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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灾难片的背后寓言

冬日的这场疫情,还在墙外的世界肆虐。

反种族歧视的运动,日益上升的感染人口,经济危机,热门电影剧集停拍...

院线电影延期上映,影视公司面临财务危机,示威复工,推倒雕像的狂热....

大洋彼岸的我们远观着这”奇观”现象,但东西文化差异的让我们难以理解为“追求自由”而舍弃的理智与克制。

我们虽然不理解,但以好莱坞电影人为代表的西方知识分子更是早就借用影像的手段扮演过正在“进行时”的奇观。

西方的灾难片,在娱乐性之外,本身就兼具着寓言性的价值。

我们之所以难以观察到电影的寓言性。

除了是导演刻意的隐藏了这些内容或者放置到一闪而过的镜头外,很大程度上是源自我们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这个文化差异阻断了我们对电影所呈现的寓言性故事的理解与接受。

我们如果要弄明白西方灾难片的寓言性,肯定要去理解西方人的电影思维,重构他们的影像空间的设计。

这样我们便能从逆向思维看到他们寓言性故事背后所折射的真相。

奇观世界

灾难片,也隶属类型片。

类型电影本来就是商业化的电影,它是通过满足观众们潜在的欲望需求的宣泄来追求经济效益的电影。

至于所谓的"灾难电影,武侠电影,悬疑电影,喜剧电影”,它们承担的是一宗介乎欲望与类型表象的中间话化的概念,也就是一种类型的元素。

灾难电影的类型元素,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又或是突如其来。比如:地震,海啸,病毒细菌,战争甚至包括科幻类型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式等灾难。

无论电影人如何去架空历史结构或者是重构历史背景,他们都必须包含着这些“灾难元素”的存在,是这些灾难的元素构造了类型的“奇观”世界。

这让灾难片承担起了部分的“现实主义”的写照。尽管“现实”是模糊的,但是它依旧具有现代主义的价值意义。

例如,在《传染病》中它就借以“一场全球性的传染病”表达了全球化时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联。

电影的故事架空了时空,跨国公司在第三世界的疯狂的砍伐,导致了蝙蝠失去了栖息地,飞入猪圈把瘟疫带给了猪,而人类的食用又把这场瘟疫带向了全世界。

即便是人类已经发明了疫苗,人们接种的次序却依旧是根据财富与权力的地位划分,那些低端提供原材料的农民排在名单的最后。

巨大的反差与残酷的现实,直接揭露了“中心主义”支配的自由资本的全球时代化之下,依旧属于权力者的游戏,阶层之间的壁垒依旧无法得到调节。

现实的文明世界在电影的多重的结构之下变成了各类的隐喻,似乎造成人们支离破碎的并不是这场瘟疫,而是人自己本身。

类似于此类的灾难片还有很多。

  1. 《我是传奇》借以末世的情节来反思“人类至上”的自负思想
  2. 《末日崩塌》借以颠覆性的大地震来修复旧情传递”个人英雄主义”的情节。
  3. 《末日侵袭》借以“高墙”划分的中世纪城堡与科技高速公路共存的“后现代启示录”来象征着人与人之间无法构图的隔阂与遥不可及的距离。
  4. 《2012》中借以”修建方舟“的工人与女王的狗的对比的差异性来象征着权力所外化的野蛮。

因此,灾难片除了有着形而上学的“现实主义”写照的功能之外,它一直有着“质疑与反思”的功能,并且通过电影所设定的质疑与反思完成某种救赎。

神圣时刻

美国的灾难片有人文主义的救赎。

这种人文主义的救赎区是建立在被神化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就是建立在上帝的身上。

简单来说,他们把救赎放置到了他们所信仰的东西上,而这个信仰就是宗教。

我们经常能够在灾难片中看到“神圣时刻”。

  • 在《2012》中:人们面对即将到来的世界崩塌,有人选择站在大街上举着救赎的牌子,也有人选择了放纵欲望的肆虐与狂热,但也有人选择与世界共存亡。
  • 在《末日侵袭》中:高墙划分了宗教集权统治的中世纪文明与现代科技的丛林世界,有人选择了逃离,却有人选择了留下。

无论是何种选择,我们几乎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信仰并没有实际上去解决人们现实中所面临的困境,因此美国的灾难片不断地在质疑宗教的教化意义。

