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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8.1的国产电影《无名之辈》,独特的魅力值得反复鉴赏

疫情期间,重温了饶晓志导演的电影《无名之辈》。

该片2018年11月16日上映,前三天票房始终受到《毒液》和《神奇动物2》两部好莱坞大片的“左右夹击”,日票房屈居第三名。

然而,从上映第四天起影片逐步低开高走,几天后就攀升至日票房冠军。最终,这部仅有3000万成本的片子取得7.95亿元票房,名副其实的“年度票房黑马”。而豆瓣8.1的综合评分,也绝对算是近年国产影片的上乘之作。

当年12月,该片获得第十届澳门国际电影节金莲花最佳影片大奖。 演员陈建斌、 潘斌龙分别获得金莲花最佳男主角奖和最佳男配角奖。

在我看来,《无名之辈》的逆袭,与精良的制作、良好的口碑密不可分,其专业的塑造手法更令我印象深刻。

1. 叙事特色

交叉式蒙太奇是将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两条或数条情节线迅速而频繁地交替剪接在一起,其中一条线索的发展往往影响另外线索,各条线索相互依存,最后汇合在一起。

影片巧妙地运用交叉蒙太奇,采用两主两副的多线叙事方法将剧情铺陈开来,多条线路并行发展,最后串联到一起,共同构成一个人物众多、相互交织、错综复杂的整体脉络,塑造出立体、多维的空间,更加凸显剧情的张力。

第一条主线是保安马先勇。

马先勇原本是一名协警,曾配合警队破获多起案件。因不听劝阻醉驾发生车祸,他的妻子不幸罹难,妹妹重伤高位截瘫,自己也丢了饭碗,只能给开发商高明做了保安,日子过的一塌糊涂。

为了给女儿交学费、给妹妹买带电梯的房子,他积极帮助警队破案,努力争取重新做回协警。当他无意间在工地发现一把枪,顿时喜出望外,想凭此作为当回协警的资格。然而,正准备把枪上交时,却发现枪丢了。

找回自己丢失的枪,成为他始终追寻的目标,也成为贯穿整部影片的主线。

第二条主线是“眼镜”和“大头”两名劫匪。

两兄弟从农村来到城市抢劫,有改变生活现状的共同追求,也有截然不同的具体目标。

“眼镜”历来感觉自己不受重视,为了证明“老子要干一件大事”,希望通过抢劫的方式引人注目,树立自己的形象和尊严。“大头”则是为了早日娶到心中的霞妹,希望通过打劫拿到钱回老家盖房结婚。

两人虽是劫匪,却胆小、怯懦,手忙脚乱地抢完手机店后仓皇逃窜,无意间闯进了马先勇妹妹马嘉琪的家中。

马嘉琪遭遇车祸后万念俱灰,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得知对方是劫匪,就用各种言辞刺激二人,希望靠激怒他们了结生命。

然而,二人虽然嘴上凶狠,心地却并不坏,尽管“眼镜”屡屡被激怒,但始终下不去手。

不知不觉之间,三人渐渐发现彼此在冰冷外表下的善良之心,从敌对成了朋友,“眼镜”还和马嘉琪产生一丝情感。

两条副线相对简单一些,主旨是配合主线的发展。

第一条副线是开发商高明和情妇。高明投资破产负债累累想带着情妇跑路,黑社会债主刘五为了逼高明现身还债,大张旗鼓为高明举办葬礼。途中,二人发生分歧,高明踌躇之下决定回来坦然面对债主。

第二条副线是高明的儿子高翔和马先勇的女儿马依依。两人是同学,保持着两小无猜的青涩之情。高翔年轻气盛,绝不允许有人诅咒父亲,暗中偷来马先勇的枪,准备对付开追悼会的人,并在球场动员同学助阵。马依依坚决反对这次行动,见高翔执意前往,只好向警队报告情况,并跟随到现场保护他的安危。

最终,原本各自发展的脉络在西山大桥一幕多点交汇碰撞在一起,各条线上的主要人物不约而同出现,将故事推向高潮。

霞妹被警察控制,要求她联系“大头”,准备在大桥上诱捕“大头”。桥下的追悼会现场,高翔开枪射击刘五,却被马先勇挡下。高明赶到护住儿子,很快被刘五的手下围攻痛打,高翔的同学前来解围,才逼开一众打手。

