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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押》:当动物性压过神性,人性的扭曲不分年龄大小

文/易水寒

电影是由特定文化创造的文化文物,它们反映了这些文化,进而影响了它们。

电影是大众娱乐的重要来源,也是教育人们的有力媒介。现在有更多的电影敢于直面社会现实,将真实发生的事件搬上荧屏,把人性的黑暗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电影《烈日灼心》里有这样一段话:你知道什么是人吗?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

当隐藏的动物性压制了神性,人性的恶就显露无遗。

电影《羁押》由爱尔兰导演文森特·赖博执导,在2018年的戛纳电影节上映,并提名第9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真人短片。

影片时长30分钟,却让人们铭记远超30年。影片改编自真实发生的儿童凶杀案“詹姆斯•巴杰尔谋杀案”。

两岁的詹姆斯·布尔格 (James Bulger)意外死亡,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火车碾压的残缺不全。

而凶手竟然是两名十一岁的男孩罗伯特·汤姆森和乔恩·维纳布尔斯,他们对詹姆斯进行了绑架、折磨和杀害。

下面通过以下三个方面来讨论影片的具体内容和现实意义:①影片的叙事方式②影片的剧情背景③影片的现实意义

  • 影片采用了交叉叙事的方式,即交叉蒙太奇
  • 交叉叙事可以消除电影段落剪切与组合上“生硬拼凑”的质疑,还可以为观众构筑一个封闭式或者聚拢式的回路。

交叉式蒙太奇是将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两条或数条情节线迅速而频繁地交替剪接在一起。

其中一条线索的发展往往影响另外线索,各条线索相互依存,最后汇合在一起。

这种剪辑技巧极容易引起悬念,制造紧张激烈的气氛,加强矛盾冲突的尖锐性,是调动观众情绪的有力手法。

《羁押》的交叉点设置无疑是比较成功的,它把影片的几个主要人物聚集在警察局。把有关杀人案的各个人物在同一地点联结了起来,然后通过不同人物身上发生的多个事件,向人们展现出事件中人物的犯罪经过和心路历程。

同时,在事件发生的背景中又安排了另外一些人物的闪现,目击者和证人。这样看上去的偶然性却把多个独立的单元事件整合成了一个完整而又开放的事件链。

在《羁押》中,两嫌疑人在审讯室接受警察盘问的同时也还原了两人犯案的过程。

影片的开头就是两嫌犯在购物广场内不停搞破坏,偷东西,并且看向了角落里的小詹姆斯。

镜头一转就到了审讯室,嫌犯乔恩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到过案发现场。他大哭大叫,说自己没去过布特斯特兰,希望自己的哭闹能博得母亲和警察的同情。

可是当警察把证据拿出来时,他立马就改口了,他说虽然见过詹姆斯,但是并没有抓他;前面撒谎是因为害怕大家会冤枉他。

但是,面对母亲,他在慌乱中已经说出了真相:

我以为你会说我杀了他!

咱在这里不得不佩服该小孩的演技,哭的声嘶力竭,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如果是在马路边,如果没有提前知道他就是杀人犯,我都想跑去给他一个拥抱。

而在另外一个房间,风平浪静,连一丝风都没有。嫌犯罗伯特非常沉着冷静,对于警察叔叔的问讯,就是死鸭子嘴硬。

无论什么问题,谎话张口就来,就像提前排练过一样,答案就是:没有。

可他们却忘记了,在二人带着小詹姆斯在路上行走时,很多路人都是见过的。

当人证物证一股脑砸向他们的时候,二人开始了互相推诿,都非常默契地抛弃了对方。

罗伯特说自己从来就没有伤害过詹姆斯,都是乔恩做的,自己还看不下去,在一旁阻止。

乔恩说罗伯特一直向詹姆斯身上扔石头,自己是被罗伯特强逼着,万般无奈才捡起石头的。

但也只是想砸在詹姆斯身边的空地上,没想到会轻轻砸到了詹姆斯的胳膊。

电影采用交叉叙事方式,更能够让观众集中注意力。30分钟的影片,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镜头,一镜接一镜,清晰的交待了罪犯杀人前后的行为状态。

