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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2020?或许我们可以回顾一下黄渤电影《一出好戏》

一场铺天盖地的新冠让很多人时至今日还不能够走出家门,即使一些朋友已经开工,但是依旧要整日捂在厚厚的口罩之下,一场灾难暴露了许多问题,美丑善恶也都暴露在阳光下。好多人都想要重启2020,但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不如让我们回顾一下2018年上映的电影《一出好戏》,去回顾一下一出好戏表面人类文明演进过程背后所隐藏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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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好戏》只是呈现对于人类文明演进中的一些人性思索吗?当然不是。

我以为,这部电影中最有意思的,恰恰是看似作为形式存在的电影的表达方式

那么,为什么是一出好戏呢?

有人说是因为导演想要表达人生如戏,也有人在知乎上回答:导演参考了美国社会学家戈夫曼曾通过拟剧论把社会比作舞台,把人比作演员来研究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莎士比亚也曾说过“人生如舞台,我辈为优伶。

其实这样的解释都对,但是在我看完这部电影后,我脑中出现的并非是情景设置相似度很高的影片《蝇王》,反而是萨特的戏剧《禁闭》

《一出好戏》就是一部典型带有存在主义色彩的“境遇剧”呀。

《一出好戏》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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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化,这是《一出好戏》呈现出的最大的特征,尽管在影片中的摄像极为优秀,对于灯光和造型的处理也很出色,但是依旧能看出其中的戏剧化倾向:人物冲突被放大,人物对白舞台化。

这也就是为什么观众会觉得在电影中出现了太多的内容,接受了传统现实主义电影和西方好莱坞固定高潮模式的观众,对于这样一场应该被作为几幕戏剧存在的故事自然会感受到消化不良。

对于存在主义而言,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则是“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他们认为在这个世界之中,人与人之间必然是冲突、抗争与残酷,充满了丑恶和罪行,一切都是荒谬的。

而在《一出好戏》中,呈现出的正是这样一个荒谬和颠倒的世界。

《一出好戏》海报

在萨特的《禁闭》当中,对于地狱是这样设置的:一间第二帝国时代款式的客厅,壁炉上放着一尊青铜像。它与传统的地狱形象截然不同。而在《一出好戏》的荒岛上,也是一个资源并不怎么匮乏的荒岛。

但是,他们却都同时具备着地狱的特征,地狱是对于个人自由进行封闭的难以逃离的密闭所在。

《一出好戏》中与世隔绝的小岛,其实也是这样一个无法离开的地狱。(似乎印证了王宝强宣传册上的“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看似正常的地狱恰恰为其存在主义的戏剧性表达架构了一个合理展现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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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这样的一个戏剧框架之中,主题是如何被建构出来的呢?

首先,这就要涉及到萨特关于存在主义的论述。根据萨特的理论,存在主义的核心是自由,即人在选择自己的行动时是绝对自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自由,面对各种环境,采取何种行动,如何采取行动,都可以做出“自由选择”。

然而在萨特营造出来的戏剧环境之中,自我选择成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在地狱这个戏剧舞台上,人与他人共处这一客观事实无法更改,在密闭的空间内,三人必须存在,因而也就构建出了现代社会的基本敌对的人际关系:你,我,他。

很明显,在《一出好戏》的背景中,自我选择同样是无法完成的存在。如同《禁闭》所浓缩的人物关系,登岛的人们迅速分化成小王、张总、马进和小兴三大不同阵营,形成彼此敌对的关系 。

第二点,那么,何为“境遇剧”呢?

萨特开创的“境遇剧”就是在剧作之中给人物在一定的环境,让人物在特定的环境中选择自己的行动,造就自己的本质,从而表现自己的命运和性格。

正如黄渤在采访中所说:这是一个极端环境。其实等于是把所有人浓缩到了一个试管里头,观众都是旁观者,看这个试管里面的小实验。

那么,《一出好戏》中,遭遇海啸流落在荒岛上的众人,正是被特定的荒岛环境所限定才进一步开始行动,形成戏剧动作,一步一步建构出戏剧主题。

《一出好戏》海报

对于小王而言,他的退伍军人经历决定了他具有一定的体力和野外生存能力,因而在初到荒岛的时刻他自然成为领袖人物。

然而,他自身的局限也决定了他并不能成为一个完美的领导者。急躁、暴力、贪图美色、分工不均,这些缺点暴露了他的性格。所以即使在有利于他发展的环境中,他也依旧无法成为成功者。

张总,养尊处优的他在刚开始身陷险境的时候并未展现出领导能力,但是在逐渐的适应过程中,他并不想要委身于小王的暴力统治,因而他作为一个商人和管理者的本性开始显现。

首先他敢于走出小王找到的山洞,面对未知的岛屿,这也就是一个商人所具有的开拓性精神。在找到相对安稳的处所以后,他开始运用经济手段对于人们进行管理,制定交易规则,这样的管理方式是小王所不能企及的。然而,他也同样具有生意人的劣根性,即无限度追求利益,所以他在后来制造通货膨胀。由此可见,他的行为是由他的性格所决定的。


那么,对于马进来说,他是在这部电影中最希望突破自我命运限制和禁锢的角色。他开始希望回到现实世界,用自己彩票的6千万改变人生,但是当这一希望破灭以后,他又寄托希望在这个孤岛上利用自己的资源“鱼”和技术(马小兴的发电技术)创立自己的乌托邦。

尽管这里有马进走向人生巅峰的绝好机会,但是当他看到远处意味着返回现实空间的大船时,源自他内心的善良抵抗着象征自我黑化的马小兴,因此他奋力引导众人发现大船的存在。

在电影所建构的特殊情境中,三者争执、碾压,人与人之间的争夺和矛盾导致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复杂,敌对和追逐。这样的戏剧行为是通过人物行动展现出来的,同样也在这样的发现过程中揭示了“他人即地狱”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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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是这种话剧的表达方式,使得电影缺乏了一种丰满性,人物甚至成为了一种符号,电影中也充满了各种奇怪的表达和意象。

所以,从另外一种角度,

我更愿意将这部电影理解成为马进遭遇海难之后的一场梦,这样戏,更像是马进对于自我的思索和灵魂独舞。

这所有的场景都只是马进幸存下来之后的幻想,影片最后坐在精神病院的马小兴,其实就是马进自己。

在这场根本就不存在的梦境之中,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之中,无论是小王,张总,还是马进自己,都无法进行自由选择,他们的选择无一例外都被条件、环境、他人所限制。

回顾《禁闭》中对于戏剧人物的设置,三个主角都已经是亡灵,已死的人,同样和《一出好戏》中的人们一样,他们也就不具备行动改变的能力,他们的行动都由他们的性格所决定。

而看到这部剧作,或者是看到《一出好戏》的人呢,我们同这些主角不同的原因在于,我们都具有自我选择和自我行动的能力,因而“他人即地狱”并不单单只是虚无主义和怀疑主义的消极论调,我们不是亡灵,我们具有改变的能力,这大概是萨特存在主义之中想要给我们留下的积极内涵。

对于《一出好戏》而言,作为一部电影,其中的人物塑造和故事讲述确实存在不足,但是它想要通过对于形象的建构和诠释来表达人类生存中最本质的问题的态度确是值得肯定的。

如同《禁闭》,通过戏剧形象和戏剧场景的建构揭示基本哲学问题,对人类生命进行终极关照。

也许,这大概就是黄渤所言的《一出好戏》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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