警察不得已下桥维持秩序,“大头”、霞妹、“眼镜”想要趁乱离开,却碰上了警察。霞妹慌称“大头”和“眼镜”是受伤人员,于是两兄弟被送上救护车。

救护车里的马先勇认出“大头”就是罪犯,举枪对准“大头”,“眼镜”也抬枪对准马先勇。伴随着烟花声骤然响起,受惊的“眼镜”开枪击中马先勇,一心想干大事的他最终还是因误会开了枪。

在我看来,导演运用多线叙事的手法,将看似各自独立的故事巧妙地勾连在一起,烘托出紧张的叙事氛围,使矛盾冲突更加尖锐,剧情节奏更加紧凑,戏剧效果更加突出。

2. 影像风格

法国电影理论学家克里斯蒂安·麦茨指出:电影语言和普通语言的区别在于,普通语言以文字符号作为载体,而电影语言的基本要素则是镜头。

影片通过丰富多样的镜头语言,塑造出特色鲜明的影像风格。

导演将故事背景选定在贵州都匀市,这个山水环绕的桥城本身就具有囊括古今的独特气质,自然灵秀的风光地貌和现代都市的巧妙融合为剧情的发展打造了浓厚的特色氛围。阡陌纵横的街巷、蜿蜒崎岖的石阶、变换多姿的街景,通过巧妙的镜头诠释,使六百多年历史的石板古街散发着历久弥新的生命力,形成多样性、落差化的视觉效果,为影片塑造了鲜明的景观与独特的标识。

影片多次运用闪回的手法交待原因。

门铃响起,镜头从狭窄昏暗的走廊转出,出现“眼镜”和“大头”绑架了马嘉祺的情景,随后画面闪回到几分钟前,二人惊慌乱窜之下误闯到这里,让观众明白为什么两兄弟出现在嘉祺的家中。

马嘉祺声嘶力竭地阻止对方给自己换不湿,“眼镜”一把将毯子盖在她头上,随后镜头一转,出现嘉祺车祸现场的画面,让观众顿时明白她如何致残。

闪回的运用增强了节奏的跳跃性,使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意识的变化更加生动。

导演通过频繁转换景别、景深、视点和机位,营造了紧张跳跃的节奏氛围。比如,前一刻高明父子还被打手群殴,镜头一转人流奔涌而出,高翔的同学前来助阵,鸟瞰、平视、俯看、仰望各种角度描述奔跑的人群,使节奏更加明快,令观众的精神为之一振。

纵深镜头的运用使画面更加多样。马先勇将波仔带进洞里倒挂在地上,镜头从洞里由远及近地推移至洞口,烘托出马先勇的处事风格,也使戏剧效果更加强烈。

在两兄弟抢劫手机店后逃逸,以及追悼会现场这两场戏中,导演反复运用手持和跟拍的镜头,这让画面更加流畅干净,增加了情节的真实感。警察追击波仔时,奔跑的场景通过跟拍来体现,多角度描述了人物体型、动态与环境,形成连贯流畅的视觉效果。

此外,影片还多次通过镜头反转造成心理反差。影片开头出现“桥城农商银行”的特写,两兄弟匆忙抢劫后仓惶逃窜却把摩托车飞上树,举枪恫吓群众时显示的背景仍是银行门口,观众自然而然认为抢劫地点是银行。之后,从保安口中才知道被抢的是银行隔壁的手机店,两劫匪外强中干、胆小怯懦的形象不禁显现,让观众恍然大悟的同时难免忍俊不禁。

追悼会上,高翔面向刘五扣动扳机,镜头反转下马依依冲出来挡枪,随后枪声响起,搭配高翔意外的表情,观众想当然地以为依依被击中,镜头再一转才得知是为了保护女儿的马先勇中枪。通过镜头反转推翻观众心理预设的手法,为电影的可看性加分不少,也使故事情节更加丰富饱满。

3. 节奏掌控

法国先锋派电影理论家莱翁·慕西纳克认为: 节奏是一种心灵上的需要 ,它通过一种下意识活动补充了人的空间感和时间感 。

影片在节奏掌控方面恰到好处,把快乐与悲伤、紧张与舒缓切换得十分巧妙,快慢穿插,张弛有度,既顺应剧情发展,又符合叙事逻辑,还能凸显剧情的张力和喜剧的荒诞感。

影片以警察审问霞妹的舒缓节奏开头,两兄弟在门口不慌不忙地抽烟、对话,进门轻喊“打劫”,屋里有人问“您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高喊“打劫”,一个画面定格、色调突变成胶片质感,随后就是紧张而又简短的抢劫、逃跑,快慢的强烈对比,制造出十足的喜剧感。抢劫与逃跑点到为止,并未做过多的赘述,转而节奏放缓,把重点放在两兄弟进入马嘉祺家中的故事。

