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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虎皮兰


我有一株虎皮兰,一次巧合得来的。开始也没当回事,别人都细心地栽在土里,我没有花盆,随意的把它饮在水瓶里,摆在办公桌上。

一天,偶然发现它长出一片新鲜的叶子。它的根在水瓶里延伸生长,白嫩嫩的须子,晃晃悠悠美极了。很快,我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临走时,我丢下了桌上的绿萝,只把它装进玻璃瓶子里,带回了租的住处。那时它的个头还挺大,得有10多厘米高,长得也很敦实。叶片上还能看到苍绿的虎皮纹。

(下图是它最初的样子2017年)

它在我的住处待了大概一年左右,赶上我搬家。因为当时着急,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就在朋友的帮助下,租下了朋友邻居的小院。我和老公大包小包地搬到这里精疲力尽,这个位置虽说宽敞,却离着上班的公司远了些。冬日里天不亮我们就爬出被窝驶离这里。直到夜幕降临,才顶着星星回到这儿,亮起一盏灯。

堵车的原因,每次很晚才到家,困得要死,一回来就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遗忘了它,遗忘了我的虎皮兰。我之前把它插在一个搬家时摔断脚的高脚杯里,扔在了窗台上。院子里的阳光中午炙热,可我通常不在家。它在窗台上疼痛而寂静的被晒了一个多月。在一个周末被我忽然想起,当我把它拎出杯子才猛然发现,已经奄奄一息。泡在水里的身体包括白嫩的根须都已经溃烂。用小刀清理完,就剩下光溜溜的两片嫩黄小叶子依偎在一起,胆怯而孤独。没了根须,没了大叶子的保护,我猜它准活不下去了。莫名有些歉意。

我又搬了家,走的那天回头看着它独自立在破酒杯里……

是的,我还是带走了它,来到我的又一个住处。它变得脆弱不堪。如果是别人可能早就扔进垃圾桶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丢掉它。我甚至有些担忧它,担心它最后的两片叶子也烂掉,担心它真的就死掉了。

因为不放心它一个植物在家无人照顾。我把它带到了新公司,放在了我的新办公桌上。这次的它太小了,我只能为它找一个窄口的瓶子饮着水。不敢将它贸然种进土里,怕它被虫子吃掉,毕竟此时的它失去了根系,免疫力低下。

我勤快地为它更换新鲜的水,过了好长一段日子,它惊喜地冒出第一条根须,又短又小的,看样子也是拼尽了全身力气才鼓出来的。很快第二根,第三根,我的虎皮兰终于重新拥有了根系。逐渐每个月都会多出一片新叶,宛若凤凰浴火重生。有了一张新鲜稚嫩的面孔。如果最初的它是个小青年,现在的它看上去就是个可爱的孩童。

(下图是它冒出第一条根须的样子)


直到现在,它跟着我在北京城搬家换工作,已辗转颠簸了三四个年头,中间也曾垂死挣扎,再也没了当初的模样。我曾以为只有人会变,没想到植物也一样。经历了满身伤痕,经历了奄奄一息,也经历了重生,我知道它的曾经不易,也看到它的未来生机。

如果哪天我再次离开这个办公桌,离开这个公司,离开这个城市,我还会把它带在身边。没有它在,怎么会没有它在呢?我的虎皮兰。

(下图是它现在的样子2020年3月6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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