证人的及时出现就像是给正在撒谎的二人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有路人曾试图制止罗伯特和乔恩对詹姆斯的殴打,但他们二人却告诉路人他们正带领迷路的詹姆斯前往警局。

有一名路人还好心向他们指出警局的方向,然而,他们却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面对警察叔叔的步步紧逼,两个家伙避重就轻,还想用声情并茂的表演获得同情。

在大量确凿证据面前,两人终于不再反抗,供述了犯罪事实和行凶细节,包括他们用糖果引诱詹姆斯,以及用鱼尾板追击詹姆斯的头部等。

影片的交叉叙述方式,让剧情更加紧凑,让观众更直观的对影片人物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 影片的剧情背景

1993年2月12日,两名11岁的男孩儿罗伯特和乔恩在学校相遇。两人都是逃学大王,彼此臭味相投,一见如故,于是便结伴外出找点刺激的事件。

他们在购物中心偷了甜点、巨魔娃娃玩具、电池以及一罐蓝色涂料;然后又跑到麦当劳踩脏凳子,被店员发现后赶了出去。

随后二人就商量绑架一名小孩儿,用偷来的东西戏弄他。最初是想对一对小孩儿下手,可是被孩子们的母亲发觉。两人决定去糖果店,因为那里的孩子多。

到了糖果店,发现店子已经关门了。失望之际他们看到了独自一人的詹姆斯,二人决定带走他,用偷来的糖果作引诱。

乔恩先过去和詹姆斯交谈,然后将他带出购物中心。三人沿着利兹-利物浦运河走了大概四公里。这期间,罗伯特和乔恩对哭闹的詹姆斯进行殴打,以及恐吓。

事后统计有38名路人看到他们,但并没有进行干涉,他们都以为这只是兄弟间的打闹。

后来,两人带着詹姆斯去了一家宠物店,店员对他们起了疑心,便设法不让他们离开。但天不遂人愿,刚好街上着火了,罗伯特二人趁乱带着詹姆斯溜走了。

两人将詹姆斯带到了一个小镇上,为了避开警局,选择了陡峭的浅滩,最后来到了废弃的火车站铁轨旁。

在这里,罗伯特和乔恩开始对詹姆斯拳打脚踢,搬起重达10公斤的铁轨用鱼尾板砸他的头部,在他的左眼及脸上涂抹涂料,还让他吃掉电池,并脱掉了他的鞋、袜、长裤及内裤,性虐他的生殖器。

就这样,两岁的詹姆斯被他们虐待致死。发现詹姆斯死后,二人把詹姆斯的尸体放上铁轨,将詹姆斯的头部埋入道碴碎石中,试图利用火车碾过来制造事故假象。

事情如他们所愿,火车真的碾过了詹姆斯,等警察找到后,尸体已经不全,但在尸体上发现了42处损伤。

惨无人道,一个两岁的天使被两个11岁的恶魔虐杀了。

詹姆斯的母亲发现詹姆斯不见后,赶紧选择了报警。警察在视频中发现了罗伯特和乔恩,于是开始全城通缉和全校排查。

后来,有人告诉警方乔恩当天逃课,罗伯特的母亲也发现了儿子身上的蓝色涂料,选择了报警。

警方从两人的衣服上发现了与詹姆斯身上一样的蓝色涂料,两人的衣服和鞋上也发现了血迹,通过DNA鉴定确认是詹姆斯的血液。

罗伯特的鞋头的形状也与詹姆斯脸上的淤青形状相吻合,证明罗伯特穿着这双鞋踢过詹姆斯的脸部,案发现场还发现了两人的指纹。

警局和司法部门向社会公布时隐藏了罗伯特二人的真实姓名,可后来在民众的强烈要求下,公布了罗伯特和乔恩。

1993年11月1日,普雷斯顿皇家法庭正式开庭审理此案,当时有近500名示威者集结在法庭外要求重判凶手

在法庭上,二人推翻了以前自己的招供,死不认罪。后来法官莫兰凭借呈堂证供和长达20小时的审讯录音,宣布两人犯下“无比邪恶和残暴”之罪,谋杀、绑架及绑架未遂罪名成立,并建议判处至少8年监禁。

