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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的天空》:用佛洛伊德的释梦论,看富二代噩梦人生的根源

让你印象深刻的梦,是什么?

你认为梦有寓意吗?


电影《香草的天空》由汤姆克鲁斯出演,讲一个在现实中受挫的富二代,把自己变成了睡王子,可叫醒睡王子的却是恐惧。整部电影是一个关于梦的故事。

该片不能算一部合格的商业片,寓意隐晦难懂,却是一部完整的心理剧。


电影讲述富二代大卫继承了父亲的一大笔遗产,他有钱又帅,还很花心。在生日宴会上大卫对好友的女友索菲亚一见钟情,这个心思被女友朱丽和好友看在眼里。

朱丽在得知大卫仅仅把自己当成床伴后,大怒,开车和大卫同归于尽。朱丽死了,大卫毁容,从此开始了他漫长的噩梦之旅。

作为心理类型的电影,大卫的噩梦根源从佛洛伊德的《释梦》中能找到答案。

我想说的是,即使没有朱迪同归于尽的行为,大卫也很难幸福,朱迪并不是大卫的阻碍。反而和索菲亚在一起的念想,也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电影讲的是梦,我们就只说一件简单的事:

梦,究竟有什么意义?



01

和索菲亚相爱:寻找纯真


大卫真正的快乐,是毁容残疾后被索菲亚捡回家开始。


出事之前,大卫在生日宴会上看见索菲亚,索菲亚是好友的暗恋对象,大卫却对这个姑娘一见钟情。他送索菲亚回家,以为会发生点,却只是和索菲亚畅聊一夜,即便如此也让他乐得不行。


他离开后,遇到女友朱迪,上了她的车。



朱迪看出了大卫对索菲亚上心,让她气愤的是大卫仅仅把她当成炮友,一气之下朱迪选择同归于尽。

朱迪问大卫:快乐对你来说是什么?

这个问句是整部电影的题眼——它是大卫一路苦苦寻找的出口。



大卫毁容了,胳膊瘸了,当他再次出现在索菲亚面前时,成了一幅残破的模样。索菲亚仍然和他一起,鼓励他治疗,鼓励他拿掉人皮面具展现本来的样子。


在大卫摘掉人皮面具后,他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脸上的伤口没了,身上的残疾也好了。

这一段情节的插入忒突然,不禁让我们高呼“爱情万岁!”“爱情无敌!”


大卫可以大声回复朱迪:快乐就是和索菲亚一起!

NO!

从后面看,我们知道这是大卫的梦。其实在最开始,大卫和索菲亚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大卫为她着迷,在因为她简单,干净,区别于生活之外的女孩。

他接近她,小心翼翼。送她回家,这个情场老手像个毛头小子,不知所措。他拥着她,就像拥着一个圣物。

对大卫来说,和索菲亚一起的梦是他在寻找简单纯真的自己。在金钱,权力,美色中的大卫渴望索菲亚,就像渴望纯粹的自我一样,越是神圣越不敢碰,越是接近越不相信。

这种心理注定了他们的感情只是一场梦。


02

殴打朱迪:欲望的拒绝

和好友决裂:背叛友情的愧疚


某日,大卫发现床上的女人不是索菲亚,而是朱迪,他吓傻了!打电话报警,把朱迪捆了起来。


朱迪大笑,一直说自己是索菲亚。

朱迪的大笑和大卫的恐惧视觉上形成鲜明对比,我们也一脸懵:是谁疯了?

警车来了,被带走的是大卫,罪名恶意伤人!



律师让大卫不要担心,大卫说他是自卫,是为了逼问索菲亚的下落。

好友赶快打了大卫,大卫还在说他打的人是朱迪。

到底是朱迪还是索菲亚,我们还是不知道。从大卫的视角看,确实是朱迪,但是从外人的态度和说辞看,大卫打的人是索菲亚……



在电影最后我们才知道这个时候的大卫已经在做梦了,为什么索菲亚会成朱迪?

不断解释“她是朱迪”,暗示了大卫对世界和对自己的遗弃。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自从毁容之后他内心不敢肯定现在的生活,不敢肯定自己。


和大卫一起后,索菲亚会说朱迪一样的话,总让大卫想起朱迪。让我们疑惑:难道索菲亚和朱迪心有灵犀?她为啥老提朱迪?



