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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8.4,秦腔、皮影、扯面,这部陕西味儿电影活生生看哭我

作者|电影夫人(头条号签约作者)

你知道有哪些被名字耽误了的好电影呢?

夫人印象中最经典的首先就是《三傻大闹宝莱坞》,听名字确实不怎么吸引人,却靠口碑硬是让豆瓣一百多万人打出了9.2的高分。

还有彭彭主演的《闪光少女》,听名字以为会是无脑的玛丽苏剧情,但实际上剧情十分丰富,中国乐器VS西洋乐器的激烈比赛,陈奕迅站在一边直接听愣的场面,夫人到现在都还记得。

以及日本的超级励志片《垫底辣妹》,名字虽然俗气,但豆瓣评分8.1,甚至一度成为无数高考学子的精神振奋剂。

等等等等其实还有很多。

最近夫人又发现一部被电影名字耽误的好片,电影名叫《孙子从美国来》

乍听来,这有点儿大白话味道的名字,真是不怎么让人有想看的欲望,但夫人还是被它的评分引诱出了好奇,于是就找来看了看。

作为2012年的小众电影,它仅仅用80万的超低成本,就秒杀了一众动辄上亿元投资的国产“大制作”影片,甚至都没有在影院播出,却在豆瓣上收获一众的好评。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主人公杨树德是一名有着皮影技艺的独居老人,就在某一天老人睡觉之时,他三年没回家的儿子带着一个离过婚而且还有孩子的美国妞回来了。

作为一个传统的农村老父亲,要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着实困难。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儿子就和洋儿媳妇招呼都没打就去了可可西里,进行藏羚羊的考察工作,只留下了“洋孙子”在家。

措手不及的老杨头只得生涩的充当起洋孙子的看护人,于是,洋孙子和农村爷爷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就从此开始了。

洋孙子先是嫌农村的茅房臭,直接跑回屋里就要拉地上,拗不过的老杨头只得客客气气的给他裹上口罩,还点了香拿在手里。

吃饭时候,洋孙子不吃辣不吃咸,执意要吃汉堡,爷爷跑到小商店询问,好在老板娘突发奇想弄了一个汉堡包改良版(面包夹肉)蒙混过关。

爷爷在躺椅上睡午觉的时候,调皮孙子偷偷把爷爷手里把玩的核桃调换成鸡蛋,用门夹核桃吃,却不小心把门夹掉了,被吓到的爷爷惊醒时,捏碎了手里的鸡蛋,满院子追打小洋孙子。

倒霉孙子又非要喝牛奶,在小村庄买不到牛奶的老杨头,只能找到家里养着奶牛的王站长。

但除了这些“熊孩子”作为,也有很多温情的桥段。

爷爷明知道王站长要请他出山授课,不愿意答应,还一次次舔着脸勉为其难的去他家,只为了给孙子要牛奶。

担心孙子一不小心掉进院子的井里,爷爷会搬来沉重的石块压住。

孙子伸手触摸蜘蛛的时候,被蜘蛛咬伤发烧了,爷爷寸步不离的守着孙子,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爷爷踩坏了孙子的蜘蛛侠,孙子几天不理他,买遍全城的玩具也没买到蜘蛛侠,爷爷就连夜刻了皮影版的蜘蛛侠哄他开心。

爷孙二人的感情逐渐升温。

爷爷会骑着他的二八自行车带孙子出去玩儿,也会在夜里和孙子开启一场“蜘蛛侠和孙悟空大战”,俩人也会拉钩约定“过年要一起吃团圆饭”。

分别时候,一边是挣扎哭喊不愿离开的布鲁克斯,一边是正在演着皮影戏的老杨头。

那一刻的停顿,胡子拉碴、遍布皱纹的脸,眼里闪着的泪水,清晰的展现了老杨头内心的纠结与不舍,夫人在那一刻泪流满面。

孙子还在时,爷孙对着井喊,水井里清晰的映着爷孙俩的倒影;孙子离开后,满院子乱转的老杨头,搬开石头的井里却只映照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孙子还在时,院子里挂着的是老杨头和孙子两个人的衣服;孙子离开后,院子里就空落落的只挂着老杨头一个人的衣服。

心酸、担心、感动,各种情感在那一刻一涌而出。

说实话,夫人好久没见过这样“纯粹”的电影了,摒弃了所谓的浮华、虚伪,用农村、人情、小人物来传达爷孙感情,带给观众感动和温暖。

但它绝不是单纯的只渲染主题,除此之外,电影也在其他角度给予了我们很多思考。

01中国的传统式父子关系

平日互不搭理、基本没有交流、一旦沟通就上纲上线,这是典型的中国式父子关系的写照。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他们的父亲严厉,话不多,不容易亲近,他们擅长隐瞒情绪,很少夸奖孩子,也难以开口说“爱”。

