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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电影《且听风吟》:孤独不是堕落的借口,迷茫不是绝望的理由

电影《且听风吟》(風の歌を聞け),改编自村上春树的同名小说。豆瓣评分7.3,导演大森一树系日本著名导演、编剧。其导演的作品,多次获得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导演提名等奖项。本次的《且听风吟》,拍摄于1981年,讲述了“我”与友人们的故事。

该电影由小林薫主演,这位实力派的老戏骨,当年还是小鲜肉。如今,小林薰也活跃在荧屏前,在《深夜食堂》、《白色巨塔》等影视作品中,他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影片结合原著,保持着“后现代主义”的风格,用混杂的拼贴方式、漫画式的叙事基调、反常离奇的情节结构,丰富了观众的观影体验,让观众在回忆和遗忘中,走进“我”的青春岁月,感受“我”们的孤独和绝望,再学会释然,望见希望。

后现代主义电影的标志:以反文化的立场颠覆传统艺术电影的深度思考,以消费主义姿态拼贴五花八门的艺术技巧和手段,从蒙太奇转向拼贴的电影语言。

1.回忆式怀旧电影:在回忆与遗忘中,回味那段青葱岁月

《且听风吟》这部小说,当时之所以能打动“群像奖”的评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字里行间中充溢着的怀旧和乡愁。拍摄时,导演大森一树,既保留了原著的回忆杀,还在其中穿插了“剧中剧”的幻想,给观众一种时空错乱的既视感,也让观众体验了“后现代主义”风格,带来的冲击感。

21岁的“我”,趁着大学暑假,买了一张回故乡神户的车票。“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杰酒吧”,因为那里,有等待“我”的朋友。伴随着鞋子摩擦木质地板,发出的“吱吱”声,杰招呼我坐下。

杰是酒吧老板,他是一名旅日中国人。日语说得地道又有趣,他比“我”大20岁左右,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在杰的介绍下,镜头一转,吧台正对面,柔和灯光里,微醺的鼠,入了镜。

鼠是“我”的好朋友,犹记得大一那年暑假,“我”和鼠一见如故,在酒精的麻醉下,一起体验了“劫后余生”。镜头拉回到了车祸现场,烂醉的鼠撞翻了车,“我”从天窗爬了出来,而鼠吐了一车后,也毫发无损地爬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们变成了生死之交。而所谓的生死之交,无非就是可以一起扯扯闲天、磕磕花生、喝喝啤酒的朋友罢了。

随着回忆的结束,镜头又再次被拉回到了现实。有天晚上,在酒吧“我”遇到了一位喝得烂醉的姑娘。出于好心,“我”带着这位姑娘,回家休息。但是第二天,这位姑娘却认定“我”轻薄了她。她是个没有小指的女孩既高冷又美艳。后来,与她熟络后,才知道她刚刚堕过胎。

缺指女孩介绍自己时,电影采用了无声字幕的处理方式。正如她不记得“孩子”父亲的容貌一样,“我”也忘记了那些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孩姓名。于是,影片又再次回到了“我”的回忆里。用独白的方式,将与“我”有关的3个女孩,逐一拼接了进去。


第一个女孩,是“我”的高中同学。初尝禁果的“我”们,在草坪间、在报纸上大汗淋漓的场景仍在脑海,但那个女孩却早已在毕业时,与我分道扬镳。“我”会想她,也只是在午夜梦回时,想想而已,别无其它。

第二个女孩,是蹲在地铁站,等待嗟来之食的嬉皮士女孩。无家可归的她,被我带回了家。住了几天后,她就留下一张字条,并挥袖而去了。

第三个女孩,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谈未来,但是她最终却还是莫名其妙地选择了自杀。

想想这些女孩们,再想想“我”自己,黑白的画面毫无违和感地替换了彩色。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正在接受精神科医生的“语言”治疗。以前的“我”,是一个木讷、且说不出话的孩子,那段记忆永远都会留在“我”的心里,像黑白色的老照片,永远不会褪色。

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人或事,你想忘却不能忘;有些人或事,你想记却记不起。在回忆与遗忘中,“我”一边感怀岁月流逝,一边让观众跟随“我”的回忆,看到了与自己有过交集的你我他。

2. 现实中的孤独与迷茫:怀旧与遗忘中,寻求灵魂的救赎

那么,“我”为什么要在回忆与遗忘中,感怀岁月流逝、抒发乡愁情结呢?因为“我”想要寻求灵魂的救赎、想要摆脱孤独与迷茫,带来的惆怅与绝望。在“我”的介绍下,观众跟着镜头,一起走过了“我”的青葱岁月。焦灼疲惫的城市人,终于可以回到故乡,终于可以远离现实,获得救赎。

事实上,20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日本城市化进程加速,传统的价值体系开始崩溃,人们越来越享受金钱,所带来的满足感。在这样扭曲的社会背景下,人们越来越疏远,日本年轻一代也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迷茫。他们想要改变现状,却又无能为力。于是,一些政治运动、学生运动层出不穷,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了进来,想要寻求拯救孤独与迷茫的办法。

