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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河,流过童年的欢乐

出了村口,走不多远,就是一条大河。小时候都在河边玩耍,慢慢长大,等远走他乡了,对村边的大河也有了更多的情感,年龄越大,回忆越显得弥足珍贵。漫步在河边,看着弯曲的河面,思绪就随着河水,慢慢的延伸到远方,儿时的情景,犹在眼前。

春天,我们站在高高的河岸上,一眼望去,那齐刷刷的芦苇牙,绿油油,直尖尖,抬头挺胸,队列整齐。当芦苇开始舒展出两三片叶子的时候,野草就突然冒出来,在这河边肥沃的土地上,在芦苇丛中的缝隙里在河边只要是有土的地方,疯长。那时候,村里家家都养猪,拔猪草这种大人们看不上也没时间干的小活,就成了孩子们神圣而光荣的职责。放学后,扔下书包,都很自觉的在小路口集合,等点齐人马,便雄纠纠起昂昂,夸着小篮子,直奔大河边。温暖的春风里,湛蓝的天空下,各色的野草花,摇曳的细柳条,叽喳的小鸟,流淌的河水,这样的情景里,贪玩的孩子们,丢下篮子,撒开了腿,漫山遍野,欢呼雀跃。折柳条,编草帽,卷柳叶,吹口哨,吹不响的哈哈笑。捡石子,打水鸟,折树杆,抓青蛙,直到跑不动了,折腾的精疲力尽,才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


太阳慢慢的滑向了山的那一边,夕阳西下,渐感凉意,这时候有头脑清晰的突然大喊,快拔草啦。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找到篮子,慌慌忙忙,管它猪爱吃不吃的草,随手统统拔了,尽管如此,天已经暗了下来,就听见村子传来了母亲们毛蛋狗蛋的吆喝声,喊孩子们回家吃饭了。还好高年级的学生传授我们有绝招,给篮子中间撑些树干柳条,然后把草轻轻的平铺上面,这样,看起来就是满满的一篮子草了。当我们提着篮子,走上河岸的时候,就看到落日的余辉下,袅袅炊烟环绕着的村庄,我们就像刚刚打了一场大仗,才从烽烟滚滚的战火里走出来看到营地一样,闻到了饭香,肚子真的很饿了。回到家,把篮子在父母面前一晃,算是让检查,然后,急急忙忙,一定是亲自提着篮子,奔向猪圈,把草喂给可怜的被我们又一次糊弄了的二师兄。

多少个春天里,多少个野花烂漫的季节,多少次就这样玩的忘乎所以的河边,就这样一年年的长大,就像河边的小树,终于有一天高了,粗了,却就再也回不去了,放眼的一切,都是岁月雕刻的印痕,就算依然再来这个地方,依然是这一弯河水静静地流淌。

夏天的小时候,那才真的是小时候,村边有大河的童年,那才真的是童年。过了那个可以放假一天,还可以吃糖果看演出的节日,就到了穿短袖的季节。一眼无边的麦子翻着金黄的麦浪,大人们就开始准备收割了。这时候,我们已经对河岸高高的芦苇没有了半点兴趣,水里,才是真正的乐园。河道里全是细细的沙子,踩在上面,柔软舒服,水位从南到北依次渐渐变深,我们村正好在河南边。每次下河,都迫不及待的把衣服仍在沙滩上,然后争先恐后的跑进水里,直到河水漫过了肚子,就不敢再往里面走了。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明亮的沙滩都有点刺眼,河边高高的岸上有大人们丰收收割的欢笑。我们就在水里,一条毛巾两个人扯平了,捞小鱼,翻来小石块,也经常会有惊喜,会看到八条腿横着跑的小家伙,等时间差不多了,肚子咕噜咕噜直叫的时候,就用罐头瓶装好小鱼,在沙滩上晾干身子,穿衣回家。娃娃们在河里就是玩耍,而不是洗澡,一个夏天下来,一个个赤条条的晒得越发的黝黑,有时候晚上睡着了,迷迷糊糊还能听见母亲喊着,脚指头缝里都还是沙子,就那样睡了。

到了五六年级,个子高了,水性好了,那在河里,才是真正的走南闯北,一统江河。只要没有暴雨不发大水,最深的地方,两脚站在河底举起手来,手指头就露在水面了。而那样深的水位就两三米远,一个猛子扎过去,手就够着对岸的柳树根须了。这时候小鱼小虾的,已经不入眼,水深的对岸,才会有大家伙。搬开扎在水里的树根,就会发现岸边土里很多的小洞,伸手进去,运气好的话,就会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巴掌大的螃蟹,已经在你手里了。当然每次伸手入洞,都需要足够的胆量和勇气,要是被螃蟹大钳子夹了手指,这还不算是最惨的。有时候,当兴高采烈满怀信心的伸进手去,一把抓抓住肉呼呼的东西,当你拿出水面,看到两只圆圆的大眼珠子在瞪着你,灰身白额,满身疙瘩,四只脚还在你手里挣扎,那么大一只蛤蟆,赶紧随手一扔,尖叫一声,跑的远远的,估计两三天内,任凭别人说的天花乱坠,你也不敢伸手进洞去摸了,都给吓个半死。

