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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王:时光机中的动画片,25年狮子王再度归来 文/王珉

时光中的人长大了,但时光机中的经典动画,却依旧那么鲜活。小学时,笔者拖着父母的手到电影院欣赏《狮子王》,彼时到电影院看动画片属于儿童间流行的时尚。老版《狮子王》太过经典,所以任何对经典的模仿,势必会引发争议。但随着经典旋律《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在新版电影响起时,心中的不老泉汩汩涌出,洗去了刀疤的阴影,也洗出了曾经纯净的童心。

新版《狮子王》无法复刻经典

老版《狮子王》就像每天都照常升起的太阳,那是二维动画永远无法替代的魔性。即使新版中的色彩绚烂明艳,但想象力却不再。譬如,辛巴与娜娜两只狮子想甩掉沙祖那个桥段,结尾拔地而起的千层蛋糕般的动物塔,显然无法在接近真实的新版中再现。

更多的争议来自动物的面瘫,虽然新版和BBC纪录片《鸟瞰地球》的拟真度有得一拼,但观众依旧无法接受,《动物世界》中的雄狮,竟然能拟人似地学人说话。这是两难的问题,需要还原老版中生动的拟人化表情,导致逼真感尽失。

但新版比老版多出半小时,一些地方对老版进行了补充。新版增加了娜娜出逃荣耀王国的桥段,这就是新版呼应时代潮流,将娜娜赋予新时代独立女性特质,像极了《玩具总动员4》中的牧羊女。辛巴的母亲选择深夜出逃去搬救兵,结果不堪忍受刀疤过度捕杀生灵的娜娜,却先走一步替她操刀。

此外,新版还改写了刀疤和鬣狗的关系。在老版中,鬣狗只是刀疤的忠实打手,但新版鬣狗与刀疤相互勾结利用。影片伊始,刀疤像极了一个巧舌如簧的政客,向鬣狗许下承诺。只要彼此结盟,刀疤成为国王后,在狩猎区域内,鬣狗下半辈子都不愁吃喝。如此诡辩,使得鬣狗在片末认清刀疤的真面目,群起而攻之,杀死这个欺世盗名之徒。

老版中的神秘主义色彩,同样在新版得到延续,尤其是荣耀王国的巫师长老狒狒。他是电影中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导师,像极了《指环王》中的白袍法师甘道夫。旧版巫师长老狒狒只凭一小球飘来的狮毛,便读出辛巴没死的隐藏信息。而新版更有自然生态循环的演绎。依旧是来自辛巴的狮毛,落入水中又被鸟衔走,被长颈鹿吞入口中,又变为屎壳郎粪球中的一员,最后,随风飘入蚁群,一路搬运到巫师长老狒狒手中。如此奇幻之旅,像极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更使CG技术得到视觉化的演绎。正如辛巴的父亲对辛巴教诲道:“吃羚羊的我们死后变成草,又被羚羊吃掉。”

儿时,许多小朋友一定对彭彭和丁满,疣猪和獴这对活宝过目不忘。其座右铭是“哈库纳玛塔塔”,成为许多孩子解开烦恼沉迷歌舞的咒语。新版还给他们加了句新台词:“人生就是一条直线”,意即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如此直线哲学,给辛巴带来两种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对立:辛巴父亲的“循环论”与丁满、彭彭的“直线论”。前者强调肩负责任,而后者强调开心就好。最终,辛巴选择走父亲“仰望星空”的道路,因为他是电影的主角。而当年的孩子,早就过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后来的人们告别了养父丁满、彭彭,经历了数不清的挫折坎坷,才愈发明白,“哈库纳玛塔塔”才是人生完满的态度。

25年前许多人没有读懂刀疤

为了追求逼真,新版将动画中的性格全部还原为真狮子,“狮脸盲”对观众并不友善,此外故事情节和台词高度吻合。让观众质疑,除了技术,没有其他进步之处。

虽然故事依旧,但观影的观众年龄渐长。25年前,在父母陪伴下欣赏《狮子王》的孩子,如今可能都到了溜娃进电影院的年纪。而25年前被辛巴励志的孩子,可能重温新版故事时,忽然读懂了刀疤。“人之初性本善”,他并非天生恶人,只是因爱生恨。

首先,刀疤的生存环境恶劣,正如《追鹰日记》中年长的鹰哥哥。辛巴的父亲,木法沙“生而为王”,而弟弟刀疤被当成“垃圾”,如此可窥兄弟俩的地位天差地别,这条暗线阐明了仇恨的来源。

其次,刀疤的地位不受尊重。在《动物世界》中,狮群一般是由一只公狮带领数只母狮出没,这样的公狮地位才值得尊重。但在旧版中,刀疤作为荣耀王国国王的弟弟,却没有任何母狮的陪伴。狮王和母狮住在开阔的悬崖上,而刀疤孤独地住在阴暗的山洞中。