它希望人们能够通过“个人英雄主义”依靠着个人的努力去解决所面临的问题以及走向成功的道路,但与此同时灾难片又展现出来了信仰给人带来的安稳性的作用,它没能解决问题,但是却给人们提供了一个暂时可以逃避的精神性的窗口。

权力批判

在传递“个人主义”的同时,势必个体的人要受到来自外来的巨石的阻碍。在美国电影中,最为常见的便是个人对于权力的挑战或是批判。

即便是火爆全球的漫威系列与DC系列电影也不避免出现个人对公权的对立。例如在《美队3:内战》中,钢铁侠与美队的红蓝阵营内战的背后,其实就是有关于公权与人文的权衡度量。

在灾难片之中对于公权的挑战则更为的直接了。我们在影片之中几乎难以见到好的体系,代表着公权的组织总是以”阻碍“或者”拦路人“的身份存在。

  1. 在《2012》中,发现《蒙娜丽莎的微笑》的被暗杀的馆长,无法登上船的工人们。
  2. 在《躲藏》中,为了暗杀那些试图告知世人“病毒泄露真相”专家们甚至动用了核武器。

除了公权的阻碍之外,这些影片更是提出了民主社会的隐藏弊端。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在《传染病》中,专家们费尽千辛万苦所研确定的隔离方案却被一场护士协会的集体式罢工而被迫放弃。

电影对于权力的批判进一步的强化了人们对于强权的警惕,而好莱坞电影人的集体式的创作理念又强化了这种警惕。

这使得无论是在我们所看到的漫威宇宙的神盾与九头蛇的对立也好,还是说在灾难片中看到公权阶级性的差异化的悲剧也好,大多数的美国电影都呈现出来了反对公权的创作理念。

在这种思想理念的体系中,有着随处可见的“正确”理念。电影中永远都是“白人救世主,神奇的黑人”的创作模式,黑人在剧中所担当的永远是“高正直”的角色,而白人往往是救世的那个。

为了反对公权,故事中的人们往往披着“正义”的大旗对现有的秩序进行大肆的批判发泄,故事的结局看似是人们都完成自我的救赎,但是现实的世界却从未因此而有过改变。

反科学主义

在多元的价值观内,人们只愿意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对公共权力的反对,再加之历史上的“水门事件” “斯诺登事件” “维基解密事件”带来的冲击,阴谋论一直都是好莱坞电影人青睐的题材。

不过虽然是阴谋论,但是这个阴谋论其实是被消费的娱乐价值。它被提出来不是因为人们相信他,而是在人们用“阴谋论”的方式来嘲讽荒诞的想法,着也构造了电影创作形式上一个“奇特”的景观——反科学主义

不过这里要指出的是,反科学主义并不是就是要纯粹的支持自然反对任何科学与技术的发展,反科学主义的立场是反对为“独尊科学”的观点,他们反对的是滥用科技重视科技伦理。

《极度恐慌》《天外来菌》又或者是《我是传奇》这些都是反科学主义的灾难电影,电影人把这些灾难的来源大多指向的科学发展带来的依赖与滥用的后果,而人们就是在这篇“后现代启示录”的焦土与废墟中救赎自我寻找光明。

但问题在于这些救赎都是“形式主义”的救赎?原因是这些救赎从未真正给过故事的结局,故事的结尾总是在浪漫主义的手法下截然而止,例如:

  1. 在《我是传奇》中,威尔史密斯开着车辆驶向了那个有充满着希望的安全区,可是这个安全区真的存在吗?
  2. 在《2012》中,主人公一家人乘上末日的方舟,望向“永不被淹没”的非洲大陆时的充满幸福与希望的微笑。人类该如何重建家园,该如何建构秩序,建设完成以后人类如何走向未来?

这些问题电影没有给出答案,创作者也没有办法去提供答案。

去年《饥饿站台》曾尝试着解释给出答案,它尝试过霸权,独裁,乞求等不同的社会组织形式,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故事最后,它也把解决问题的答案交给象征着希望的孩子。

当然我们不能完全去否定美国的灾难片的勇气与风险,事实上这些灾难电影也都或多少的给我们提供了面对灾难的奉献与克服灾难的勇气的精神。

好莱坞电影人把现实的困境的寓言,转化成娱乐与消费的属性也值得我们学习,但不过我们不能把问题的答案寄予在我们的孩子身上,我们不能把影像的寓言变成现实的预言,我们每一代人所面临的困境应当由我们自己去解决。

正如加缪所言:“对未来的真正的慷慨,是把一切奉献给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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