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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一锅粥的家事

还是觉得要写写,大概这次会写到老家的很多事情,也许是亲身经历,也许是道听途说,这无伤大雅,毕竟总要有一种方式来记录生活,毕竟要用一种熟悉的方式写写记忆里的往事;什么样的年纪就该记叙什么样的故事,写过很多有关青春的记忆,脑海里也曾留下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但始终只是那个年纪的东西;马上就要而立之年的年纪了,算业立,家却未成,父母老去,老辈的疼爱变得只是奢求;自己很是遗憾,却未曾有丝毫办法去挽留,罢了,罢了,世人愚昧,凡夫俗子,就尚且得过且过,如此过活算了。

————————————题记

“你不要忘了我啊。”

“你不要忘了我啊。”看着久卧病榻的二祖父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唰的一下,自己哭的开始抽泣起来,二祖母听见我的哭声 ,也唰的一下哭了起来,二祖母劝说道:“潇凡,你别这样,你二祖父看见你这样心里会难受的。”

看着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年、耳朵聋了,得大声喊叫也不见得能听见的二祖父,看着他的右手变得像鸡爪一样,看着他已经烂透,光剩下骨头的右脚跟,顿时内心五味杂陈,二祖母再怎么劝我,都于事无补,我哭了又哭,哭了又哭……二祖父摔伤之后,每逢回家,我曾多次去看望他,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因为我自己看见二祖父躺在床上的样子,自己心里难受的很,但还未曾哭过,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了,也许是害怕这次的离别会成为永别,害怕这次离开,以后的想见只能成为想念。我进门看见二祖父时,像往常一般,都是大声喊叫:“二老爷我来看你了。”

然后二祖父会回道:“潇凡来了啊。”我很是拘束(说是拘束,倒不如说我见到他的样子,自己心里难受的很)地坐到离他很近的凳子上,然后跟他唠着家常的东西,发现这样往常的说话声音,他听的不是很清楚,总是答非所问。二祖母说:“你二祖父现在听不见了,耳朵聋了,耳朵里边都是脓水,剜了好多次了,臭死个人,现在还好多了。”

二祖父示意我往他的跟前坐,然后我搬着凳子坐到他的跟前,我跟二祖母聊着天,二祖父时不时插着嘴,我也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二祖母对二祖父说道:“潇凡这就回去上班,过来看看你,给你拿来了香蕉和鸡蛋。”然后把东西给二祖父看,二祖父说着:“你拿那么多东西来干啥?”我说:“给你吃啊,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就是。”

二祖母坐在床前对我说道,“潇凡啊,你每次回来都拿那么多东西来看你二老爷,要不来看他的时候给他留下钱,你妈妈也是,要不割肉来,要不就是拿鸡蛋来。”

“你家来还坐在你二老爷的床头跟他说说话,看看他的手,恁大叔家来,都没有到他爸爸的床头来看一眼,恁看看这是恁大叔家来给恁二老爷买来的东西。就这东西给谁吃,恁二老爷又不吃。”二祖母补充道;

我一看,是一包燕麦片,我忽然想起余老板给我的燕麦片,大概还在冰箱里躺着吧。

“俺大叔家来了吗,前两天。”

“恁大叔前两天家来了,在家待了一个小时,吃了饭就回去上班了。”

“俺弟弟呢?俺二老爷这么想他,家来过吗?”

“从来都没有家来过,也没打过电话问问他爷爷。现在他长的什么样,估计现在也不认识了。恁说二老爷能动弹的时候,总是坐车去看他,怎么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不回来看看他爷爷呢,还能活几天?”

二祖母生气地说到,然后走出去,给二祖父准备午饭。然后我坐在凳子上,倚靠着二祖父的床头,大声的喊着,“二老爷,恁得好好说着,还得喝我的喜酒啊。”

“我啊,我不喝酒了。”

“你找媳妇的时候,别找恁大婶子这样的了。有啥用,光俊,一点都不孝顺。”然后我笑了。“你别忘了我啊。”

然后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一开始就是流了几滴,再然后哇的一下,摘了眼镜,趴在二祖父的床头在那哭,二祖母听见我的哭声,吓了一大跳,她说,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恁二老爷心里也不得劲,然后听她也哭了起来,谁的眼睛我都没有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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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起身跟二祖父说,你好好吃饭啊,我走了啊。然后出门跟二祖母告别,在走的路上,也不知道是咋了,这个眼泪啊,一直不争气的流……

时隔多日,写起了这样的文字,记叙下那天的场景;二祖父啊,我怎么能忘了您,您那么疼我,我一直记得的啊,很是遗憾的是,也许结婚那天见不到您了,也许我对您所有的想见,会变成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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