很多时候,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近在眼前,却又难以靠近,彼此在意却又倔强的互不承认。

老杨头的儿子第一天回家,老杨头无疑是兴奋的,但一说出来就变成了:“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这样的话。

嘴上虽然在责骂儿子的突然回来,却还是为儿子做了一碗他最爱的热腾腾的油泼面。

口是心非,不善表达,是中国传统式父亲的通病。

老杨头的儿子深知父亲的秉性,所以遇事采取的都是先斩后奏的方式。

一次是不打招呼直接把洋媳妇和孙子布鲁克斯领回家,一次是自己和洋媳妇半夜偷偷溜走,却留下了孩子布鲁克斯,直接搞得老杨头措手不及。

但这中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相处模式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关系,要好好说话、好好商量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老炮儿》里的李易峰和冯小刚的对角戏一样。

儿子只是想听到父亲说一次:“儿子,你真棒!”

而父亲也只是想要听到儿子说声:“爹,你真牛。”

为了得到彼此的承认,两人撞得满鼻子灰。

直到在所谓的灾难面前,两人的心才终于越走越近。

02留守老人该何去何从?

村子里没什么年轻人,所以在全村人一起看皮影的时候,台底下几乎没有年轻面孔。

而这正是当今农村的社会现状。

因为农村长期的经济落后,年轻人纷纷选择外出打工,家里只留下年迈的老人。

正如大多数人所说的那句话:“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确实是时下一些农村留守老人晚年生活的写照。

片子中老杨头的儿子出场次数不多,但夫人对他其实是很谴责的。

虽然他的职业高尚,为了保护可可西里的藏羚羊而奔波,可是他离家多年音讯全无,只留下单身的老父亲独自一人在家,不闻不问。

影片里,在孙子回来之前,就是老杨头每天一个人生活;孙子来之后,家里虽然每天都吵吵闹闹的,但是充满人气;而在短暂的相处之后,儿子和孙子离开,整个屋子又瞬间回归死一般的寂静。

可以想象老杨头从年年等、时时盼,直到后来对儿子的言语尖刻、举止冷漠,其实是心早已经凉透了。

而这样的现实,正在很多个家庭发生。

就数据而言,目前我国65岁及以上的农村留守老人近3000万,80.9%的留守老人依靠自己的劳动自养,子女外出务工对留守老人的影响是整体的、负面的。

很多留守老人不仅基本的养老需求无法获得满足,承受沉重的劳动负担,还要肩负抚养孙辈的压力。

但缺乏精神慰藉、孤单寂寞才是对留守老人最大的伤害。

未来的留守老人又会如何发展?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03没落的皮影文化谁来继承?

在现代技术的冲击下,传统文化在不断的经历一场又一场的变革。

就像之前吴天明导演的《百鸟朝凤》,讲述了唢呐匠被时代的洪流一步步裹挟着、淹没着。

折射的是传统文化整体不可抗的流逝,它不因手艺人对技艺、德行的坚守而停止。

因此《百鸟朝凤》既是“民间艺术”(唢呐)的挽歌,也是吴天明导演的绝唱。

正如唢呐的衰落,电影、电视的出现,也导致了传统手艺皮影的日渐衰落。

老杨头躺在椅子上睡着后,醒来时小彩电上播放的却是蜘蛛侠。

年轻人一味的追求美国英雄,所以孙悟空只能沦为压箱底的东西。

老杨头不答应王站长再次复兴皮影,不是不愿意为了艺术献身,而是献身总在刚刚献出脖子,还没把胳膊拿出来时就无尾了。

当传统手艺已被票子羁绊,沦为了影像遗产和讨饭工具时,这些手艺人又该何去何从?

就像老杨头说的那样“打着响亮的旗号干着谋私利的事儿,最后升官走了,文化传承的事情也就一边去了。”

一次又一次的点燃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又扑灭希望。

这才造成了老杨头对王站长的不信任,对皮影未来的不信任。

但因为小孙子睡着后的那句“我要看皮影”,老杨头又重新站出来执拗地教课时,一帮学员里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了。

传统手艺发展到了无人可继的地步。

观望如今,傩面具雕刻、糖塑等等,这些承载着国家温度的老手艺都正在逐渐的消失,退出历史的舞台,今后这些手艺将会如何发展,我们不得而知。

电影《孙子从美国来》以一种缓缓般的叙事节奏,把每一个故事细节与人物镜头都串联好。

其中还穿插了古井、太师椅,热油浇下去喷香呲溜的油泼面,以及传统的皮影制作过程。

让观众在不温不火中体会着家庭里最温暖的爱:

或许只是一碗满是辣椒的扯面,或许是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也或许是那一场拉钩相约好的家庭大团圆。

(图片源于网络,侵删)


作者简介:电影夫人,独立影评人,头条号签约作者。希望在电影的世界里,遇见你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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