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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割了陕西割,陕西割了甘肃割,无论在那里,我们都会感动不已

刚看新闻河南的麦子已经黄了,金黄色的麦浪,勾起了我很多的记忆。

我小时候最苦的日子就是割麦子,麦黄时节的抢收,无论大人和小孩都要冲到地里,收麦子。

黄土高坡的麦子黄了,站在山顶上,满眼的丘陵地里一块一块的黄灿灿的麦子,看在大人们的眼里,这是个丰收的季节,喜笑颜开的,而我们小孩却很怕收麦子。


收麦子的时间正好是我们暑假的时候。

最要紧的时候,地里的麦子一夜之间黄了,就那么几天时间就要把地里的麦子收割完,一是怕下雨,麦子烂到地里,二是怕麦子黄透了,容易掉穗子。

那几天,临晨四五点,父母已经起了床,也喊我起床,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把我喊醒后,父母忙着准备干粮和水,这个时间我又深沉的睡了过去,等父母准备好一切工具要出门时,我只能强撑着起来,脸也不洗迷迷糊糊的跟着父母出门,出了大门,走路都会丢盹,到了山顶,风一吹人就清醒了。

走在山路上,经常听见山里的吼山虫在呕呕呕的叫唤,我老听见它的声音,但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在山顶能看见好几个山弯里的村子,有零星的灯光,人们都开始早起抢收麦子。

到了地里,开始拔麦子,由于我们那里是黄土坡地,土质松软,用镰刀割麦子反而不方便,所以我们都是用手拔麦子,拔麦子时,手从麦子的根部向前一推,顺势握住一把麦子,紧紧握住麦秆的根部,往后一拉麦子就从地里拔了出来,第一天拔麦子时,还好说,一天下来手指即是磨出了茧,也不怎么疼。

从第二天开始,早晨起来,手都是僵硬的,握着都会疼,更别说拔麦子了,手挨到麦秆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只能咬牙坚持,过一会适应过来就没那么疼了。

太阳火辣辣的,尤其快中午时,天气热的很厉害,汗流浃背,汗水流下来把脸上的泥土冲的一道一道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混合着泥土,还有麦芒时不时的钻到衣服里,那个难受啊,因为要赶着时间抢收,我不敢偷懒,本来想找个阴凉的地方躺一会,却怕父亲看见了会骂。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母亲先回家做午饭,父亲把收割的麦子捆起来,一捆和腰差不多一样粗,我把父亲捆好的麦子,一捆一捆的收集到一起,等父亲码放好。

码放麦剁是个技术活,码放不好会塌了,父亲码放麦剁技术好,刮大风吹不倒,下大雨也不会把麦穗淋湿,一个麦剁十捆麦子,一个早晨,我们几个人能拔十几个麦剁,然后父亲拿出纸和笔,把麦捆数记了下来,一方面防止有人偷了,其实,要是有人偷了,也没办法,不过也没人偷,另一方面记住数量,能大概估计打多少斤麦子。




中午,该回家吃饭了,我们会先坐在地头,把鞋脱了,手里拿着两个鞋磕碰,把鞋里的土磕碰出来,再穿上,一下子轻松多了,要不然鞋里全是土,把本该是脚的地方却让土占去了,脚憋的难受。

我们那里,那个时候的农村,谁家打的麦子多就算是富裕人家,所以,人们很在意能打多少斤麦子的。

中午回家吃饭时,路上会碰到村子里的人,大家在一起聊天的内容,都是今天收割了多少捆麦子,或者谁家的庄稼长的好,一亩地收割的麦捆多。

中午回去,母亲的饭还没做熟,我抓紧时间喂猪,父亲给牲口饮水填草。

吃完饭后,午睡一会,炎热的夏天,我喜欢在树荫下睡觉,身子刚一挨地,就睡了过去,刚没睡一会,父母就又喊着上地里干活,喊醒了我,他们一转身的功夫,我又睡着了,父亲过来踢一下,我又醒来,看着父亲严厉的表情,只能很不情愿的起来。

中午一点多,太阳火辣辣正毒的时候,大地被炙烤的滚烫,都不敢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走,正是需要风吹的时候,却没有一点风,村子里静悄悄的,树木也静悄悄的,树叶被太阳晒的都耷拉着,懒得动一下,唯一有生机的就是家里的狗,热的不断吐舌头。


父亲背着一大桶水,差不多二十多斤,我们的喝水量很大的,喝下去的水,立马就出了汗,汗水浸透了衣服,汗水干了后衣服的后背上会有一层厚厚的白,衣服都硬成了壳。

下午的麦地里,热浪滚滚,土地发烫,这样的天气,一点都阻挡不了农民收割麦子的热情,这可是一年的收成,一家人一年的口粮,还有我和弟弟的学费都在麦地里。

夏天的日子长,天黑的晚,太阳斜挂在西面的山头时,我就盼着天赶紧黑下来,这样就能回家睡一觉了,越盼望天黑,太阳就是偏偏不跌下山。等把下午收割的麦子码放好时,天已经黑透风了,不过这个时候的风最舒服,走在路上晚风习习,不一会就把湿透的衣服吹干了。

夜色里,虽然看不清地里的麦浪,但可以听风吹麦浪声,一浪接着一浪的飒飒飒声,还有知了声,青蛙的叫唤,夜晚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活跃有趣了起来,也让人忘记了疲劳。

回家后,母亲急忙做晚饭,我喂猪,父亲给牲口填草饮水,忙完一切,吃完晚饭,已经是夜里的十点了,父母催我们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呢,第二天又是临晨四点左右起床,手又僵硬又疼,浑身的肌肉也疼,没办法,还得咬牙起床。

麦收的这几天,大人最怕的是下雨,而我们小孩最希望下雨,这样就不用拔麦子,可以睡懒觉了,所以,我每天被喊醒,先竖起耳朵听外面有没有下雨的声音,每天特别留意天气预报。

偶尔也能遇到下雨的天气,有一次凌晨四点,我们起来就去地里,在地里拔了一会麦子,天刚麻麻亮时,我看天气阴沉,我高兴的喊要下雨了,父亲叫我闭上乌鸦嘴赶紧干活。不一会真下起了雨,父亲叹了口气和我说,你终于如愿了,我们急急忙忙把收割的麦子捆好码放好,雨就大了起来,一家人冒着大雨,脱了鞋在泥泞的路上往家赶,虽然被雨淋成落汤鸡了,但很舒畅,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我索性脱了上衣,放在水坑里欢快的踩了起来,既洗了衣服,也洗了澡。

四十多天的暑假,只有在下雨时才能休息一下,其他时间都是忙不完的在地里干活。

好不容易把麦子收割完后,接着收割胡麻,油麦子,荞麦,收割完这些后,开始把收割的麦子用架子车从地里拉到家里的场上,架子车到不了的地方只能用牲口驼,这些活虽然累,但比收割麦子好多了,最起码手不疼了,腰也不疼了。但也挺折磨人的,牲口驼的时候,不仅要捆好,还要两边差不多一样重,两边重量不一样,麦捆就会偏了,从牲口身上掉下来,上坡转弯时,紧跟着牲口的屁股,盯着驴身上驼的麦捆,就怕麦捆掉下来。

把麦子拉到麦场,就开始碾场,早晨四五点起来,把一捆捆捆好的麦子散开摊开,驴拉着碾子开始一圈一圈的碾场,直到中午,才能把麦子碾下来。

  • 碾场
  • 扬场



那个时候的日子很苦,但现在想起来却叫人很怀念,淡淡的乡愁,无处安放,回不到过去,也回不到故乡。

以后,我们的乡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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