视角转向马先勇,娓娓道来地讲述他发觉丢枪、追查线索、四处寻枪的过程,各条主副线路平行推进,为后期的高潮做足铺垫。

两劫匪与马嘉祺相处的过程,影片的节奏感也非常到位。嘉祺一再言语相激,“眼镜”愤而举起枪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针锋相对,一连串的紧张节奏使观众的心跟着吊起来。伴随着“眼镜”连骂几句“疯婆娘”后转身走开,让大家如释重负,这也凸显了“眼镜”嘴上凶狠内心善良的性格,节奏切换至平缓,回到喜剧的主基调。

随后,换尿片、拍照片等场景,都是在舒缓的节奏下铺陈开来,让观众感受到阵阵的温馨。两兄弟准备离开嘉祺家,门外传来敲门声,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就是通过这样的节奏律动,来带动观众的心理情绪,增强了影片的叙事效果。

各条线路缓慢发展,在西山大桥终于多点交汇。霞妹和劫匪的会面立即使节奏转而加快,混战、乱斗、开枪,通过频繁的画面转换,激烈的人物对白,搭配快节奏的背景音乐,所有矛盾冲突达到顶端,影片进入最高潮。

丢失的枪终于出现,随着一声枪响,中弹的马先勇被钢板护住有惊无险,总算了却当回协警的心愿。

观众刚刚松口气,以为影片将缓慢收尾时,节奏陡然再次紧张。救护车内马先勇认出劫匪,双方同时举枪,伴随着花炮响起,“眼镜”失手开枪击中马先勇,紧张的节奏诠释出令人猝不及防的变化。

应当说,影片通过巧妙的节奏律动,满足了观众的心理需要,使故事发展主次鲜明, 逻辑演进合情合理,人物塑造性格突出,喜剧效果恰到好处,因此才引起了观众的广泛共鸣。

4.情感表达

戈布尔说:亚伯拉罕·马斯洛的人类动机理论,几乎可以运用到个人和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马斯洛认为,人的需要分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也就是随着低级需求的满足,人的需求在逐步提高。

如果说马先勇拼命找枪是为了改善女儿和妹妹的生存环境,还算是低层次的需求,那么影片中体现出的亲情、友情、爱情,以及对自尊心的追求,则是更高层面的需求。

(1)亲情

我们常说“血浓于水”,亲情是无法割舍的天然情感,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境遇,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由于马先勇犯的错使自己生不如死,马嘉祺恨马先勇,恨命运的不公,恨这个世界,所以她把对生活的不满都骂出来。但隔着门和马先勇对话,听他说要干一件大事,马上追问“你要做啥子”,特地交待不要勉强,喊住哥哥欲言又止,这些都说明她关心哥哥的安危。嘉祺假意骂走哥哥,对“眼镜”说:“我原谅他了”,说明在内心早已放下了对哥哥的恨意,毕竟是自己的至亲。

马依依不听话,还故意脚踩给老师送礼的橘子,马先勇生气地打女儿。由于车祸马依依心里怪罪父亲,父亲一蹶不振让她无比失望,会所的误会让她绝望至极。虽然他们心里的隔阂始终存在,但面对枪口,马先勇还是不顾一切挡在前面,这是一个爸爸的本能反应。最后水落石出,马依依深情地望着爸爸,那个鸡蛋也证明了父女两个终于和解。

尽管高明名声不好,负债累累还包养情妇,但高翔始终“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听到刘五用给活人开追悼会的形式侮辱老爸时,高翔不顾一切坚决反击,甚至不惜铤而走险自毁前程,就为了给老爸正名。在他心里,高明是值得自己信任的爸爸。

(2)友情

“大头”从老家一路跟随“眼镜”,虽然看着他吹牛、看着他冲动、看着他一事无成,却始终帮着他圆梦,对他形影不离,顾及他的面子和尊严。

天台山、大雨中,两个人激烈争吵、互相拆穿、不留情面,虽然“大头”愤怒于“眼镜”对霞妹的不敬,但内心深处也是担心他真的从天台把马嘉祺推下楼而获罪。

虽然“眼镜”嫌弃“大头”没有志向,嘲笑他为了按摩小姐而执迷不悟,但心里还是担心“大头”的安全,跟着“大头”来到大桥与霞妹会面。霞妹准备拉着“大头”离开,“眼镜”还是告诫霞妹一定要真心对待自己的兄弟。