朱迪,索菲亚,好友分别代表着大卫3种不同的内在情感。

索菲亚:是大卫生活之外的人,她简单,朴实。对于大卫,她代表纯真

朱迪:性感,大胆,她生活在大卫的生活圈里,代表欲望

大卫在知道好友暗恋索菲亚的情况下,仍然把欲望袒露出来,被好友察觉。好友代表背叛


和索菲亚在一起,是大卫对纯真的渴望。但是当他拥有了这份纯真后,欲望和背叛又在撕扯他。

他就像是一个站在黑和白中间的人,被分割成的2半。


梦是欲望的满足。

支配我们的梦的是白天盘踞在心头的事情,也只有在白天引起外面反复思考的事情才在梦中纠缠不已

——《梦的解析》佛洛伊德

在《释梦》里佛洛伊德解释了一段他的梦。

起因是,他的好友奥托指责佛洛伊德对病人艾玛不负责。佛洛伊德梦到艾玛因为听信奥托的话最终身体越来越糟。

这个梦的结论,乃是我对艾玛的病痛缠身不应负责,而是咎在奥托。事实上,正是奥托说出的关于艾玛并未痊愈的话使我恼火,而在梦中,我把责任转嫁给了奥托,预示实现了我的报复。

因为梦的内容乃是欲望的满足,而梦的动机却是一种欲望。

大卫和好友决裂,打“朱迪”,暗示了大卫给自己背叛友情找到的借口,对恐惧无力的反抗。

  • 大卫对好友心怀愧疚,现实中不自知。在梦里,他们真正的决裂是大卫说“你是他们派来的”,瞬间将好友放到他对面里,他为自己背叛友情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 他打朱迪,一是她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二是因为恐惧。

如果这是梦,只有和索菲亚一起幸福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大卫一定要在梦里活受罪?

这就是《香草的天空》要表达的另一层寓意:梦是被压制欲望的表达。


03

父亲的投射:挣脱被否定的自我


大卫进了监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一直在和心理医生聊天。

他首次说到父母。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有激情,爱冒险。因为大卫恐高,一直父亲否定。

父母的离去很突然,他接手父亲的事业也很突然。还没被认可就要扛起所有的一切,对大卫来说压力和金钱同时砸向他。



追求其根源,大卫是在一种极度不被认可的情况下,被推到了公司高位。

他高高在上,看似拥有了很多,但在内心对自己是不认可的,仍然生活在父亲的否认下。

孔子在论语里说:君子不重则不威。

重:安稳踏实,在处事中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如果一个人失去了“重”,就会如海草般随风飘扬,会被利益欲望诱惑。

大卫一直在欲望里,他对恋爱无所谓,对工作不上心,游戏人间而无定向。 大卫内心失去“重”力,而这个根源在于对内在人格塑造的缺失。


从大卫对父亲留给他的7大股东的态度来看,他十分厌恶他们。即使父亲不在了,仍然有7个如父亲一般强硬的人压着他。

他背后咒骂他们,当面却是笑盈盈。他拒绝不了强权,金钱,如果他拒绝不了美女的诱惑一般。


其实,大卫心里有一个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新的定义。

在监狱里大卫给心理医生说了很多事情,他的恐惧,他的无助。他将对父亲的依赖投射到这个人身上。

心理医生在知道了大卫的困惑后带着他来到肇事公司,他对保安说的就是“他是我儿子!”这个时候看不清大卫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他是惊讶的。



他投射的医生是自己心目中父亲的形象,这个形象来源《杀死一只知更鸟》里面的父亲芬奇。

芬奇是一个律师,正直磊落。对于孩子们,他耐心又关心他们,他给孩子引导,和自由。


《杀死一只知更鸟》剧照


这是大卫对父亲的期待:一个给自己肯定和自由的父亲。在梦里,投射成了心理医生。他向他倾诉,就如同父亲一般。


这么看来大卫真的是一个可怜的人,一直渴望被父亲肯定认可,父亲在世时对他诸多忽略。即便后来他拥有了很多,但内心是空的。


梦总是为我们童年那些最早的印象所左右,甚至在那段生活中一些细微末节以及在醒时自以为早已遗忘的琐事又来入梦——《释梦》佛洛伊德

在梦里,大卫终于找到了自己不快乐的根源。

最后在楼顶,在父亲的投射,好友和索菲亚的注视下,大卫抛开了欲望,带着父亲的期待,纯真的渴望与友情,一跃而下。他终于可以做那个让父亲认可,真正的大卫了。


朱迪问大卫:快乐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摆脱父亲的阴影,自我的认定,获得真正的自由。


结尾


其实,大卫复杂的内心并不是特例,也不仅仅存在于电影中。

影片最初,他奔跑在纽约繁华的街道上,四周高楼林立,霓虹闪耀……大卫却慌张地奔跑,他左右顾盼,在找着什么。

这个场景同样贴合现实,我们生活好了,选择多了,在令郎满目的物质中,对我们来说快乐又意味着什么?这是《香草的天空》留给我们的疑问。



只是希望:

我们不用进梦,就能找寻到自己快乐的根源。

【参考资料:佛洛伊德《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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