第三,刀疤饥饿得只能吃死尸。狮群捕获猎物后,食用顺序依照地位:先是公狮吃,而后是小狮子,最后是母狮。而旧版刀疤出场只为捉一只象鼩果腹,可见他生存极为不易。他的体型和辛巴父亲相比相形见绌,新版中鬣狗不忘挖苦他:“你这个吃死尸的家伙”,可见他的瘦削。

再者,刀疤是情场失意者无人疼爱。刀疤痛恨辛巴父亲的地方,新版做出了解释:其一,刀疤脸上的疤痕,正是争夺王位遗留的。其二,刀疤也痛恨辛巴的母亲,因为她当年选择了辛巴的父亲,所谓因爱生恨。

最后,刀疤始终摄于政治高压之下。辛巴的父亲或许是完美的国王,但对于亲弟弟他始终保持君臣的凌驾感。与其说刀疤觊觎王位,不如说辛巴的父亲也时刻提防刀疤,他甚至让刀疤遵从小辛巴,这只日后可能成为王的小狮子。而小辛巴还天真地向刀疤炫耀自己的未来,对于刀疤来说非常残酷,他没有任何当王的机会自然嫉恨。新版旧版的刻画,像极了成人世界的暗黑职场竞争。

25年前,许多孩子在看到辛巴父亲的灵魂,对辛巴在水中倒影的遗言时激动不已:“你要记着你是谁,你是唯一真正的王”,好像此言就是对孩子说的,天之骄子未来大有可为。然而25年后,现实击垮了许多孩子,你不是辛巴,也不是狮子王,你只能当反叛者刀疤了。

迪士尼真人动画掀起科技革命

《美女与野兽》《阿拉丁》等电影,都是迪士尼旗下经典的IP真人力作。最近刘亦菲主演的真人版《花木兰》预告片,在社交网络也有火爆热度。而同样是迪士尼出品的《狮子王》1994年在美国本土的票房仅次于《白雪公主》。此次新版改编却不同于旧版动画,利用动作捕捉、VR拍摄技术、CG技术等,将以往的手绘动画角色塑造为外形逼真的动物。

1994年旧版动画上映以来,分别在2002年和2011年通过IMAX和3D银幕重映,票房成绩斐然,证明其在观众心中的地位。事实上新版并不能成为“真人版”,因为里面没有人类角色,所有动物和场景都是CG构建的。CG技术在《奇幻森林》中日趋成熟,Live-Action的虚实,对于拍了90多年动画片的迪士尼来说也是进步。VR技术的运镜,通过构建的摄影棚将真实场景与数位计算融为一体成为虚拟图像,更具感染力的运镜方式,节约了重拍的人力、时间和资金成本。

电影从诞生起,就和科技发展唇齿相依。从1902年第一部科幻片《月球旅行记》,到有声彩色电影的问世,再到当下的IMAX、CG等技术,可以说电影发展突飞猛进。而如今的漫威、DC等为代表的好莱坞,也运用科技手段打造出身临其境的视觉效果,正如今年上映的《复仇者联盟4》的动作捕捉技术。

动作捕捉技术最早被运用在2001年上映的《指环王》,后来成为了商业大片的标配,《金刚》《阿凡达》《猩球崛起》等电影都广泛运用。但新版《狮子王》却没有用传统的动作捕捉技术,而选择将VR拍摄和CG技术相结合,使得演员只有声音,失去了动作捕捉的灵性,集体面瘫显得呆板。

如果单纯追求动物的写实性,比不上自然的纪录片,这种矛盾来自CG动画的发展路线。曾经观众喜欢欣赏传统动画的夸张,而现在却要模拟还原真实世界。但欣赏动物演戏,归根究底还是看人性,像《猩球崛起》里的凯撒那般塑造辛巴。假如让所有动物像动画里那样,露出夸张的神情,就会削弱动物的逼真表情特征。

迪士尼无法解决二元矛盾,只能用歌舞元素隐藏叙事节奏,使得新版电影过度太快,辛巴刚遇到彭彭和丁满没多久就变成了大狮子,而且居然仅靠吃虫子就有神力挑翻吃肉的刀疤统治王朝,抢班夺权太容易让人咋舌。但作为许多人童年的第一部“启蒙动画”,旧版华丽蜕变为栩栩如生的“真狮版”,充分印证了科技在电影中的里程碑式跨越。莎翁的《哈姆雷特》剧本具有合家欢性质,虽然不是本土产物,但情怀“回忆杀”一路走来,还是能吸引许多儿时观众捧场的。(影评原创,未经作者允许,私自将文章用于商业用途,一经发现一切法律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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