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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陈道明巩俐的等待与错过,时代创伤,需用一生治愈

《归来》改编自严歌苓的《陆犯焉识》,由演技派陈道明巩俐主演,是张艺谋回归文艺片的力作。入选第6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特别展映单元影片,刷新了当年的文艺片票房。

红毯合影

知名的演员和导演以及傲人的票房数据,都不是笔者介绍这部电影的原因。至死不渝的等待和超越亲情的爱情才真正让人热泪盈眶。

《归来》与《陆犯焉识》

因为题材和篇幅的限制,《归来》选取《陆犯焉识》中的最后十年来表现陆焉识和冯婉瑜执着的爱情。

陆焉识是上世纪留洋归来的上海少爷,流连于花花世界,聪明倜傥,不服管教。冯婉瑜则是继母为陆焉识选定的妻子,传统而坚定。

陆焉识冯婉瑜

出于反抗意识,陆焉识从未正眼瞧过婉瑜,只是尽了丈夫应有的义务,自然也从未察觉到婉瑜眼神中蕴含的深情。

在时代的颠簸下,曾经的少爷被打成劳改犯,了无音讯。在这期间,却时常回忆起曾经被自己忽略的,妻子婉瑜那满含深情的目光,这也成为艰苦生活中的一种信念与寄托。

弹钢琴

陆焉识才发现,自己心中对婉瑜有深沉的愧疚与爱恋。一个念头闪过心间,也许再不回去,自己真的爱不动了!

于是,陆犯焉识开始了逃亡计划。

张艺谋曾说“严歌苓的小说是大时代的画卷,我只截取一小段娓娓道来,把一个时代简约到最小的一个家庭内部来表现。这方式是我给自己找了个最难的点。我希望通过一个家庭故事去折射大时代。”

以上是《归来》中未提到的情节,虽然影片仍能表现出特殊时代中爱情的坚贞,但有头有尾才不至于突兀,所以选择将原著情节补充完整。

等待与错过

接下来主要谈一下电影《归来》,陆焉识和冯婉瑜一辈子都在错过等待,直到曾经的英俊浪子变成沧桑老人,直到婉瑜忘掉所有事,仍记得她的焉识是五号回来。

曾经深爱,却以为不爱,他们发生了一场误会,必须一场无期流放才能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曾经爱过。

等待

影片开头便是陈道明扮演的陆焉识,爬火车,上屋顶,从劳教所逃跑,就为了见婉瑜最后一面。

焉识的脚步声被她从七上八下的众脚步声中分出来,渐渐地她就听不见其他脚步了,听见的就只有焉识那一双脚:提起、放下......脚步的合奏成了独奏——严歌苓《陆犯焉识》

但到了家门口却犹犹豫豫不敢进去,看到女儿丹丹也不敢认,但婉瑜早已听出他的脚步。不料在即将见面的那刻,女儿丹丹将父亲告发,逃亡功亏一篑。

陆焉识又被抓回去,受到无尽的折磨。婉瑜也因此受到创伤性刺激,变得痴痴傻傻。

丹丹

但唯一清楚的便是五号焉识会回家,自己要去火车站等他。

陆焉识在平反后,满心欢喜地回来,然而婉瑜已经不认识他。他化身钢琴师傅,读信员,企图唤起妻子的记忆,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陆焉识不再企图如何让妻子记起自己,而是珍惜余生,陪着妻子等待曾经的“焉识”

妻子悄悄问:“他回来了吗?”丈夫于是明白了,她打听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虽然她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叫陆焉识。


“回来了”丈夫悄悄地回答她。“还来得及吗”妻子又问。


“来得及的,他已经在路上了”“哦,路很远的”婉喻最后这句话是袒护她的焉识。


就是焉识来不及赶到也不是他的错,是路太远。 ——严歌苓《陆犯焉识》

寒风中,举着牌子,写着“陆焉识”三个苍劲的大字,焉识和婉瑜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一起,一起等待曾经“不爱”婉瑜的焉识。

战争不会使高尚的情操消失,人们甚至比和平时期更需要它。——《追风筝的人》

在特殊的时代,爱情亦是如此,真正值得等待的爱情,在任何时期都不会消融。“为你,千千万万遍”,形容陆焉识和婉瑜再合适不过。

时代创伤下都是受难者

时代的伤痕造就了这个家庭的悲剧,陆焉识和婉瑜的爱情甚至超越了亲情,也是当时人们精神世界被打破后艰难的重建。

深情凝望

除了爱情悲剧,女儿丹丹也深受创伤。许多人吐槽女儿丹丹忘恩负义,告发父亲,间接导致母亲创伤。

但是她从小受到的就是“红色教育”,背负着父亲是不良分子的压力。小时候父亲便下放劳改,谈不上亲情。甚至自己一心想争取的《红色娘子军》主跳也因为父亲的原因拱手让人,她的委屈又给谁说呢?

红色娘子军

在某些方面,丹丹很像刘心武《班主任》中政治正确的班级团支书谢慧敏,被曾经的“红岩红语”洗脑,思想受到戕害。

虽然告发了父亲,但陆焉识对丹丹仍然抱有愧疚,最终选择了原谅。经历了一生的起起落落,又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家人的温暖幸福呢?这点陆焉识最清楚不过。

谅解

值得一提的是,与老戏骨飙戏的青年演员张慧雯(丹丹),虽然演技略青涩,但那种红卫兵式的坚定眼神,以及哭戏的张力,被张慧雯把握得很恰当,也是这部电影除了老戏骨演技外出彩的部分。

有人批评《归来》,前后衔接不当,因果不明,不了解历史的人难以理解爱情以外的东西,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焉识焉识,胡不识?

有些内容现在还无法真正展现,只能通过陆焉识和冯婉瑜十年爱情之路来隐晦揭示背后的社会、政治的波诡云谲。

其实走出阴影的最好方法就是跳出来直面阴影,而非一直躲在阴影中。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真正去认识那个浩荡的年代和特殊时期受伤的人。


无论在艺术上还是商业上,《归来》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有人说,爱情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亲情。而陆焉识和婉瑜从始至终都是纯粹的爱而不知,开始是婉瑜,后来是焉识,都在错过,都在等待。

落泪

有等待、有期盼、有陪伴,也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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