(3)爱情

“大头”对霞妹是矢志不渝的爱情,背井离乡甘心冒险就是为了迎娶心爱的女孩。明知霞妹在按摩会所工作,却丝毫不在意她的身份,连最好的兄弟出言不敬都绝不容忍,在他心里霞妹是不能被他人玷污的女神。“七万块钱装修房子,两万块钱彩礼,一万块钱全都拿来给你买棒棒糖”,这是他对心爱女孩最真心的承诺。烟火绽放之时,霞妹拉起大头的手狂奔,因为她终于认定“大头”对自己的爱。

高明和情妇是勇敢面对的感情。高明为了情妇抛妻弃子,情妇则为了高明甘愿背负骂名。虽然身边的男人如今四处举债,情妇考虑到男人的安全一路气急败坏地谩骂、厮打,却始终不离不弃。原本他们已经驾车离开,完全可以抛下烂摊子远走高飞,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但为了责任还是选择回来勇敢面对,即使吉凶未卜也并肩而行。当警察蜂拥而至,高明和情妇抱头蹲在地上,望着彼此释然一笑,那一刻或许认为彼此的选择是正确的,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对一切。

马依依和高翔是青涩的感情。面对马先勇责打马依依,高翔挺身而出甚至大打出手。高翔决意找刘五报仇,马依依想尽办法阻止,甚至找警察帮忙,就为了保护对方。担心高翔犯罪,依依毫不犹豫地冲向枪口。

马嘉祺和“眼镜”则是意外的结合。看到“眼镜”被戏弄而奔溃,嘉祺没有像之前那样言语讥讽,彷佛体会到了“眼镜”的感受。马嘉祺小便失禁,声嘶力竭地要两兄弟离开,“眼镜”用毯子蒙住她的脸,拯救了马嘉旗的尊严。从起初的对抗到后来的和解,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卸下防备,向对方展示自己脆弱温情的一面。两个被命运捉弄的人相互取暖,这是两个灵魂的相互理解与吸引。

(4)尊严

虽然影片里都是小人物,但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努力。其中,“眼镜” 和马嘉祺对尊严看的最重。

“尊严”是“眼镜”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他的人生信条。他一直宣称自己是杀人如麻的“悍匪”,想通过抢劫、杀人树立一个有尊严、有威慑力的形象,让家乡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是,胆小与怯懦出卖了他,他不敢抢银行而选择旁边的手机店。马嘉祺一再的挖苦讽刺让他怒不可遏,特别在马嘉祺得知他拼尽全力只抢来一堆手机模型,讽刺他妄想“一步一个脚印, 做大做强”时, 他愤怒地拿枪指着这个侮辱自己的女人,但内心善良的他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当新闻里播放网友恶搞他们的鬼畜视频,“眼镜”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因此要砸电视、要报复电视台,极端的屈辱感让他瞬间崩溃:你们可以抓我,枪毙我,我认账啊,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恶搞我!影片将小人物渴望被关注、被尊重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马嘉祺因车祸无法动弹,她无法忍受生不如死的境遇,因此骂走保姆,绞尽脑汁激怒劫匪一心求死,既是为了寻求解脱,也是为了维护内心的尊严。然而,当听到自己小便失禁滴落地板的声音,此前还嚣张无比的她瞬间高度紧张,先是要求他们赶紧离开,然后疯了一般赶他们走,看到他们发现自己的窘状声嘶力竭地想通过谩骂逼迫他们离开,这是她不希望丧失最后的“尊严”。

影片对于自尊心的刻画,极大地增加了剧情张力,令许多观众为之动情。

5.声音符号

(1)方言

通过独具特色的方言构建喜剧的多样色彩是很多喜剧电影常用的方法,比如宁浩的成名作《疯狂的石头》,姜文更是特地为《让子弹飞》制作了四川方言版,就为凸显人物的特色。

《无名之辈》选用贵州当地的方言作为对白主体,“你们两个憨皮”、“你懂个锤子”、“出啥子头”等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台词,使影片富有独特的喜剧魅力,使得情节更加通俗、质朴,塑造的人物形象更接近现实,体现出当地小市民的特色。

可以说,影片的台词通过极具特色的方言来表达,使得语言风格、表达特色成为影片的一大亮点,让观众在身临其境的氛围中忍俊不禁,从而增强了影片的吸引力、亲和力和感染力。

(2)乐曲

影片共有五首歌曲,《瞎子》、《无名之辈》、《胡广生》、《光》、《等一等》,第一首是曾获25 届华鼎奖中国最佳歌曲奖的成名曲,后四首则是该片的原创曲,为配合剧情量身打造。

