他见到了临死前的父亲,并发现父亲本来要说的不是“对你很失望”,而是经过艾姆斯修改过的“我很失望你想成为另一个我”。

第四层梦,主梦者柯布。悬崖岸边的城市,柯伯与梅尔建成的混沌边缘。在第三层梦境中,梅尔杀死了费舍尔,本来任务已经宣告失败了。但筑梦师艾伦佩姬突然明白了,梦境其实是一个封闭的圆形,而潜意识世界能够和所有层的梦境同时接触。于是,柯布孤身前往自己的潜意识中(第四层梦境)想要带回迷失在那里的齐藤。

结语

再次重温《盗梦空间》这部经典之作,我们会发现,这部影片表面上是讲述了一个有关梦境的惊险的故事,但诺兰在严谨理性的科幻背后,想表达的主题却是充满人性化的“爱”与“情”。无论是柯布对亡妻的怀恋、对儿女的爱,还是盗梦团队成员之间的互相信任与成就,都围绕着影片的主题展开。

让我动容的是在电影结尾,柯布圆满完成了日本能源大亨齐藤交给自己的任务,并在后者的帮助下重获自由。当他回到久违的家中,即将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孩子们时,他习惯性地拿出了图腾。或许,对于经常出入不同梦境的专业的盗梦者柯布来说,现实与梦境已经没了多少区别,唯有亲情才是他努力回到现实的强大动力。

导演诺兰用这样一种“真情流露”的效果,让观影者甚至忘记了柯布的盗梦团队其实是一群“小偷”,而且他们正在实施“犯罪”。

非线性叙事性模式在国内的电影行业也被广泛运用。比如早年间上映的《英雄》,导演张艺谋利用多角度的叙事手法,让故事本身充满更多的未知性。

此外宁浩导演的“疯狂系列”之《疯狂的石头》(2006)、《疯狂的赛车》(2009),这两部影片凭借非线性叙事手法,不仅创造了票房神话而且获得了极好的观众口碑。导演采取多视角立体式叙事,使影片中的故事之间互有关联,又让电影自身具备了一种更为深刻的意蕴。

值得一提的是,2007年上映的周杰伦导演处女之作《不能说的秘密》也是非线性叙事的代表之一,该影片通过回忆等非现实性手段使过去的事情与当下的事情相互交织,前后对比,让观众拥有一次奇幻的观影体验。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观众来说,看一部电影,能够让我们不仅仅了解一个好故事,有了一场好的视觉享受,还能提高自己的思维能力,并在此基础上加深对自我的认识与分析,不断思考人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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