影片中,鼠就是一个在孤独与迷茫中,不断寻求救赎的人。他虽身为富二代,却不满有钱人的身份,不断尝试“拯救”自己的方法;他既已爱上了一个走不进内心的女人,却还是他一直努力尝试去了解她;而写小说、喝酒、思考,也都是鼠试图摆脱孤独的一种方式。

影片外,原著作者村上春树,也是一个在孤独中需求救赎的人。村上春树是家中独子,从小便学会了独处。常常一个人,看书、听音乐、逗猫,来排解内心的孤独。上大学后,日本爆发了各种学生运动。村上春树虽也加入了其中,但随着运动的夭折,他的热情和理想,也变成了孤独与惆怅。毕业后,村上自己开了一个爵士乐酒吧。身为老板的他,依然忘不了青年时的挫败感,依然无法得到心灵上的解脱。

为了能救赎自己,也为了能救赎当时和他一样,受过伤害的日本人,他用淡淡的忧伤,将身心寄托在甜美的记忆中,用小说道出了那个时代的孤独与迷茫。而故乡则是所有人内心的温暖的港湾,人逃避现在种种痛苦的方式,就是回到过去那段快乐的时光。所以,“我”才会回到故乡,才会想要在故乡得到温暖、排解孤独。

心理学家弗洛姆认为,人也许能够忍受,诸如饥饿或压迫等各种痛苦,但却很难忍受,所有痛苦中最痛苦的一种,那就是全然的孤独。

无论是村上春树,还是电影中的“我”,都无法忍受孤独,所以才会想要回到故乡、回到过去、回到曾经快乐的时光。

3. “距离感”贯穿主题:“距离感”的背后是孤独,也是清醒

人人都害怕孤独,但是孤独却也可以在某些时候,给我们安全感。因为孤独,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与别人,保持着一种“距离感”。而这种“距离感”,却也是人与人之间最安全的社交距离。

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曾提出“交际距离理论”:人与人相处,彼此之间都有一个特定距离。这样的距离领域可以划分为四种类型:亲密距离、个人距离、社交距离和公共距离。如果有“非亲密关系”的人踏入这个领域范围,人的心理上,会产生强烈的排斥。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安全距离,一旦有人试图冲破这层“距离”,人类便会浑身不自在。所以,导演大森一树和作者村上春树,抓住了人类这一柔软的一面,以点到为止的态度,告别了自暴自弃的堕落、也没涉及支离破碎的放纵,只给了我们一些浅尝辄止的“距离感”。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14岁时发了疯,喋喋不休地说了三个月的话后,“我”决定今后只说一半的心里话。所以,虽然“我”和鼠是好朋友,但是对于鼠喜欢的女人,我从来都不刨根问底地追问。杰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往事,“我”也从不曾肆意窥探。就连与缺指女孩交往时,也只是互相陪伴、倾听,始终保持着不越雷池半步的“距离感”。

其实,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保持着彼此的“距离感”。“距离”虽然让人感到生疏和孤独,却也能让人透过“距离”,获得清醒,并重新发现自己。

4. 再看电影的主题:孤独与绝望中饱含希望,茫然与怅然里尽是释然

这部电影拍摄于20世纪八十年代,影片有点意识流,没看过原著的,直接看电影会有些看不懂。虽然影片一直在竭尽全力还原原著,但是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比如,鼠翻车那一段,电影简单地安排了翻车,而没有将车撞到石柱,凹成半圆形的状态还原出来,让书迷在观影时,有种淡淡的遗憾。

不过,影片的不完美,也恰恰暗示了影片的主题。即“没有十全十美的作品,也没有彻头彻底的绝望”。影片的最后,“我”收起行囊,在酒吧看着满地的花生皮、回忆着这个夏天数之不尽的啤酒瓶,转身离开。

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故事,所有人都保持着未完待续的状态。缺指女孩和“我”以后会怎样?杰酒吧之后会不会倒闭?杰会不会回到中国?鼠和他的小说,以及他所爱的女人,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也正因为未知,大家才会感到孤独和绝望。

鼠说:“什么也不想,浑浑噩噩地活上500年,比常常思考,只活50年的人,轻松多了。”那些被时代伤害的日本年轻人,之所以会孤独、绝望,是因为他们总是保持着思考。“我思故我在”,正因为他们不愿随波逐流、永远保持自己独到的思考力,才保证了他们在不被理解的孤独时刻,不放纵、不堕落。

回顾村上春树的一生,也曾经历过挫折中的绝望,但他却始终没有放纵自己,任自己沉沦,而是用一种积极、正面的态度,回顾过去的绝望、排解内心的孤独、安抚受伤的灵魂。

其实,无论是原著,还是电影,它们都想要鼓励那些深陷绝望的人,不要堕落、也不要放纵,因为希望总会有的。正如“我”一直记得阅读、学习;鼠一直不放弃自己的坚持;其他人一直不肯向生活妥协一样,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所有人都没有选择向残酷的现实投降。

这是一部非常值得一看的暖心电影,如果你也感兴趣,不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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