导演饶晓志曾自爆,一次在飞机上,他喝了点小酒,无意间听到了尧十三的这首《瞎子》,曲中浓烈的乡愁让他泪流满面,于是有了《无名之辈》的创作灵感。

《瞎子》是贵州音乐人尧十三2011 年的作品,他用贵州方言将柳永的《雨霖铃》改编后重新演绎,用开玩笑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叙述人生的诸多烦恼,具有浓郁的贵州特色,与故事主题相得益彰。

这首歌可算作电影高潮的前奏。“眼镜”深情地看着马嘉祺为她戴上耳塞,音乐响起,“秋天的蝉在叫,我在亭子边……”略带哀愁的歌词搭配着银幕出现的每个主要人物的画面,烘托出剧中人物各不相同的境遇和心理。歌曲收尾在西山大桥一幕,戴着财神头套的马先勇听着桥边流浪歌手唱的也是这首歌,歌手唱罢,歌声停止,设计十分巧妙。

随后,高潮徐徐开启,各路神仙汇聚在西山大桥,偶遇、械斗、抓捕等各个场景纷至沓来,前面舒缓的曲调为后面惊险不断的剧情做了很好的铺垫,颇有“黎明前的黑暗”的韵味。

其余四首歌曲各有特色。由贵州籍歌手陈粒主唱的《光》准确地表达了马嘉祺的内心,“孤独,脆弱,不安,都是平常”,似乎在诉说着每一个平凡个体的存在。

《胡广生》,用“眼镜”的真名作为曲名,这首歌由马嘉祺的扮演者任素汐演唱,彷佛是小人物诉说小人物的故事,或许他们之间更能相互理解、惺惺相惜。

影片的同名曲《无名之辈》由汪苏泷演唱,出现在影片高潮之后,“哭喊着,你睁眼,欢笑着,走向前,困惑着,你搁浅,沉默着,都幻灭……”伴随着颇具韵味的歌词,每个人的故事都尘埃落定,仿佛预示着不管如何挣扎、对抗、执着,最后一切都会在喧嚣之后落幕。

片尾曲《等一等》仍由任素汐演唱,构建了一幅阳光照耀下活泼的女孩在草地上纵情嬉戏的场景,仿佛讲述马嘉祺在一切回归平静后重拾希望,积极地面对生活,证明自己不是无名之辈。

除歌曲外,影片的配乐也可圈可点。大桥上,成群的学生一涌而出与打手激烈冲突,紧张明快的音乐节奏将现场的危机感描述得淋漓尽致。霞妹拉起“大头”逃跑,音乐节奏放缓,唯美中略带悲伤。车上两支枪互相对峙,轻微的背景音乐很好地展现了车上高度紧张的氛围。

(3)音效

此外,特色的声效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重点在两处。

第一处:争吵声与雷声。

天台上,两兄弟一言不合彼此反目,两人之间互揭老底、互相讽刺,激烈争吵的同时雷声大作,极端愤怒的情绪与雷声配合得十分恰当,雷声伴随争吵声起伏变化,而争吵声仿佛就像是雷声,这样的搭配起到了烘托人物心理和渲染环境气氛的作用,凸显了二人的矛盾冲突和剧情发展。

第二处:爆竹声与枪声。

马先勇与“眼镜”举枪对峙,气氛高度紧张,随着窗外一声爆竹巨响,误以为对方开枪的“眼镜”紧闭双眼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后马先勇中弹鲜血直流。烟花巨响、枪声巨响与警车刹车的声响衔接紧密,生动地体现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马先勇看着“眼镜”说“没子弹了,枪没用了”,而后举起自己手里的枪,随着轻微的水枪发射声音,水喷在“眼镜”脸上,他紧张地痉挛之后,发现自己被耍弄,先前的极度恐惧夹杂着此刻的意外、后悔,脱口而出“你耍老子”,这个设定使剧情更加生动。

“眼镜”高举双手走下救护车,直到被拘捕在地一直盯着天空的烟花,感到被命运捉弄的抑郁和内心的悲愤跃然银幕。

车里霞妹看着天上绚烂的烟花,彷佛看到了生活的美好。屋里马嘉祺听着窗外的爆竹声,意外看到“眼镜”留给她的小画和留言:“我想陪你走过剩下的桥”,平静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脸,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6.总结

影片一款预告片这样描述:一座小城,困住蝼蚁!不甘于命,事关尊严的狂想曲。

影片中的人物都像是一个个芸芸众生中的“无名之辈”,但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影片通过描绘每一个小人物的生存状态,来折射当前社会的局部风貌。

“每个看似滑稽小丑的无名之辈,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悲喜与坚持。”或许这是影片带给我们思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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