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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了,还有必要纪念张国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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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四月一日,无数的大街小巷就会响起张国荣那首经典的《我》,电影院无数影厅的九排十二号座位也被摆上了一束束鲜花。


九月十三日是他的生日,作为一个视电影如生命的人来说,电影院的鲜花是影迷们对“哥哥”最温柔的怀恋。


作为香港电影黄金时代最有传奇色彩的演员来说,他演过的角色并不算多,但几乎每一部都成为了经典。


《霸王别姬》中孤傲艳丽的程蝶衣、《胭脂扣》中慵懒缱绻的陈十二少、《春光乍泄》中迷茫偏执的何宝荣、《东成西就》中冷峻孤独的欧阳锋、《倩女幽魂》中儒雅又孤勇的宁采臣、《阿飞正传》中脆弱放浪的旭仔……


张国荣说,听说猫都有九条命,那电影演员的命比九条还要多,每个角色都是我的一个生命。


他也用自己的一生证明了这句话——张国荣的生命,就是由一个个传奇的角色组成的。


“不要叫我阿杰,叫阿sir”


1986年,张国荣出演吴宇森导演的《英雄本色》中单纯而有正义感的年轻警官宋子杰。

宋子杰的哥哥早年是黑帮的头目,父亲是因兄长而死。

一向视大哥为英雄豪杰的他得知真相后,强烈的落差让他由爱生恨,充满了对黑社会和大哥的怨念。

多年来,心怀仇恨的子杰一直没能理解大哥的忍辱负重,也没能理解大哥对他的沉默却强烈的爱护。

相反,他一直追捕大哥,直到在最后的血战中看到了对朋友两肋插刀、无惧生死的小马哥,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情义,和大哥重修旧好。

《英雄本色》上映后,张国荣自己在看完电影都说,大家都那么喜欢两位黑帮老大,他却一直在追捕他们,观众们怕是要讨厌他了。

然而,观众们却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个眉眼单纯、正义凛然的宋子杰。

在那时起,“张国荣”这个名字留在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里。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1987年,张国荣在徐克导演的《倩女幽魂》中出演恋上女鬼聂小倩的书生宁采臣。


书生独自夜宿,偶遇游魂女鬼的故事是《聊斋》中最常见的经典,但张国荣凭借自己眉宇间的单纯和稚气塑造出了一个既胆小畏缩、又为爱勇敢的矛盾形象,让人眼前一亮。


走夜路时害怕到点三盏灯的宁采臣终究还是爱上了聂小倩,他们的爱情最终也没能抵挡人鬼殊途的分离——命运的残酷,由此更上一层楼。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1988年,《胭脂扣》在的上映让张国荣的绝美容貌永远留在了大荧幕上。


李碧华在《胭脂扣》原著中描写十二少的相貌只用了八个字,但这八个字确实对一个人外貌和气质达到了极致的形容:“眉目英挺,细致温文”。


前四个字拒绝了圆润秀美如贾宝玉一样的小生,后四个字又让“钢铁直男”们望而却步。


在这个英气和婉约之间的夹缝中,却是张国荣最游刃有余的部分。



“这世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这只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1990年,王家卫导演的《阿飞正传》中,张国荣饰演孤傲放荡的浪子旭仔。王家卫影片潮湿幽僻的气氛和张国荣颓唐、妖冶的形象格外吻合。


正是《阿飞正传》,奠定了张国荣如梦一样虚幻而沉重的表演风格,也挖掘出了他俊美真诚之下仓皇放荡的另一面。

电影中,他在张曼玉、刘嘉玲两个女人中游移不定地徘徊,从来没有真正地坚定过自己的爱,多情至极是无情。


他从小就被生母抛弃,失去了确定爱的能力。放逐—寻根—放弃是他生命里无尽的往复循环,无情至极却也就是多情。


1991年,他拍了第一部陈凯歌的导演《风月》,饰演玩世不恭的郁忠良。


电影里,郁忠良在灯红酒绿的交际场把手中的玫瑰花随手递给了身边不起眼的小舞女,回头一看,小舞女清澈的眼里却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的人生中,开始因为玩弄感情而愧疚。


