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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万物》2的弹幕上,飘过蔡康永“慈祥”的字眼。
乍一见,很吃惊。
无论如何,蔡康永和慈祥,沾不上边。
但又觉得,或许他弯起嘴角的笑容,眼角的纹路,都指向温暖和平静,所以,才会有人在他身上惊觉时间带来的“慈祥”。
这,或许跟蔡康永追求的“平静”相关。
宣传《只为自己活一次》这本书时,蔡康永最常提的是趋于平静的人生状态。
优雅老去并不存在,老去是平静的。
人人都用有趣、快乐来审视他的过往,他却对读者说,快乐不值得寄托,平静才是人生值得寄托的地方。
平静,静水流深。
而人生,是一条流动的河。
01
年轻时,生命激越昂扬,如溪川,急湍。
蔡康永在自己的年少时光里奔走,优越且优异。
优越的是他的家庭,富家公子出身,母亲中午12点起床,穿上漂亮精致的旗袍,跟父亲一起在家里应酬往来的客人。
打电话言必提“蔡公馆”,家里有佣人伺候。
老来得子的父母,也将蔡康永视若掌上明珠。
蔡康永说自己很小就闻到了衰老的味道,所以对世事看的透彻淡然。
但年少时,生命该有的激烈莽撞,蔡康永都没落下。
11岁就因为唱评剧登上报纸头版,作文、演讲比赛第一名对她来说,都是常事。
做学生会主席和校刊主编时,发表文章披露“二二八事件”真相、刊登共产主义宣言。
对一切来到生命中的事物热心热情,对“衰老”和腐朽满是叛逆。
意气风发,痛快地过青春,不把世界看在眼里。
02
人生的重要关隘,离不开就学和就业。
就学是第一道分水岭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河流有它的方向。
蔡康永选择让自己流向电影这片汪洋。
为此,它忍受贫穷,抗住自尊。
父亲觉得学习电影不体面,不赞同他的学业。
他只好只花父亲最少的钱,来维持自己对选择的无怨无悔,来维持作为一个成年儿子的自尊。
最穷的时候,在餐厅被别人施舍吃剩的菜。
所幸,电影成为他人生之河奔腾的起点。
回到台湾后,他当电影课老师,做节目嘉宾聊电影,写影评,做编剧。
电影是他事业的底色,哪怕现在,他的遗憾仍然是没有完全坚持走电影道路。
但是,电影却又推波助澜,将他送往主持行业。
这,成为他人生的第二道分水岭。
早先,仍然聊电影。
在访谈节目中,问成龙拍电影累不累,让成龙大哥潸然泪下。
做主持人的第八个年头,才开始跟小S合作《康熙来了》。
总是敏锐地捕捉来宾的犹疑和顿挫,不怀好意地发问,或者由小S出面发问。
上至政坛总统,知识分子,到大众明星,普通艺人,他的访问既不露怯,也不俯瞰。
许多人在这里感受到他的包容,感受到如沐春风。
此时,在由主持汇聚的人生长河里,他早已自成一脉。
看起来,水利万物而不争是他在小S衬托下他的注脚,其实不然。
03
蔡康永从来不是一个佛系佛性的人。
他说过,自己内心很澎湃。
这份澎湃里,有恶毒。
恶是他发问的角度刁钻。
《饭局狼人杀》里,岳云鹏炫耀自己跟女神袁姗姗和柳岩有过吻戏。
蔡康永问岳云鹏:柳岩不是跟你师父很要好吗?
怎么回答?
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
毒是他看问题太过精准。
《亲爱的结婚吧》里,毛晓彤透露自己两段恋情,一段5年,一段4年。
蔡康永问她,你是奔着结婚谈恋爱的吧?4年的恋爱中,你是不是准备好了被求婚?
一下子把毛晓彤的眼泪勾出来。
问出了她的委屈和心酸。
蔡康永澎湃的内心里,有冷淡。
小S就爆料过,自己喝多了酒打电话给蔡康永,如果是晚上的话,他一定不会接。
因为晚上,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扰。
他甚至鼓励大家做一个冷淡的人。
因为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不是高情商。
而冷淡的归处,是审视自己。
如果去荒岛,只能带一样东西,选书还是纸笔?
蔡康永选纸笔。
书,是在跟别人对话,看别人的人生,不如用纸笔,写下自己的感悟和心情,来完成跟自己的对话。
所以,他大多时候不会出去唱歌喝酒,喜欢独处,了解自己。
这份内心澎湃,虽然不如年轻时的轻灵激越,却着实力量强大,暗流涌动。
04
河是流动的,真实的自我一刻不停的在变化。
所以,不好用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一个人。
温柔、有趣、娓娓道来、恶毒、善良、睿智、优雅……
哪个词,都形容不了蔡康永的全部。
因为人生之河,水流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全是自我探索的结果。
人生如不停息,自我探索便不能停息。
唱戏、做电影、开公司、写书、演讲、主持、辩论。
蔡康永很赞赏周杰伦,因为他会探索自己的需求。
唱歌做到天王之后,执意去演电影,然后执导拍电影,歌曲上的实验和探索也从未停歇。
而蔡康永此刻的真实,就是细细体味人生的平静。
这份平静,不是无动于衷,不是古井微澜。
而是价值观自洽之后,掌握人生的底气。
小到生命河流中的一朵浪花,你知道激起它的缘由;
大到人生河流遭海水倒灌,你知道何处汇流何处分野。
所以,跟薛教授的互怼而大笑,因《千与千寻》里小白龙没记住自己的名字而大哭,也都是真实而平静的蔡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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