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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盎然的日子,你吃过这样的枸杞吗

枸杞,春天的野菜

文/图 芒果君爷爷


旅生的枸杞薹

农历三月,春风化雨。

桃树尖细的叶儿从褐色的枝杈上探出翠绿,几蔟凋零的花朵依偎着叶片,残败的花瓣被春雨无情地摁在泥地里。

人们多以粉红的桃花和金黄的油菜花来歌颂春天。但花开花落终有时,天地轮回乃自然规律,既然是规律,当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面对花瓣飘落,切莫像林黛玉般矫揉造作。

龚自珍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豪气冲天,说得真好。

春分以后,万物复苏。

构成春日的盎然风景是多元的。春风拂煦,枸杞亦在满布荆棘的枯枝上挣扎出几片嫩绿,她何尝不是春呢?

泱泱大国,尽管中华枸杞和宁夏枸杞分庭抗礼,可荆楚人并不能辨识其一,更多的是不想去识别。在荆楚人眼里,枸杞就是野生荆棘,旅生野长之物,管它源自哪里?难不成谁还会去种植蒺藜突露的枸杞?


你真的说对了。枸杞,这种植物在干旱少雨的宁夏,就是农人栽培赖以生存的作物。宁夏人种植枸杞,当然不是为了采拮嫩叶清炒,他们希冀获得的是串串红嫣的枸杞子,“滩皮羊,同心草,宁夏枸杞称红宝”。炒食叶尖,岂不是暴殄天物?

刺棘野蒺亦有栽培?楚人真是少见多怪。在江汉平原,只晓得长江两岸北种南栽棉花北种水稻,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枸杞,宁夏?它在哪里?

在楚人眼里,枸杞并没有按照植物学家的图谱生长。人们常见是枸杞的放荡不羁或违背常理。肥沃的土壤,充沛的浇灌,合理的日照天数以及虫害侵扰防范,枸杞那有这般矫情。精工细作,细心呵护?一概与我毫无关联。杂草丛生的沟壕边,碎石瓦砾中,愈是地贫土瘠,枸杞愈是张牙舞爪我行我素。如此恣意妄为之举,枸杞,挑衅着人们遵循的农艺。更有甚者,荆州古城的城垣上,那黛青原重的百仞墙缝里,枸杞竟借助明清时期的沉浆灰壤去盘根错节,蓬勃芜长野性十足。你真以为它长在碱性灼烧的砌墙石灰里?错!那砖缝显现的灰白,是江汉平原糯米的原浆……

农耕八字宪法,概莫“土肥水种密保管工”。但对于攀附于砖石上的枸杞,似乎显得多余。枸杞,唤醒枸杞复苏萌芽的惟一,只能是雷声滚滚的春天。

江汉平原,春分过后,枸杞的嫩尖冒了出来。天气渐暖,枸杞叶尖肥嫩,荆楚人自有它的名字“枸杞薹子”。荆楚大地,人们等不到秋日枸杞的红果成熟,叶尖悉数掐断,春吃一口鲜嘛,吃的就是你的崭露的“头”角。于是,枸杞的头尖被粗暴的掐掉,不几日,顽强的头颅再生,当然又被灭掉,屡次扼杀,周而复始,直至春天已逝。

薹,植物抽出的花茎。蒜薹,菜薹十分常见。荆楚人将枸杞的尖梢亦叫薹子,真有点随心所欲。汪曾祺先生在他的“故乡的食物”中,有枸杞尖叶炒食的文字,可惜文字篇幅只有豆腐块大小,读起来未能尽兴。汪老的故乡淮安,则是称其为“枸杞头”的。秦淮人家与荆江两岸,千里迢迢,但枸杞尖叶的食法,如出一辙。

从去年除夕至今年春分,冬去春来,二十四节气与春的日子,皆在足不出户宅舍中悄然而过,户外观赏菜花桃花争艳的日子只待来年。

口罩遮面警示着病毒的存在,那种在古城墙上采摘枸杞薹子的趣意也兴味索然。小贩的菜摊上亦有枸杞薹子售卖,只是叶茎粗老,可食的尖叶不多。人家不辞辛劳,荒坡野地,苦苦寻觅,赚取一点微薄的血汗钱,没必要上升到道德高度去评判。“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嘛,你我他概莫能外。

清炒枸杞薹子,好似是唯一的食法。清炒即油盐之外,不再添加其它辅料,旨在彰显本色。

清菜枸杞薹子,有一缕缕淡淡的清香,嚼之,又有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苦味,这正是野菜的本质。汪老说枸杞头“也只能说极清香”,然而他又道“我的小说注文中所说的‘极清香’很不具体,嗅觉和味觉是很比方,无法具体的。……我所谓的‘清香’,即食时如坐在河边闻到的新涨的春水的气味,这是实话,并非故作玄言”。

枸杞的清香,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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