这一场合作之后,陈凯歌导演和张国荣正式相识,才有了后来《霸王别姬》的缘分。


“不疯魔,不成活”

1993年,张国荣、张丰毅主演的电影《霸王别姬》,是华语电影在国际上的巅峰之一,也是记忆中永恒的经典。

哥哥饰演的程蝶衣从小被母亲卖到梨园班,十数年黑暗的学戏生涯中只有师哥段小楼是他的陪伴和慰藉。

他一双神幽的眼睛总像是含着眼泪,又带着倔强和孤傲,一个生逢乱世的梨园名旦形象跃然于屏幕上。

程蝶衣一生中最常念的唱词是“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这一句词从内心改变了他对自我的性别意识,也改变了他的一生,他对戏、对虞姬的疯魔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在演出后台的镜中,小楼和蝶衣两人各带着霸王和虞姬的妆面,双双望向对方——此时的霸王和虞姬,浑不知戏外别有天地。

他原本盼望着一生安稳地唱戏、成角,奈何世道崩坏、人心叵测。

他在动荡的年代被欺侮、在道德沦丧的时代被背叛,漂浮无根却坚持着昂首做人。

电影霸王别姬的结尾,程蝶衣一段唱毕,拔剑自刎在舞台上。

不疯魔不成活,他说了要从一而终,那就是一辈子,少了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是一辈子。

与其说程蝶衣的死是对现实的绝望和屈服,不如说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得传奇而凄婉。


“虽然我很钟爱她,但我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1994年,《射雕英雄传之东邪西毒》开播,胡子拉碴、满面沧桑的欧阳锋让所有人都对张国荣的新形象大吃一惊。


这时的张国荣已经开始有意转变自己的形象,选择驾驭起厚重、无奈而隐忍的人物形象。

《东邪西毒》里欧阳锋对张学友饰演的洪七说,其实行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欧阳锋在恋人赌气嫁给他的大哥后黯然神伤,离开家乡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做起杀手中介的行当。


然而,当曾经向往的快意恩仇、豪情壮志都摆在眼前时,“江湖”的魅力就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这时人生的新追求又是什么?


“得到即失去,失去的却永远是遗憾”爱人离去的那一刻,她的影子就注定永远会留在他心底。


这种无奈、迷茫缠绕着欧阳锋,张国荣把欧阳锋痛苦万分而不能解脱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于是很多人都说,欧阳锋是张国荣演过的最好的一个角色。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1997年,《春光乍泄》在香港上映,张国荣和梁朝伟饰演的何宝荣和李耀辉经历了从相恋、争执到分离的全过程。


同样是lgbt题材,如果说《霸王别姬》写的是幻美的情意和对一件事的执念,那么《春光乍泄》写的则是混沌、甜蜜和清醒地放纵。


在王家卫迷离、破碎的镜头下,出现了这样一对动摇、怀疑、不可能有结果的同性之恋。


电影中, 这对彼此怀疑、郁结难舒的恋人三番五次地在“期望——厌恶——崩坏”的情绪中交叠缠绕、徘徊不前。


在怀疑和厌弃螺旋式的循环往复中,“我们重新来过”的愿望最终坍塌一地,张国荣饰演的何宝荣拿着修不好的瀑布灯泪如雨下——从此他彻底成为了一个没有家的流浪儿。


王家卫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是由阿斯多尔·皮亚佐拉的探戈音乐和舞曲、香烟、两个肮脏的酒吧、一盏耀眼的熔岩灯组成的。


这些放逐诡谲的亚文化中形成的脆弱、偏执的人格,只有张国荣能完美地演绎出来。


在演艺生涯的20年中,张国荣演过的角色并不算多,但对于每一个角色,张国荣都动了真情——

对于不幸的人,他想象着自己经历着主人公的遭遇,设身处地地同情他;


对于性格偏执的人,他把自己思考的视角换成与电影中的主人公的视角,尝试着全心全意地理解他、感受他对待世界的方式。


于是,同情愈多,他也就愈发感受到生活的复杂和困苦。


探寻世间的方式愈多,他也就愈发看淡了生与死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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