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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巴勒梅斯 唯有时间,不可逆

由上海师大世界电影研究中心和法国驻沪总领事馆文化处主办的“人文·法国·电影学堂”赶在2013年年末的时候再度开启。总觉得电影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就在于这是一片让人不断富足的土地,而纪录片更不是掏空自我的存在,反而让人更充实。

托马斯·巴勒梅斯从《宝贝》开始谈起,“《宝贝》不是一部关于婴儿的影片,但我确实采用了纯观察式手法拍摄。《宝贝》是通过4种完全不同的文化折射出4种不同的视点,来看待我们和物质的关系的一部影片。从非洲到蒙古、到旧金山,再到日本,这4个地方和物质的关系是不断递增的,在这个过程中,我想去讨论我们和物质丰富性的关系、和当代科技的关系,或者说我们和资本主义的关系。”说到这里,原本担心因为没看过《宝贝》而匆匆参与这次谈话突然成为了一种庆幸。《宝贝》的可贵之处,或者说托马斯·巴勒梅斯作品的可贵之处,在于不重复性和偶然性。演技从来不是纪录片里的霸主,托马斯·巴勒梅斯在拍摄《宝贝》期间,为了等一场可能发生的孩子之间的打架,足足等了一百多天。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究竟会不会发生摩擦,他只是等着,如果发生了,那这件偶然发生的事就拥有了不可重复的意义。

不可重复是一个极其迷人的状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秋风会带来第一片落叶,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婴儿长出第一颗新牙,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爱上一个人。于是当这些不可重复被偶然记录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永恒。但托马斯·巴勒梅斯又指出,这些不可重复的画面同时也是真实的,而真实的力量很可能让人望而却步。原以为这份不可逆是美好的,殊不知在真实面前,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能面对。“我们都会因为空虚而被物欲控制,却失去了面对真实的勇气。”这条推理不免有些悲观,好在说出这句话的人仍在坚持纪录一种真实。

我的纪录片不会去评判什么,也不追求一种让你看完这部纪录片之后会明白什么的结果,我只希望我的作品是一个不断提出问题的过程,也希望观众在看片子的时候能够不断提出自己的质疑。这可能和我父亲对我的教育方式有关,我从小就喜欢提出不同的质疑,而不是给出答案。

一个导演,或是一个作者,其实并没有过多的话要说。伍迪·艾伦一直保持着一年一部电影的节奏在拍电影,但他想要探讨的问题都是和爱有关。我们都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程度上,去说一些简单的问题,有时候甚至只是说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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