当然,这也还不算是最惨的。那年暑假的一天,看到同伴们从树根地下摸出来一条黄鳝,那么滑不留球的也能抓住,羡慕。我们剩下几个人把那附近的水根翻了个遍,只有几个可怜小螃蟹,抓住了都不要,不甘心啊。就顺着河流逆流而上,在每颗柳树下面都要扒拉半天。河岸线那么长,其实我们每次来,都是在这几颗树下玩,这也是我们村子人经常游泳的地方,再往下游走,就是另外村人的领地,大人还好,孩子们经常打架,所以慢慢的,各村娃娃都有了自己的地盘,基本互补侵犯。再往上游,河床拐了一个弯,中间隔着是密密麻麻的芦苇,能听见女人们洗衣服时候的说话嘻笑声,所以拐弯过后的河里,我们是不能去的,都是半大小伙子了,上面的水里有很多大石条石头,全是女人洗澡洗衣的天下,别说我们,放牛的老头到了那里,都要回避绕着走。所以在临近拐弯的树下,平时几乎没人去,那树根下的泥洞里,估计十有八九有好货,想想都觉得带劲。我的胆子还算大,摸了几个洞,很快,就用两个手指夹住了一条细细的,滑滑的家伙,我激动的喊,抓到黄鳝啦。然后得意的把手抬出了水面,颜色不对,蛇,确实是蛇,我都不知道怎么扔出去的,喉咙好像给卡住了东西,喊都喊不出来,他们四下散开,我一口气跑到沙滩上,大喘着气,看了看依然完好的胳膊手,半天都没有开腔说话,从那以后,摸洞那一片江湖,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手。

河边有颗很粗的柳树,长得歪歪的,树干延伸到河水上面,我们称呼它歪把子树,应该所有村里在这里玩过的男孩,都爬过这棵歪树。爬上树干,正好在深水区中间上方,纵身一跃,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身子就沉了下去,一个猛子上来,就到了河中间,等小脑袋露出水面,用力一摇晃,再用手抹下满脸的水,水面迅速起伏的波澜,随着一阵长长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这也是我们认为最高难度,也最有成就的一个动作。那是一个午后,太阳正毒,大人们还在午休,我们穿过芦苇林的小路,来到河边。脚踩着沙子都觉得滚烫,河水都被晒的温温的,就那样,我们就像奥运会上跳水的王子,轮流爬上了歪把子树上表演,开始享受那个噗通的快乐。正玩的起劲,突然有个伙伴从水里爬起,手紧紧捂着头顶,我们能清晰的看到他从手流到胳膊上的鲜血,是头顶划了很长的三角口子,水里居然有破碎的酒瓶。等拉起他跑回村里诊所,满胳膊都是血了,缝了十来针,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他都每天头顶个纱布包包,大热天的还戴个帽子,再也没有下过河了。后来长大了,当兵体检第一关就黄了,头顶有个疤痕,那肯定是过不了关的。其实那小子聪明伶俐,结实个高,要是真能当兵去,说不定能混个团长师长什么的也不一定,唉,好好一个将才,被半截啤酒瓶子给毁了。#美文#

谁也无法停住时间的脚步,光阴就像眼前这流淌的河水,一晃,这么多年就像演电影一样匆匆而过。日子就像这静静流淌的河水,一步一步,一天一天,感觉是如此的漫长,甚至有点无聊的需要打发时间,可是回头一望,却能吓出一身冷汗,一月刚过,又是月底,一年刚过,又是年底,总觉得千篇一律,一成不变,却不经意发现,原来是天翻地覆,日新月异。别说几年,十年弹指也是一挥间,眨眼而过,儿时的很多情景仿佛还在昨天,却已经是遥遥的从前。那些记忆深处的欢乐,随着河水轻轻地,慢慢地流向远方,流向记忆深处的海洋…… #美要打发时间,可是回头一望,却能吓出一身冷汗,一月刚过,又是月底,一年刚过,又是年底,总觉得千篇一律,一成不变,却不经意发现,原来是天翻地覆,日新月异。别说几年,十年弹指也是一挥间,眨眼而过,儿时的很多情景仿佛还在昨天,却已经是遥遥的从前。那些记忆深处的欢乐,随着河水轻轻地,慢慢地流向远方,流向记忆深处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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