宣判后不久,英国最高法院的首席法官泰勒勋爵表示应该将两人的刑期增至至少10年。可民众不答应,28万人联名请愿加刑。后来在当时的英国内政大臣麦克·霍华德干涉下,两人的刑期被增至15年。

可悲的是,一向毫无作为的欧洲人权法却院认为罗伯特和乔恩遭受了不公正待遇,应该重新定夺,2000年,二人刑期减至8年。

  • 影片的现实意义

近些年来,少年行凶事件越来越多,美国犯罪学家罗伯特•K•雷斯勒得出这样结论:

几乎所有凶恶的杀人犯,都有着一个悲惨的童年;而其童年的悲惨程度,与罪犯犯案的凶残程度存在正相关。

上文的两个杀人犯:

乔恩生活在一个破裂的家庭中,他的兄妹患有智力发育障碍,自己经常受到冷落,缺乏正常的家庭教育。

平时就有些神经质,上课无缘无故发出怪声。离异后的父亲喜欢看血腥暴力的电影,尤为喜欢杀人桥段,还经常带着乔恩一起看。

罗伯特的父亲有暴力倾向,母亲酗酒,家里5个哥哥更是麻烦缠身,其中一个还对罗伯特有过性侵犯,可以说罗伯特在家里是受尽了欺负。

二人的这些经历都是杀害詹姆斯的主要因素,因此家庭环境及教育对小孩非常重要。

尼采说:

人是一根绳索,架于超人和禽兽之间。

人性有无数种存在的可能,都是善念和兽欲的交织,所以,人们才要学会控制。

2013年11月25日,在重庆长寿区一居民小区电梯内一女孩摔打1岁男婴,随后婴儿从25层坠落,重伤昏迷。但因为施暴小女孩是未成年,警方不予立案。

2018年9月,一名初二男生强奸17岁女孩,经当地检察院调解双方签订和解协议书,不追究男生刑事责任。

2018年,湖南12岁男孩弑母,被捕4天后即被释放,因没有学校接收,经政府调解被送往某收容接受为期3年的管束教育。

太多太多了,未成年施暴已经成了社会常态。

2013年上映过一部韩国电影《韩公主》,电影采用充满悬念的倒叙手法缓缓揭开青春少女的隐秘伤痛。

女孩宫菊在朋友问及被亲过几次 ?被谁亲时?她的回答是43,大猩猩。

当你看到宫菊被强暴的画面时,是不是感到非常的恐怖,被戴着大猩猩头套的人渣轮奸。宫菊是一个被害者,却只能东躲西藏的生活,后面连生活都无法继续。

影片看完,你会替宫菊悲伤、压抑、无奈、愤怒。

伤害了人,却可以在所谓的“人权”和“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庇佑下,继续快乐的生活,年龄成了这些小恶魔的保护伞,这怎么能成?

小结:

每一个行凶的少年身后,都有一个悲哀的家庭,其实说大一点儿,也有一个悲哀的社会,至少,相关的法律是不健全的。

每个人都知道,造成未成年人犯罪的因素有很多:家庭、学校、社会等等,可我们总要学会去控制,如果都拿年龄说事,他们会毫无悔改。

童年的确是天真无邪的,可犯下的过错,不是每一个都是可以原谅的!

如果没有训诫与惩罚,没有把道德与文明联系一起,后果必定是残酷的。

对于现在越来越多的少年恶魔,朋友们怎么看待这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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