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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丨苦难造就深刻,抉择方显人性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Slumdog Millionaire (2008) 豆瓣评分8.6

第一次看这个电影的时候还是中学,老师在课堂上给全班同学放这部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那时候还小,感觉虽然当时已经努力在认真看了,但仍然是什么剧情都没看进去,根本就不懂它到底在讲什么,脑子里的印象只有混乱和吵闹。有深度的电影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深沉和不合时宜。

细细想来,当时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的概念,什么阶层分化,什么贫富悬殊,什么身不由己,什么社会矛盾等等,身边的父母朋友,老师同学就已经是生活的全部,对所谓的远方、所谓的世界没有任何兴趣,这也正是童年少年时代的珍贵之处,无忧无虑。

就像小时候的贾米尔和萨利姆,即使生活在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深渊中,仍然可以自得其乐,即便干一些坏事也显得可爱,纯真就是孩子的天性。其实小孩子也有坏的一面,但仔细想想,这种坏和成年人的坏是不一样的,小孩子只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即便有时候造成了很坏的结果,但自己并没有很强的是非对错概念。大人的坏不一样,是有目的地明知故犯,是已经知道了是非对错之后的选择的结果。

影片通过贾米尔和萨利姆两兄弟从小到大的成长来叙事和演绎,既相互对比又相互融合。中国有句老话:三岁看老。许多时候是不假的,人的命运会因为后天的际遇而不同,但真正决定着的东西是本性。所有关键时刻的抉择和许多事情的动机都和这个本性有关。

小时候的萨利姆眼神中就带有了一种凶猛和冷酷,但当他看到弟弟为了要一个偶像的签名居然跳进屎坑时候惊讶的表情,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贾米尔对理想和信念的追求也由这一幕一直贯穿到影片的结束。

支撑这部电影主线发展最重要的戏份是哥哥萨利姆,印象最深的有几个镜头。第一个是当老大让他把贾米尔叫过来,准备要弄瞎贾米尔眼睛的时候,观看时我猜测的情节是他会让贾米尔故意唱错,装作不会唱那个歌,从而得以逃生,这可能是我无意识中把自己代入角色后作出的判断。然而,萨利姆追究是萨利姆,他采取的是更为极端强硬的方式,这对于一个小孩子的行为来说是非常出乎意料的。

第二个画面是在逃跑的时候,本来已经拉住了小女孩的手,可以大家一起走掉的,他却故意松手,按理来说刚刚他已经救了弟弟,再多救一个人是合情合理的,他却因为觉得小女孩会拖累自己而选择无情和冷酷。这是一个从小就果断和冷酷的人。

第三个镜头是他强暴了拉蒂卡,有人说这是为了让弟弟死心、远离报复,我觉得未必,这是性格使然,既痛恨自己的低贱身份、投身虎穴的无奈,又嫉妒憎恨弟弟的善良天真和不思进取。这是一种又爱又恨的情感交织促成的行为。

第四个镜头是他最后放走拉蒂卡的那一幕,他其实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和弟弟,毁了她的容,原来他其实内心也有愧疚,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最后牺牲自己,成全了弟弟。

无情之人的动情其实更能显露人性,萨利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值得他守护和温暖的地方就是这个弟弟了,除此之外好像别无一物。这也显示了感情的珍贵和人性的伟大。

想要成为百万富翁,或者是完成阶层跃迁,其实在哪个地方都是一样困难的,只是印度更为夸张。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金钱、自由、权利、感情等等什么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当自由和感情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你会厌倦,去追逐更多,甚至不得不毁了他们,而当你失去以后,有了对比才发现,原来最珍贵的东西自己早已拥有,有人还有机会浪子回头,有人却为时已晚。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经历过谁都不会懂。

痛苦和磨难是造就伟大必不可少的东西,真正受伤过后,人们才会真正冷静下来去认真思考和进取。只是有的苦难太重,残酷得承受不起,贾米尔面对被弄瞎的昔日朋友的场景,那个孩子是绝望的。很幸运有的人可以从困难中走出来,但也有许多人早就没了这个机会。跳出这个圈有多难,就像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贫民窟少年在节目上成为百万富翁那么难。

印度是一个神奇的过度,无数的神灵被创造出来膜拜着,守护着这些苦难的人们。什么是真正的神?也许只有印度人心中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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