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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父母在,不远游

文:张兴旺

图:来源网络

世界上总会有这样一种人。当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唠唠叨叨,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穿好衣服、吃好喝好,注意安全,这些话你觉得很烦,但会感到温暖;当你缺钱花的时候,他们又会说些赚钱不易的话来教训你,但教训过后仍会往你兜里塞钱。这种人,他们的名字就叫父母。 (永远永远都是慈眉善目的俺爹俺娘)



年轻时曾经过分地崇尚“好男儿志在四方”那种感觉,而且时时反感“父母在,不远游”的封建思想。总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足迹祖国的大江南北,游遍心仪的名胜古迹。但因为工作的忙碌,特别是初为人父之后,体会到了家庭琐事缠身的烦恼之后,这一愿望便逐渐淡漠下去。甚至,为了自己的小家,就连父母的家也少有拜访,时头八节也难得去上一次。“五一”回去看望父母,母亲精神不是很好老是头痛,父亲的前列腺炎又时时发作,动辄就得提溜上尿袋子。我知道这是二老多年的辛劳落下的毛病,这使我在回家路上大包小包购物时的一身喜悦一扫而光。面对整天忙碌不堪的自己,我萌发了一种罪恶般的惧怕,感觉是自己把他们害了。 (俺娘给俺爹挠痒痒老是不到位,费力不讨好) (两个老小孩儿有时也想温柔一下)



下午,与姐一起动员母亲去市里看病,她们走后,家里就剩下我们两口子跟父亲。也许是半年没见的缘故,也许是起中间调节作用的母亲不在的缘故,彼此之间似乎都很生疏,我们手忙脚乱地没事找事、没话找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生活、工作中的闲言碎语。淡淡的话语,不时的沉默,常常使我们不知所措、无所适从。父亲说的话中细想起来只有一个中心意思:没事常回家看看,家里啥也不用你们操心,看看就最好了。父亲虽然唠唠叨叨,一句话可能反复多次,但总的结论依旧是十分地满足,没有怪怨、更没有责备,多的只是不住嘴地夸儿女们这也好那也好。第二天母亲从市里打来电话,说是身体无大碍,催着要我们早点回家,千万别耽误了上班。与往常一样,尽管我们都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看着父亲那种东躲西藏、神不守舍的样子和那满眼充溢的依然是疼爱小孩子般的神情,我临走时的内心感受总是酸酸痛痛、难于言表的。 (每到时头八节的时候,俺爹俺娘就在村口等俺,一等就是大半天) (走的时候,俺娘一再说不送,可俺每次回头都看见娘在后头跟着)



就在那个夜里,望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的父亲,望着父亲眼角堆积的皱纹和馒头的白发,我才发现父亲不知从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衰老。坐在炕沿边上,我对父母的艰辛和不易咦嘘不已,感慨了许多。父母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哺养了我们,为我们遮风挡雨、吃苦耐劳,把欢乐给了子女,却默默承担了痛苦。父母为我们做了那么多,而我对他们的几十年的辛劳常常是熟视无睹,不可以给他们回报和帮助,想起来都惭愧之极,觉得自己真是无能的可怜。我知道,不管我有多大多老,在父母眼里都是随时需要关心、爱护的孩子。每每想到这些,我便汗颜不止。想着父母正在不断衰老下去的身躯,我不会再去在意朋友、同事骂我思想僵化、锐气尽失,胸无大志、平庸恋家,我决定一定要想方设法多陪陪父母。我不愿再让我的忙碌,成为了一种没完没了的理由,我更不愿再让我忙碌的理由,成为了我日后无穷懊悔的根源。 (坡陡路滑,爹娘小心点)

今夜,我将无法睡去。今夜,我会牢牢记住六个大字: 父母在 不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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