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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枫桥遐思

我五音不全天生不是唱歌的料,但我偏偏喜欢听歌,尤其是毛宁的那首《涛声依旧》旋律之优美,歌词之婉约,总是让我百听不厌:

带走 一盏渔火

让它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 一段真情

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

已经疏远了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却发觉

又回到你面前

留连的钟声

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

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

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能不能

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

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

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

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 旧船票

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词作者“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一句话把我带回到了1200年前六次进京赶考屡试不中的张继夜泊枫桥的小船上,尽管张继是个落魄的才子,却留下了脍炙人口的经典名篇《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落榜的惆怅碰巧沉重地压在姑苏城外的枫桥下千里之外的一次停宿的那叶失意的小舟上,那一夜,应该是深秋三五之夜,正赶上初一、十五虔诚祈祷晨钟暮鼓焚香礼拜的日子,星光暗淡,渔火明灭,月亮慢慢地落下了西天,起早赶来烧香祈福的信徒燃起的香火、枫桥隔壁寒山寺里撞响的晨钟惊起了栖息在寺院里柏树丛中的乌鸦,带着声声哀鸣般的啼叫飞向天空正好在我停泊的小船上飞过,本来名落孙山心情极度不好一夜未眠的我就孤独无奈愁情满怀想喝壶闷酒借酒消愁可惜我穷困潦倒身无分文,歪躺在船上背靠着船帮正百无聊赖地望着坠落西山的那轮清冷的寒月唉声叹气呢,恰巧看到乌鸦啼叫着从我头顶上飞过声声断人肠,似乎还有因乌鸦被惊厥而排出的鸟粪落入到我的船舱里,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此时寒霜满天,冻得瑟瑟发抖的落魄才子触景生情才写出那首《枫桥夜泊》。幸好有了文字,能让人在这如山的寂寥和苦闷里,挖一个小洞,延口残喘。感谢文字,能让我们隔着这么多年的风雨山岚,和诗人同此一景,共此一叹。历史在那一刻定格,时光就这样记住了张继。

到苏州不来行走枫桥那就不算到过苏州,只有你从枫桥上来回走上一遭才算是感受过千年的风霜,才算是领略过枫桥的文化,也才能感悟到夜泊枫桥的凄凉……

感谢落魄文人张继,没有张继枫桥就是一座青石板桥,枫桥因张继而著名,据说到现在参加高考的学子们考试前夕都不敢走枫桥怕名落孙山呢。感谢落魄才子张继,没有《枫桥夜泊》寒山寺的香火也就不会鼎盛。直到今天,无论是枫桥还是寒山寺,也都是因为有了张继的这首诗才导致游人如织络绎不绝呢。

我多次到过苏州,但每次都要去看看那座桥,那座留给张继伤感的桥,也是让张继留名后世的桥。我每次都要去寒山寺,看看寒山寺里曾经栖息过乌鸦的苍翠繁茂的松柏;看看曾经惊厥过乌鸦的晨钟暮鼓,有时还会学着小沙弥的样子撞上几下钟,擂上几声鼓;看看寒山寺里曾经驻守过的寒山和拾得和尚,听听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是否还在对话呢?

寒山问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

拾得答曰:“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我站在枫桥上,倚栏翘首望着桥下流水潺潺,流走了昨天、今天和明天,枫桥依旧,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流走的岁月已经尘封在远古的记忆里,永远回不到记忆里的“从前”。从寒山寺出来,我站在一太湖石旁,上面镌刻着两个大字“舍得”,据说是拾得和尚名字演化而来的呢,合了一张影,若有所思,人生苦短,何尝不是有舍才有得呢?

写作于2019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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